淳于珊故作惊悚的说道:“爹逃亡,儿坐牢,惨不惨?”
“追风马场……”皋雁凌后头的话就没说出来,她还是受害者之一呢,这事儿深有体会。不过那事儿后头还有奇勋跟她哥哥出力,也有汗王的手笔,跟裴瑞祎没多大的关系吧?”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
淳于珊用看傻子般的眼神看着皋雁凌,“有种人只要开开口就够了,你哥他们那就是那跑腿的,很光荣吗?”
皋雁凌:……
很想把淳于珊被暴揍一顿的冲动是怎么回事,这人怎么那么欠揍呢?
呼赤炎的突然出现,让这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就有些诡异起来。瑞祎疏离淡漠的态度,跟以前大相径庭,让呼赤炎很是有些不习惯。
瑞祎心里气狠了,这辈子都没人这样羞辱过她,没想到居然还能这么一回,再加上之前本来就对呼赤炎对国师的事情处置态度有些异议,此时更是气上心头,前因后果加在一起,旁边又杵了一个一脸正室风范的湛意蕴,瑞祎没一棍子把呼赤炎给打出去,已经是看在他救过她的份上了!
“你有话好好说,别闹。”呼赤炎很是头疼的看着瑞祎,知道她有脾气,但是没想到脾气会这样大,简直是排山倒海般呼啸而来,这都假装你我不熟的地步了。
瑞祎似笑非笑的看着呼赤炎,“闹?谁跟你闹了,我今天都被人家当成你的妾只要一点头就把我抬进宫去,你说我还能怎么闹?”
呼赤炎一愣,“谁说的?”
“这么个大美人站在你身边你都没看到吗?”
随着瑞祎的眼神呼赤炎这才看向旁边站着的湛意蕴,而此时,瑞祎就看到湛意蕴面上渐渐地的绽放出春风化雨般笑容,娇娇柔柔的喊了一声,“五哥。”
五哥?瑞祎眯眸。
皋雁凌跟淳于珊对视一眼,很显然眼前这情况耐人寻味啊。这一声五哥,很有故事啊。
而故事的男主角,看着湛意蕴当真是货真价实的大感震惊,眉峰紧紧地锁到一起,良久才开口,“旖旎?”
“是,我回来了,对你的承诺我从来都没有失信过。”湛意蕴柔声说道。
瑞祎脸色渐白,看着呼赤炎说道:“我清楚的记得问过你,你也肯定的回答过我,你未曾见过她,现在有何解释?”
呼赤炎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瞧着瑞祎便知道这事儿是真的大发了,一把抓住瑞祎的手,“我会跟你说清楚的。”
“好。”瑞祎干脆利落的回道,“那就现在说个清楚,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认识国师的女儿吗?”
呼赤炎想起前两天自己的回答,难怪瑞祎要气疯了。紧抓着她的手不肯松开,一字一字的说道:“我不认识。”
“那她是谁?”瑞祎追问。
“我认识的她不是国师的女儿,是曾经帮过我的旖旎。”呼赤炎太知道瑞祎的性子了,若是这个时候不说清楚,她就敢一辈子不给他机会说了。眼前的事情让他自己也有些意外,他也需要时间来镇定一下,可是瑞祎不给他时间,急切之下只能这样讲,希望瑞祎能明白。
瑞祎挑挑眉,就看到湛意蕴的神色在那么一刹那之间有些灰败的难堪。虽然这话解释的还不是那么清楚,但是瑞祎自己也松了口气,又看着呼赤炎问道:“好,我再问你,是谁给了她权利让我入宫给你做妾的?我连嫁给你都没答应呢,你把这事儿讲清楚,讲不清楚这辈子都不要见我了,咱们一刀两断,老死不往来。”
奇勋瞪大眼睛看着瑞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淳于珊不怎么意外了,当出去找纯血马的时候,她就知道汗王在裴姐姐面前都没啥立场的。只是,最近裴姐姐的彪悍力度又见长了啊,女人都是给男人惯出来的嚣张跋扈啊。不过,她爱看湛意蕴那张小白脸的神色,似乎不太好看啊。
看别人吃瘪,就是比较爽。
聊慰当年自己的苦逼啊。
皋雁凌看着瑞祎的嚣张霸道简直是颠覆三观啊,抓着淳于珊的手问道:“我没眼花,耳朵没问题吧?”
