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至宝?!
我愣了一下,打更人刚给了我一张牛皮地图,庞方就把东西给我找来了。
这到底是该喜还是该悲呢……
我苦笑着将庞方手里的小麻袋接过,然后打开看向里面的宝贝。
只见袋子里装着的是一颗巴掌大小,铜色的龙首!
这龙首有两只角,皮肤是密密麻麻的鳞片,眼睛里镶着一颗滚动的黑色珠子,活灵活现的。
这玩意儿就是传说中的风水至宝?
我抓在手里放眼前仔细的看了看,发现这玩意虽然是卖相挺奇特,但看着它没有任何让我感到震慑和起鸡皮疙瘩的冲动,还不如张结巴那张符箓。
那张符箓现在还带在身上,我取出来放手掌心上,顿时感觉冰凉冰凉的,好像浑身被抚摸了一遍一样。
对比一下另一只手上端着的龙首,简直一个是神物,一个是凡物。
“这不会是一个假的风水至宝吧……还是说,越看起来普通越代表它牛逼?”
我小心翼翼的将龙首放回血淋淋的小麻袋里,然后四处张望,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将麻袋放了进去。
“这东西太大,带身上不安全,就藏在这吧。”我用抹布擦干净手,然后走到了床边,继续给庞方疗伤。
一边给他上膏药,我一边好奇的想,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怎么浑身是伤肿,几乎每一寸皮肤都伤痕累累,而且不像被人打的,人为肯定打不了这么均匀,倒像是机器将他浑身上下机打了一遍。
我有些好奇的看向庞方的胯下,这个地方不会也挨打了吧?
只是看了一眼,我马上收回眼神,然后正经的给他继续上药膏。
等我给他安顿好后,也累得不行了,躺在床上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起来。
我没敢睡太久,因为今天是我母亲的头七之日。
到傍晚的时候我就起床了,然后出到了房间外,看了一眼昏暗欲黑的天色。
又一次夜晚即将降临。
天色彻底大暗下来之后,我出门离开庞方家,前往母亲家中。
来到母亲家,就见到里面院子灯火通明,但是安静得出奇,我双腿受伤,翻不了墙,只能鬼鬼祟祟来到门口,然后推了推门。
门没关,一推就开了。
我探出眼睛往里面看去,只见院子里的景象十分古怪,摆着一张张四方桌子,桌上摆着热腾腾的菜肴,米饭,但是座旁无人,只有一炷炷插在地上的佛香,佛香燃出来的烟气一缕缕窜上天,整个院内都是白烟飘荡的奇异场景。
“这是开饭了,可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呢?”我疑惑无比。
这么多美味的食物,居然没有一个人在这里享受,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就在我的肚子咕咕响起来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了一个哭泣声,一边哭一边往我这边走来。
我马上挨着墙边躲了起来。
很快的,一个憔悴的人影从远处走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往我母亲家门口走来。
当他来到门口时,我就看清楚了这人的面貌,正是张四斤!
这个家伙,哭哭啼啼的走来这里干嘛?
只见,张四斤哭着走进了我母亲家的院子里,直接往一张桌子边上一坐,然后端起碗筷,边吃,边哭着说:“吃了死人饭,从此阴阳伴……爷爷奶奶,我想你们了,你们来带我走吧……”
我皱了皱眉,啥玩意吃了死人饭,从此阴阳伴?
“小子,你在这里干什么!连长辈的饭你也敢偷吃,不要命啦!”突然院内传来一个大嗓门,没多久今天我见到的那两个村民之一走了出来,拎着一根打狗棍,凶神恶煞的。
张四斤看到那人,立马像疯了一样大口大口扒饭吃菜,生怕别人不让他吃似的。
“你这个小兔崽子!”那持着打狗棍的村民发飙的冲到了张四斤身旁,一棍子敲向了后者的后脑勺。
“砰”的一下,张四斤突然整个人一震,然后脸趴桌子上,一动不动了。
紧接着过了一会儿,张四斤的后脑勺慢慢的溢出鲜红色的液体……
我急得快炸了,本来以为那个村民不会下手这么狠,没想到这是个狠人,一闷棍手不留情的就敲向了张四斤的脑袋。
要知道张四斤之前撞墙自杀未遂,但是头部也受了重伤,现在伤还没好几天呢,又挨这么一棍,这一棍下去看得我心都跳到嗓子眼上了。
现在看到鲜血流出来,我是彻底的傻眼了,不会闹出人命来吧!
