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佚汤一直等在外头,见北冥夜抱着名可出来,还没来得及问,便被他脸上密布的汗迹吓了一跳。

难道说……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两个人已经完事了?先生不至于这么不济吧?

“看什么?”北冥夜瞥了他一眼,那一眼,分明藏了无尽的怒火:“给她拿东西,马上走!”

沙哑的声音……哪是一个满足了的男人该发出来的?分明是欲求不满。

佚汤什么都不敢再想了,赶紧回到包厢里为名可把手提包拿上,便跟上他的步伐匆匆忙忙下了停车库。

直到上了车,名可依然晕晕沉沉的,靠在北冥夜的怀里,只是迷迷糊糊间听到这个男人异常急促的心跳,那心跳的声音有几分莫名的磁性,让她听了之后,醉意又多了几分。

她忍不住把小脸贴过去,想要更进一步听他的心跳,可是,他那件衬衫实在是太碍眼,挡在她耳边,让她听得不够惬意。

她晃了晃脑袋,居然伸手落在他的领口上,一颗一颗把他的纽扣解开。

北冥夜不知道用什么话语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车子已经开上了环市路,这个地方不前不后的,要下去还得要走很长的一截路。

佚汤又在车上,她居然在车上挑逗起他来了!这丫头喝了酒之后,居然这么带攻击性,而他……该死了!这时候,对她毫无抵抗力。

身上又不自觉溢出一层热汗,她的小手还在他胸膛上探索着,甚至把一张凉凉的脸贴到他胸前,小嘴离他胸口就那么一点点,连半个指尖都不到的距离,这丫头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真好听。”名可忽然低低笑了声,一转头,薄唇便不自觉在他胸膛上滑过,那软软的触感……

北冥夜真的要疯了,他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坐怀不乱,只是抱着她,连碰都不敢碰一下,简直就不是他的风格。

可是,佚汤还在车上,车子在环市公路上开得这么快,这时候,难道要把佚汤一脚踹出去吗?

他沉着脸,不断在收紧落在她腰上的长臂,可除了这样,什么都不敢做,也做不来。

名可的脸还在他胸膛上挨了过来,脸蛋细腻,触感美好得一塌糊涂,还有她那双小手,沿着他胸膛的肌肉纹理,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不经意,竟往下头不断滑去……

“女人,不要这么嚣张!”他终于忍不住将她的小手扣了起来,用力握在掌心,盯着她如同受惊的眼眸,他哑声道:“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

名可眨巴着眼眸,抬头看着他,面对他这么铁青的脸色,如此凌厉的目光,居然不像过去那样惊慌失措,反倒一点都不害怕,还在怔愣了片刻之后冲他笑了笑:“你的身体好美,我好喜欢。”

北冥夜一颗心抖地一沉,身上莫名又出了一层更热的细汗,他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在这种情况之下和这个女人抱在一起,只能看不能碰,天底下最要命的事,莫过于此了。

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胸膛也起伏得越来越厉害。

名可却还挣脱了他的大掌,小手落在他胸膛上,依然笑得如同喝了蜂蜜一般,那么甜,那么动人:“好性感……”

她靠了过去,闭上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唇角的笑一直都在,那一点蛊惑人心的笑容看得他心猿意马的,差点就忍不住低头吻了下去。

但他始终没有忘记,他们现在在车上,车里还有个佚汤在,要是在这里办了她,他想她以后在佚汤面前都会抬不起头来做人。

过去他从来不会在意这些,不在意这些事情的事后,自己不知道过得有多好,什么时候想要便要,哪怕她在他面前苦苦哀求,他也可以做到不为所动。

但现在,他不想再看到她哭泣了,他只想让她在自己身下迷失。

在意得越多,自己越是难受,可是,他就是狠不下心不顾她的意愿,在这里要了她。

车子还在环市路上急速飞驰着,后座上那份强大的压力,就连佚汤都能清晰感觉到,背脊也忍不住一阵一阵冰冷了起来。

虽然他背脊发凉,可是额上脸上却全都是汗水,先生丢给他那份寒气,太恐怖了。

他怀疑如果他现在后脑勺上有眼睛,一定能捕捉到先生时不时投过来的那道目光,先生现在大概恨不得一脚把自己踹出去吧。

可他也没办法,谁叫他们刚才在包厢里不做完,他倒是宁愿他们在那里完事算了,搞到现在这里,他要停也停不下来,这里可是环市路呀。

先生能不能再忍一忍?只要再忍一忍,很快就要到公司了……

北冥夜确实是在忍,忍得咬牙切齿的,忍得连大掌都不知道握紧了多少次,只是怀里这小女人越来越放肆,一会说他性感,一会说他好看,一会又捧着他的脸,哪怕得不到他的回应,她也主动吻上去。

他忍着不去回应她,已经忍得快要内伤吐血,这该死的佚汤,开车居然开得那么慢……

森寒的目光越过名可,又落在驾驶座那人身上。

佚汤顿时头皮一麻,被那份寒气压得连大气都不敢透一口。

平时总觉得这条路很近,一会就能走完了,今天怎么就忽然觉得这条路遥远了起来?