淳于珊小声说道:“没有,你眼睛耳朵都好得很。”
“我的妈呀。”皋雁凌拍着胸口长出一口气,“我算是明白为什么我哥提起裴瑞祎的时候,那神情那么的复杂了。”
淳于珊心里冷哼一声,你哥能入了我裴姐姐的眼才是走了大运,哎,说起来皋雁凌运气也不错,裴姐姐待她也挺好的。说话那么欠揍,都没把她扔出去。说起来还不是因为袖箭的事情,裴姐姐觉得对不住她呗。裴姐姐就是这样的人,对不住别人能对人家一辈子好。
这厢呼赤炎气结,这女人胆子越来越大了,还敢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首先这事儿我不清楚。”相当郁闷的开口解释,呼赤炎看着瑞祎,眼角看了一眼旖旎,酌量一下又道:“有些话回头说给你一个人听。”
可能是两人之间的那点往事儿,不适合在有闲人在的时候说呗。
瑞祎能理解,当即就说道:“可以,那么我就剩下一件事情了,你来说,我跟她之间你选哪个,今天有她没我,有我没她。说起来你这位旧相识可真是大肚能容,你瞧瞧你一不在就跑我面前来替你把我收进宫呢。丑话说前头,我可没她那么大度,什么人都往宫里给你带。”
湛意蕴一直没开口,此时看着呼赤炎跟瑞祎之间的情况,心里重重的打了个结,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五哥吗?她记忆中的五哥不是这样的,是那个骑马纵横三千笑,挥刀扬臂叱乾坤的大丈夫。怎么也不是面前这个对这个女人这般小心翼翼赔笑脸的模样,一时间心酸难耐。
不等呼赤炎开口,她抢在他前头看着他问道:“五哥,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还是当年那个骑马三千笑,挥刀叱乾坤的你吗?”
呼赤炎半眯着眸看着湛意蕴,“旖旎,你怎么会是国师的女儿?”
“这很重要吗,五哥?”湛意蕴神色带着几分哀伤,“我是谁又有什么要紧,要紧的是当年陪在你身边的是谁,不是吗?还记得那年你说过的话吗?你说,若有天我想回来了,就来找你,现在我来找你了。”
瑞祎冷笑一声,看着呼赤炎说道:“你们先叙旧。”
说完瑞祎挣脱开呼赤炎的手就要走,在她面前上演什么你侬我侬的不要太恶心。
呼赤炎一把将瑞祎拽住,看着她,就那么看着她,一字一字的说道:“裴瑞祎!”
瑞祎半仰着头凝视着呼赤炎,同样的一字一字的说道:“我的心很小,一次只能放一个人。你以前的事情我不管,那时你我不相识。现在看来,我们兴许也没有以后了。”
“老子不发飙你当我是纸捏的,什么以前以后,什么一刀两断,什么各自*,你再敢说一句,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扛回宫去?”呼赤炎气死了,他招谁惹谁了,怎么就这样了,“我曾对你许诺,以心为聘,时光为证,这句话就算是我死了也不会变,你敢嫁给别人?就算是周沉毅来抢人,我都让他有来无回,不信你试试!”
“试你个大头鬼!”瑞祎被他吼得耳朵都要聋了,这关周沉毅什么事儿?“你在外头勾三搭四还有理了?我连句话都不能说了?既然你觉得委屈,你就把这事儿给我弄明白,免得我的男人被别的女人惦记,光天化日之下的好像我才是那个见不得人的,这就是你给我的?”说完就看着湛意蕴,“说吧,不是时光为证吗?”
奇勋面无表情的在一旁看热闹,皋雁凌惊讶得嘴巴都合不上,淳于珊想着要是她能有裴姐姐的气势,班高格那混蛋看他还敢翻天!
湛意蕴从一开始的信心十足,到现在的不敢置信。汗王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旧事,可是她知道,她知道她是最终会嫁给他的人,所以就算是外头四大世家蠢蠢欲动,她也丝毫不放在心上。她跟呼赤炎之间有别人不知道的情分跟感情,她在他最艰难的时候陪在他身边,在他有危险的时候守着他,她知道他是重情的人,他早晚会是她的。
只是现在她不敢确定了,当初人人口中的大姑娘,她以为不过是一个妄图攀上呼赤炎的小麻雀而已,显然她太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