“喂,小子,你装什么死?……日你老木啊,你可别吓我啊,你不会……不会死了吧?”
那个持着打狗棍的村民一开始还挺淡定,但见张四斤半天不动,后脑勺还流血了,顿时就慌张了起了。
他脚步有些打颤的走到了张四斤身旁,然后伸手去检查了一下后者的呼吸。
突然其惨叫一声,扔掉打狗棍就往院门口跑了出去。
我大脑一震,有一个不敢置信的念头产生,张四斤……该不会……真的死了吧?
“该死!”
我马上跑进了院子里,到张四斤身边,伸手去检查他的呼吸。
这一检查吓了一跳,他的呼吸没了!
“……”
我大脑空白了一下,而后又去检查了一下心跳,发现他还有心跳!
没死,人还没死!要赶紧抢救!
我马上背起张四斤往门口外冲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大喊:“来人啊,救命!死人了!大夫,大夫在哪?!”
张老告诉过我,村里有一个“大夫”,也就是医生,不过却只是个民医,不是专业的。
但民医也是个医,大病小病都会治!
现在要死人了,就算是兽医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就在我在街上闹哄了没多久,渐渐出现了几个村民,他们看着我指指点点。
我恳求他们去将村里的大夫请来,他们都沉默不语,眼神里甚至带着怀疑的目光。
我绝望了。
这些人的心都是黑的吗?
就在我孤立无助的时候,突然一个女妇人出现,满脸惊讶的夺过我背上背着的张四斤,然后扛起他往一个方向艰难走去。
我马上跟着这个女妇人,着急的催促道:“拜托,请你速度把她送到大夫那里去,他的呼吸停止了,但是心跳还在!”
这个女妇人其实我认识,当时我刚回到坐牛村时,就是她来给我送张四斤写的信,还有吃的。
她应该是张四斤的亲人。
女妇人似乎比我还着急,眉头紧促,力气也非常的大,居然扛着张四斤走起路来也是风风火火,像个健硕的成年男人一样。
在众村民的议论声和怪异目光下,我跟着女妇人来到了一户门前贴着“医”字的人家门口。
女妇人重重敲门,却是一声不吭,只是一个劲的用拳头对着门敲。
“来了来了,是谁啊,怎么敲门不说话啊?”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门内响起,没多久,一个穿着灰大褂的胖中年人开了门。
胖中年人看到门外的我之后,双目黯淡无光,可再看到女妇人后,他眼睛眯成一条缝,然后睁开眼,目光瞬间一亮:“哎呀,阿芳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别在外面着凉了!咦,四斤他这又是出了啥子事了?”
叫阿芳的女妇人将昏迷的张四斤推送到胖中年人身旁,然后用手势对着空气比划,满脸凝重之色。
胖中年人只是用手探查了一下张四斤的鼻息,就马上说:“放心,他没死,只是因为大脑出血,短暂性昏迷了而已,我去给他治疗,保证明天就能生龙活虎!嘿嘿,阿芳,到时你可得好好的感谢感谢我!”
阿芳马上连连点头,着急的晃动双手,示意胖中年人赶紧去给张四斤治疗。
“你们明天再来吧。”胖中年人接过了张四斤,然后把门关上了。
女妇人紧皱的眉头总算舒展了不少,它轻轻拍着胸口,然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我,就匆匆的转身走掉了。
我这才搞明白,那个女妇人是一个哑巴,不会说话!
她到底是张四斤的什么亲人?我从未听张四斤提起过这个女人的事情。
想不明白,我就不想了,离开原地,打算回母亲家,找母亲。
可走到半路,村长张富水带着一帮人突然冲了出来,将我死死的堵住。
人群中,那个之前用打狗棍打晕张四斤的村民站上前一步,指着我,恶狠狠的告状道:“村长,就是他,他把张四斤那孩子活活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