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制造恶灵,想让恶灵操控尸体!
孟婆觉得这种想法太恶心了,人死了就应该入土为安,魂魄去转世投胎。
孟婆坚信这事一定与枫山姥姥有关系,可她做这么邪恶的事情干嘛?
知道枫山姥姥对人间的地界有占有的心思,可是孟婆想不通这种事对她而言有什么帮助吗?
琢磨着,孟婆又腰酸背痛起来。
正敲着后腰,白无常突然靠近,然后拿捏着强调调侃孟婆,“哎呦,听说昨天你在地府过夜的?”
孟婆忙放下手,故作轻松的回答:“哦,好久没回去了,就回去看看,打扫打扫!”
“是吗?”白无常声音上挑,怀疑的上下瞄着孟婆。
孟婆故作镇定,“当然了,屋子里许久不住,落得厚厚一层灰,打扫就累得我腰酸背痛的!”
白无常怪声的哦~了一哦,然后去忙了。
孟婆松了口气,她是以为把白无常糊弄过去了。
周正的魂被带去地府一遭,回来之后就大病了一场。
病好之后人也许久没有精神头,看起来恍恍惚惚的。
周正许久没有再接王大来的活儿。
王大来隐约察觉出来危险的气息,最近也安静了许多,有些事能让被人代劳的绝对不插手,想来个置身事外。
可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只是还没被揪住问难而已。
白无常和黑无常经过孟婆身边的时候,跟她说要去找王大来,已经有差员掌握了他的踪迹。
这个热闹孟婆必须凑凑,她便颠颠的跟去了。
夜色迷离,江上水雾缭绕,江中乐坊船艇缓缓行驶着,载着欢快的奏乐,载着迷乱的欢声。
王大来就在这艘船上享乐。
黑白无常换装一身常服,手持长剑直直的闯入,引起包房里的人惊乱一阵。
“你们什么人呀,敢闯我的地方?”王大来怒目而视。
孟婆不远不近的站着,完全是旁观看热闹的心态。
房间里陪客人的姑娘尖叫连连的跑出了门,最后只剩下王大来坐在那。
“王大来是吧!”白无常剑指过去。
王大来眼珠乱转,故作茫然的说道:“什么来不来的,你们找错人了!”
王大来强装镇定,站起来就要走。
黑白无常抬起胳膊拦住王大来的去路,然后阴阴一笑。
黑白无常各抓王大来一个肩头把他提出去,然后从船上飞身上岸。
王大来吓得惊慌失措,尖叫声划过江面。
把王大来带到无人之地,他们开始质问他在为谁做事。
王大来装傻,“你们在说什么呀,我根本听不懂!”
白无常抽剑,警告道:“枫山姥姥的巢穴已经暴露了,你与她不同,你是人她是妖!她就算是能活一千年,那也是要被正道讨伐一千年的,而你……”
白无常阴冷的笑笑,又言,“你活不活的过今晚三更还不一定呢,你也就短短几十年的寿命,真的连后半生的几十年都不要了?”
王大来沉默不语,脸上透露出死也不说实话的坚决。
孟婆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就奇了怪了,王大来一个凡人,做了坏人也就算了,怎么就这么义无反顾的?
或许枫山姥姥许了他什么?
“你们到底什么人,找我干什么?”王大来询问。
“我们想劝你回头是岸,好好做人!”白无常说。
王大来噗嗤一声轻蔑的笑,打量着眼前的二人,看着也不像是官差出身,莫不是江湖上行侠仗义之人?
如果是,王大来就更不怕了。
“就算我坏事做尽,来抓我的也应该是官府,你们狗拿耗子多管什么闲事?”王大来冷哼。
王大来从未怕过官府,也是因为上上下下都打点过了。
白无常低笑,“不知道听谁胡说的,阴差拿阳寿未尽的人没办法!”
黑白无常摇身,便现了阴差妆扮。
王大来有些吃惊,若不是认错了,这当真是黑白无常?
“你们要干嘛?”王大来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
“这世间没有什么绝对的,什么阳寿未尽,还不是我们阴差说了算?”白无常咧嘴,弯出一个瘆人的弧度。
王大来紧张的滚滚喉咙。
白无常又言,“带你去地狱看看?”
王大来慌乱的摇头,可眨眼之间而已,他已经置身汪洋火海。
“恶人的路,就在你自己的脚下,你的路都是你一步步走出来的!”
王大来惊声尖叫,不敢乱动。
此时,周围一片火红炙热,燃燃大火在周围焚烧着。
王大来低下头探看,自己的双脚踩在窄窄的铁锁链上,锁链底下也是火红一片,时不时的有火焰窜上来。
怕到腿抖,脚下的锁链也晃动起来,王大来有些站不稳。
展开双臂保持身体的平衡,王大来想立刻走到锁链的尽头,再往前一看锁链根本没有尽头。
僵着脖子往后看,想退到安全地方,可竟也是一望无际的锁链。
两脚只踩在窄窄的锁链上,丝毫的安全感都没有。
不知怎么又听见阵阵撕心裂肺的叫喊声,王大来吞了下口水眼珠转转。
才发现,周围还有一些人,在这样的锁链上煎熬着。
王大来怀疑自己的脚心已经烫穿了,可是即便这样他也丝毫不敢放松。
往前走也无望,往后退也可能亦然,那种绝望让王大来煎熬着。
“人生是苦短,可死后却是无穷无尽的折磨。为什么?就为了偿还生前造的孽障!”
王大来听到有人这么说。
王大来忏悔,小心翼翼的说:“我错了,给我一次机会,我要做个好人!”
听得轰隆一声,好像是什么塌了,锁链也开始毫无规律的颤动。
王大来随着周围的尖叫声也喊了起来,六神无主的在锁链上乱踩,张牙舞爪的保持着平衡。
“还觉得别人拿你没办法吗?”
王大来满头是汗,忙回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们想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做!”
“去官府自首,把自己所犯的罪孽都写下来,近来与枫山姥姥都有什么往来,她都在策划什么!”
“那让我下来吧,我写,我全都写出来!”
安静一阵,飘到王大来面前一套笔墨纸。
王大来一脸死灰,僵在那一动不动。
“还不快写,要不你再在这享受十天半个月的,写好了喊一声我们再说后面的事情!”
“别!”王大来抓起笔,马上在纸上写。
一下没写出来,王大来一愣,看看笔尖眨了眨眼皮,“稍等!”王大来伸出舌头,舔了舔笔尖,然后埋头写起来。
一边舔笔尖,一边奋笔疾书。
为了让自己站在锁链上不掉下去,王大来的一双脚十个脚趾头尽力的卷着,整个人就像是扎在锁链上的一根筷子。
王大来是不知道自己写了多久,神经紧绷到完全都忘记周遭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