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李文斌老婆是女侠这件事,林家俊得知之后,心里就一直在想,李文斌到底知不知道?
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李文斌大概率是知道的。
夫妻朝夕相处,像李文斌这么精明,从第一线做起来的人,要是一点蛛丝马迹都发现不了,那不如去死好了,他越是装作毫不知情,其实就越说明,他知道的越多。
不过冬冬这个样子,很显然不知道李文斌知道……这个问题谈深了,可能涉及到他们夫妻的相处之道,这就不是林家俊想要掺和进去的,但是呢,无论如何,作为警队成员,和李文斌面前的下属,林家俊觉得有必要适度的和对方通一通气,否则这件事很难在查下去。
“先不着急审问他,我要给李Sir打一个电话。”林家俊说。
陈七在一旁插嘴:“对啊,她辛辛苦苦在外面做事,当然要让自己的男人知道,冬冬你就是傻乎乎……”
“你闭嘴啊。”冬冬微微蹙眉,犹豫了片刻,说:“我不希望和我老公挑破这件事,也不想以港岛警务处副处长李文斌太太梅艳昉的身份出现。”
“是是是。”林家俊心里白眼翻上了天,是大姐,你的名字不用自报家门,我知道的。
真的是……
于是到外面给李文斌打了一个电话,说已经顺利抓到了长辫怪人,不过,是在一位江湖女捕头和女飞帮助下完成的。
果然,听到后面的消息,李文斌的反应,明显比前面抓到长辫怪人还要大,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后,并没有提关于案件和长辫怪人的事,反而很深沉的说,阿俊,拜托你多照顾一下那些见义勇为的江湖人士。
“李Sir,不明你说的话啊。见义勇为的江湖人士,你讲的是和联胜的左手咩?”林家俊笑嘻嘻的问。
“阿俊,做人呢,还是要厚道一些。”李文斌道。
“OK,厚道嘛,我懂。不过呢,这件事你也知,搞不好全港大地震,在世界上都会成为重大事件,万一真的搞成刺刀见红,我一个人一把枪一条命,搞不定的,警方几十万把枪,到时候要出声。”林家俊收起笑容正色说。
事到如今,其实已经很清楚,港岛的两票力量在暗中的角逐已经渐渐白热化,大家都在争抢未来对于港岛的实际控制权,至于那位所谓的港督,时间一到就回国,只是一个空架子,并不会过度的介入两帮人的争斗。
说不定,他还希望越乱越好。
“李Sir让我们注意安全。”挂了电话,林家俊耸了耸肩,笑道。
“哼哼,便宜话谁不会说,男人就喜欢做这些惠而不费的事,嘴巴上哄哄女人开心,所以说呢,我一辈子都不会嫁人。”陈七说。
冬冬这次倒是没有怼陈七,冰冷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接下来的审讯过程,乏善可陈,并不是说两个靓女,外加一个神勇智谋兼备的警察,就可以让严酷的审讯变得温和而富有诗意,世界上所有的逼供都是一个套路,在利诱无效的情况下,只有精神摧残外加肉体摧残。
长辫怪人对于疼痛的感受,果然如同之前徐夕所言,已经被削弱了很多,冬冬的各种擒拿手、分筋错骨手、金蛇缠丝手、抓奶龙爪手,乱七八糟的酷刑用了一大堆,连林家俊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怪人还是没有吐口。
“这家伙的智力可能有些问题,像是只有几岁的小孩,这么问到底有没有用?”陈七在一旁皱着眉头说。
冬冬随手拽过一张旧毛毯,擦了擦手上的血,说:“智力不高,不代表连自己家都记不起来,既然对方敢于放他出来行动,就意味着他一定有办法回得去,知道回去的路。”
说完,把毛毯丢在一边,看向林家俊,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有没有烟,休息一会,再来问他。”
陈七随手掏出一盒小雪茄,递过一支,就要点燃,冬冬接过后却说:“出去说,这里都是草,不要着火了。”
“从小就你事情多,靠。”陈七嘀咕了一句,还是跟了出去,林家俊也看了眼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长辫怪人一样,同样跟出了集装箱。
集装箱外,一阵夜风吹过来,吹淡了几个人身上的淡淡血腥味。
“阿姐,刚才你的几套擒拿功夫超级赞,能不能交给我?”林家俊点燃一支自己的红万,一边问将雪茄夹在手中,却没有点燃的冬冬。
“擒拿是技巧,女人天生力量弱,等同的训练量下,一定不如男人,所以才会学擒拿,但是擒拿同样需要近身,甚至去卖破绽,风险很大,你是男人,学这样的技巧不坏算的,倒不如学正经的功夫拳脚。至于抓人,警队的那一套已经足够用了。”
冬冬淡淡的说:“你若是想学暗器,我倒是可以教给你。不过我看你的枪法,比暗器厉害的多。”
“对啊,我早就说了嘛,这是什么年代,要用枪的嘛。”陈七在一旁拍了拍林家俊肩膀,大咧咧的说:“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探讨一下打手枪的技巧!”
“说起打手枪,我倒是有个厉害的人物可以介绍你认识,他最喜欢打手枪了,可以左手打,可以右手打,也可以双手打。”
林家俊随口说完,故意目视前方,却说:“他若是逃走,我们却追不上,这出戏会不会假了点?”
“什么?”陈七一愣。
冬冬却是嘴角微微一翘:“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我不懂擒拿手,却懂人体,你刚才那几下,断掉他的手,却重新接好了他的腿骨,叫我们出来抽烟,自己又不抽,摆明了是放鱼嘛。这种手段,警察天天都在用。”林家俊说。
“喂,你是要放走他,然后我们去跟踪?”陈七听明白了,很小声的问。
“小孩子嘛,在外面受了欺负,一定会逃回家的。希望他可以逃的快一些。”冬冬说。
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传来极为细微的淅淅索索动静,若不是几个人的注意力其实都在身后的集装箱里,此时外面有风,根本听不见。
大约过了半分钟之后,再次回头的时候,集装箱里已经没有了人。
“顺着血腥味和血渍追!”冬冬轻轻的抽了抽鼻子,刚才出手很重,不是没有原因,更不是她残暴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