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咬唇,恨不能捏死孟婆解解恨。
男人跌回去,眼睛一闭晕过去了。
孟婆偷瞄男人,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哎呦,呼吸已经很微弱了。
孟婆叹了一声,她的法术都用光了,现在可怎么办?
她就说自己不行,这个男人还执拗,真是拎不清状况!
孟婆拉扯男人的胳膊,鼓足铆劲,拖着男人找附近人家求助。
好不容易见到人家,孟婆跟人家说和弟弟在山间采药草,弟弟不小心摔到锋利的石头上,割出了个大口子,现在需要缝合包扎一下。
把男人安置在一个偏房,这家人拿了针和韧线过来。
“姑娘,我家就这些东西,你先应应急吧,等你弟弟醒了赶紧进城找个医馆好好处理下。”
“谢谢你大娘!”孟婆感激的说。
穿针引线,点了烛火烧了烧针,这次孟婆密密的给男人把伤口缝上了。
孟婆觉得自己仁至义尽了,男人失血过多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孟婆想走的,可是又怕男人要是活了,伤害这家人的性命。
孟婆守在床边,看到窗外大娘的丈夫和女儿进了院子,男人扛着锄头,姑娘拎着饭篓子,看来是务农回来。
一家三口很幸福的样子,孟婆再看看床上晕着的男人,是真不放心他的妖品!
先是咬了她,又威胁她,真是不得不防!
孟婆从白天守到黑夜,床上的男人终于有了点动静。
孟婆看男人的脸色实在不好,头上开始滚下豆大的汗珠。
一摸他的头,真是烫的能烙饼了!
孟婆才想起来,她本来要给他清洗伤口的,这个男人非要先缝合伤口,真是个脑子不好使的男人。
看来是感染了,他活不活该啊!
孟婆去打水,洗了帕子放在男人额头上。毕竟是妖,有自身的修为抗着,比人结实,孟婆相信这个男人应该能活过来!
孟婆撑着下巴打瞌睡,浑然不知男人睁开眼睛,黑暗之中瞳孔放着冰冷的光线。
男人拿下头上的帕子,张开嘴露出利牙。
孟婆的下巴从手掌中往下滑,身体失衡险些摔到地上,手中缠着的韧线扯动,男人捂着伤口痛呼。
“你醒了!不发烧了吧?”孟婆哈欠连连的抬手探了探男人的额头。
确实不发烧了,妖精就是妖精,身体恢复能力强大!
男人在昏暗的光线中看到自己的伤口和孟婆手中的线,他惊讶的询问这是什么?
孟婆还困着,提了提手中的线试问:“你说这个?”
男人的伤口被牵动,疼的他痛呼。
孟婆忙道歉,然后又解释,自知道行浅,为了自保她只能这样了!
男人明白了,就是说他敢妄动,她就扯他伤口是吗?
男人故作镇定的说自己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孟婆干巴巴的挤出一个呵呵声,此话非常没有可信度。
男人白了一眼孟婆,然后倒在床上休息。
孟婆继续撑着头打瞌睡,男人看着她手中绕着的线黑了脸。
隔天孟婆就遮遮掩掩的牵着男人的伤口告辞,生怕男人一有力气了就大开杀戒。
“喂,你自己用点力气不行吗,压得我喘不过气了!”孟婆用胳膊肘撞撞某人的伤口。
男人吃痛,离开了孟婆的肩头。
男人离远了点,孟婆解开手中的韧线,跟男人说现在以后他们各走各的,谁也不欠谁的,还警告男人不要去伤害那家人。
那家人对他有恩情的,再说妖要是作恶,可真的是要遭报应的!
甩开线,孟婆撒腿就跑。
男人露出可笑的表情,两指捏断伤口边缘多余的韧线。
抬头再看孟婆,她还在用两腿努力的跑。
男人轻轻地呵笑,瞬步过去,拦腰截住。
孟婆尖叫一声,眨眼间她便被带到了一处陌生地方。
孟婆神经紧绷,怯生生的瞄着男人。
“我饿了,你给我弄点吃的,别想跑!”男人席地而坐,然后打坐疗伤。
孟婆的嘴角抽抽,气哼哼的问:“你们蛇都吃什么呀,要我去抓老鼠吗?”
男人突然睁开眼睛看过来,孟婆瞬间无声。
孟婆低下头嘟嘟囔囔的去找吃的。
炼成了人型的妖精是极其讲究的,要吃的东西也要跟人一般,甚是要求更精致!
深山老林的,孟婆也找不到什么能吃的,摘了些野果。
返回来的途中一只野兔蹦跶到脚边,孟婆拎了起来,想了想又不忍心就给放了。
“就这些?”
孟婆回来的时候,男人很不满的样子。
“我现在一点法力都没有,你要我弄什么给你呀,不想吃拉倒,自己弄去!”孟婆气呼呼的坐在一边。
“刚才那只兔子挺肥的,放了干嘛?”男人质问。
孟婆嘟囔,“没人性!”
男人捡起一个果子擦了擦放入嘴中,涩涩的,酸酸的,实在难以下咽。
“你到底修的是那一路的法,师承何人?为何法术那么烂?”男人又问。
“你还有事没事?你若没事了我还要办正经事去呢!”孟婆回言。
男人默然一阵,吃完一个果子又挑拣了一个自顾的吃。
孟婆起身往远处挪。
“等我伤好了,你爱去哪去哪!”
孟婆站定,面对充满警告意味的话,她只能继续留下来。
孟婆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来历,看起来是个很厉害的蛇精,可是怎么会被衙役追,还那么狼狈?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打破沉寂。
孟婆闷闷的回答,“孟婆!”
男人一愣,缓缓地又问:“地下面的那个孟婆?”如果是真的,那他就知道为什么她虽然有修为却这么弱了!
孟婆嗯了一声,很不想搭理男人的样子。
“我叫皎白!”男人自我介绍。
孟婆没吭声,在想不知道罗冥和顾文初现在在干什么,顾安有没有救出来!
皎白好奇的问:“为什么你对我的毒没反应?”
孟婆斜了一眼皎白哼气,“因为我有比你还厉害的姐姐做靠山,我姐姐可是比你道行还高的蛇精,我会被你的毒毒到?”
“所以你之前就被蛇咬过?”皎白明白了。
孟婆烦闷的吼,“就说你们蛇,那么爱咬人吗?”
皎白耸耸肩,没搭腔。
“你为什么在人间?”皎白好奇心大起。
“天机不可泄露!”孟婆回言。
皎白扭了扭唇,又言,“我渴了!”
孟婆气鼓鼓的起身,回来的时候捧着个大朵荷叶,荷叶中间盛着水。
皎白喝水的样子很斯文。
“我说你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就让我走吧,我真有正事!”孟婆认真的说。
“我一个人待着无聊,要不你给我讲讲,你有什么正事,要真的紧急你可以先走!”皎白说道。
什么叫可以先走?孟婆抿了抿嘴,直言相告是救人命的大事。
“你还真是擅长救人!”听完孟婆的话,皎白调嘲笑。
孟婆烦闷的白了一眼皎白,然后起身就走,这次皎白倒是没再拦着。
皎白两指黏黏,幻出一只小飞虫弹在孟婆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