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冥轻轻地说:“孟婆,你休息一下,被女鬼俯身那么久很伤身的!”
孟婆扭头不理罗冥。
罗冥知道孟婆现在正在气头上,只好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一个人冷静了一下,孟婆才觉得真的一身的倦意,孟婆拖着身体倒在了床榻上。
不愿意再想刚才的事情,扯了被子蒙上了头。
一觉睡过去了,孟婆以为醒来以后事情就过去了。
可是孟婆出现在饭庄的时候,好多正在吃饭的鬼魂都对她投以怪异的眼神,甚至窃窃私语。
孟婆大为不解,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阴差而已,至于被他们这样八卦来八卦去吗?
“就是她,对罗大人迷恋到失去理智!”
“是吗,听说孟婆是个很爽朗的女子,却不知道她对感情这么大胆!”
孟婆气鼓鼓的盛了一碗汤,端过去。
两个鬼魂看到孟婆气势汹汹的来,都急忙闭上了嘴巴假装自己在专心吃饭。
“来,趁热喝汤!”孟婆的语气活泼,可脸上的表情甚是恐怖。
“这……我们吃完再喝!”其中一个鬼说。
孟婆顿了顿声,两个鬼埋头吃饭,孟婆还在一旁杵着。
突然,孟婆大喝一声,“喝,现在就喝!”
两个鬼大惊失色,都说孟婆是个不错的姑娘,脾气很好很有耐心,又是个热心肠,这么凶猛的架势真是要吓死鬼了!
孟婆端起汤碗,掐住其中一个鬼的下巴,热汤猛地关进去。
“小白!”灌完之后,孟婆大喊。
白无常跑过来,担忧的询问孟婆有什么事。
“拖走!”孟婆喊道。
那个鬼还蒙着,就被白无常锁走了。
走时白无常还劝那个鬼,安心的去投胎,以后记住别总嚼人家的舌根。
转念一想,劝也白劝,这个鬼喝了孟婆汤这一世的记忆已经忘却,此刻的叮嘱也是听不进去的!
看过了孟婆大显神威,饭庄里的气氛非常凝重。
孟婆的眼神瞥向旁边的另一个鬼。
那个鬼很识相的站起来,“我自己去喝汤,不麻烦你!”
那个鬼边往汤锅那跑,边跑还边喊:“那个黑脸的,快带我走,黑脸的黑脸的呢?”
众鬼咂舌,哎呦,孟婆发起威来比黑无常还恐怖的咧!
孟婆这段时间身上燃烧着强烈的气场,真是什么鬼都不敢惹她,甚至同僚都不敢靠近。
“孟婆,有空吗?”
孟婆抬眼看看,然后询问月老什么事情。
月老有些拘束的样子,表情也不是很自然。
“就是,就是之前金店的事情,一直也没有解决!”月老磕磕巴巴的说。
孟婆哦了一声,然后很爽快的跟月老说她有时间,要不现在就过去再看看。
月老默默地点点头,然后他们两个人就去了金店。
“客官来了,今天又是姐弟俩一起!”赵康冲孟婆和月老温笑。
又?孟婆疑惑,她什么时候跟月老单独来过?店主记错了吧!
孟婆往画师的座位上看过去,然后疑问:“今日怎么不见画师描图?”
赵康转头看了一眼空置的座位,然后解释说画师最近身体不是很舒服在家休息。
孟婆又询问画师的家乡是哪里的,赵康坦言说自己也没细问过,毕竟是女孩子家他问得太多显得太失礼了。
孟婆看了月老一眼,心领神会,看来赵康也并不了解青宁,肯定也一点也不知道她是妖的事情。
“店家,你这个年纪婚否啊,我有个妹妹年纪正当,相貌端庄,不知店家可有意相看相看?”孟婆试探着问。
赵康的眼神下意识的看向画师的空座椅,转头不好意思对孟婆解释,自己暂时还没有娶妻的打算。
月老的心里有数了,看来赵康的情义真的付与青宁,只是两个人之间都没有挑明。
这样发展下去后果很严重,首先天庭就不会坐视不理,这又关联着人界和魔界之间的平衡,搞不好一件看似简单的感情问题会挑起三界的矛盾。
看似和平的人界,其实是仙界和魔界之间矛盾的起点。
人间的火,很容易燎起仙魔两节的战火!
月老心思沉重,这只是个开头,恐怕后面的麻烦事会一桩接着一桩!
拿起一支玉簪,月老故作轻松的递给孟婆,“这支看起来不错,你试试!”
孟婆没想到月老有此举,一时慌住了。
月老执起玉簪给孟婆戴上。
平时孟婆的妆扮就很素净,头上也不见什么簪花步摇之类的饰品。
孟婆忽而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
“你们姐弟俩的感情真好!”赵康感慨。
不知道为什么,孟婆感觉这画面似曾相识,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感觉。
月老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孟婆失神了好一阵,突然转身往外走。
赵康有些懵,不知道此女子怎么了,好像神智不清,上次来疯疯癫癫的,这次又失魂落魄的!
月老忙问赵康簪子多少钱,匆匆付了钱就要追去找孟婆。
“叶兰辰!”
月老驻足,看向拦住他去路的引渡仙子。
引渡仙子在外面看了好一阵,气都要气炸了。
“有事吗?”月老耐着性子问。
“多少年了,我和你在一起多少年了,你说拒绝我就拒绝我,以后我在天庭还有什么脸面?”引渡仙子气呼呼的质问。
“引渡仙子你这话说得欠妥,我何时跟你在一起过?我已禀明王母娘娘,你我之间只是误会!”月老严肃的说。
引渡仙子恼怒的盯视月老,失望透顶的低语,“叶兰辰,做好你分内的事情,但凡你有私心,上面你就交不了差!不要来了一趟人间,还把自己的私情落下了!”
月老拧了拧眉头,引渡仙子的这番话让他忌惮。
引渡仙子倔强的哼笑,转身离开的时候,表情充满了戏谑。
月老深呼吸,情绪被引渡仙子带入谷底。
月老垂着头在街上走,心情很是复杂。他曾经也只是个凡人,人间是他生活过的地方!
孟婆回了地府,回到了自己的家,翻箱倒柜的翻出一个锦布盒子,里面装着一些物件,她拿起其中一个簪子,这个簪子的来历她想不起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盒子就在,她也从来没想过要打开看看,就一直那么放着。
而现在,心脏就像是被割开了一个口,里面有什么东西想跑出来。
目不转睛的盯着簪子看,记忆翻飞,好像有一个人亲手替她戴上过。
想不起那个人的相貌,记不起那个人的名字。
不知怎么,孟婆的额头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到底是谁,是谁给了她这件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