已经十几分钟,怎么还不到?若是还不到,先生只怕要用眼神杀死他了。

也不知道熬了多久,终于回到了帝国集团的地下停车库,佚汤狠狠松了一口气。

车子才刚停下来,他立马松开安全带,从驾驶座里钻出去,正打算给北冥夜开门,没想到里头的人已经等不及,一脚踹到车门上,这么沉重的车门,居然被他一脚给踹废了!

看着半垮下来的那扇车门,佚汤惊得睁大了一双眼睛,震撼的同时,也在庆幸着刚才自己幸好没有来得及站在门边,否则先生这一脚踹出去,他还不得被先生一脚踹飞!

这门关上的时候,压力何止千斤重?

他真的整个人都愣住了,再回头看着先生抱着名可小姐大步向电梯间走去,转眼已经不见了身影,他愣是呆了好几十秒才回过神来。

低头一看这扇车门,顿时就为它默哀了起来,这车子好歹也是豪车,这车门要修起来至少要费几十万。

他又揉了揉眉心,虽然知道先生不会在意那一点钱,可是,他在意呀,开了这么久的车子总是有感情的,试过想要把门安回去,但被踹成这样……

他又揉了揉眉心,心里又开始默哀了起来。

居然踹得车门大半离开了车体,这份神力也不知道怎么练出来的,不就是一个女人嘛,至于冲动成这样?

北冥夜是真的冲动,冲动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幸好他走的时候心里烦闷,没想起来关门,又因为他走的时候已经很晚,公司里的同事都已下班,也没人注意到他办公室的门是敞开的。

如果现在办公室的门是关上的,只怕连这扇豪华的大门也要报废在他那条修长的腿下。

一路将人抱回到休息室里,放在床上,他二话不说,一把扯开自己衬衫上的扣子,便要去解他的皮腰带。

可是,床上的小女人躺下去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换了个环境,这会又清醒了几分,虽然酒意还在,但至少不至于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她眨了眨眼,好不容易看清楚了周围,一看,一颗心顿时便被拧出一份莫名的痛。

北冥夜已经扯下了自己的衬衫,正要向她压下来。

没等他压到自己身上,名可便惊叫了起来:“我不要在这里,我不要躺在这张床上!走开,你走开,北冥夜,你这个混蛋!走开!快走开……”

这一次的挣扎比刚才在包厢里的更为激烈,她如同发了疯一样,推不开他,居然张嘴便咬在他的胳膊上。

北冥夜喘着气,一张脸乌云密布,彻底黑了个透彻,盯着那个咬住自己手臂不放的女人,倒也不是觉得疼,只是心里万分委屈了起来。

要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迫爬上他的床,千方百计想要勾引他,也得不到他一点回应,可是这个女人……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彻底挑衅他的底线。

今晚的名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哪怕喝了点酒也不至于会这样,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可她挣扎得这么疯狂,他要是用强的,又担心自己会一不小心伤了她。

她真的在挣扎,真的在抗拒,甚至气得一双眼眸通红一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受了多少委屈,但事实上,今夜一整夜里是谁受委屈了?

“不要这么过分!”他的声音沉了又沉,明显藏着莫大的怒火:“你再这样,我……”

“你怎么样?”她松开他的手臂,抬头看着他,气得眼泪都滑了下来:“有钱了不起吗?长得帅了不起吗?你以为你是谁?真的是古代的皇帝吗?我不要,我才不要和其他女人一起伺候你,混蛋,你这个混蛋,放开我,我不要在这里,快放开……”

北冥夜的大掌不断在紧握,心里一直在叨念着,她再敢说多几句不好听的话试试,她再敢嫌弃他试试,可是,人家嫌弃的话还真的就出来了:“你不觉得自己很脏吗?我不要你碰我,脏死了,滚开,找你的俞霏凡去,别碰我!”

他一怔,脸色顿时又怪异了起来,和俞霏凡又有什么关系?他和俞霏凡一直以来都是清清白白的,她气什么?

倒是她昨天晚上和慕子衿一起在二十九楼度过,虽然说他知道慕子衿不会对她做出什么,可是,这么大刺刺和其他男人从他眼前走开,就不知道他也怒得一个晚上睡不着吗?

这女人真是越来越放肆,越来越过分了!是谁给了她这么大的权力,让她一再在他面前撒野放肆?

她难道不知道,要是惹毛了他,他一个手指头就足以将她捏碎?

不过,看起来,坐在床上依然和他对峙着的女人是真的不知道,她还是那那双写着愤怒也带着酒气的双眸盯着他,眼底,全是怒火。

呵,她对他发飙,一再勾引之后又一再拒绝,她还有理了!

墨色的眸底,颜色越来越深沉。

名可却似乎一点都没有注意到,用力又推了他一把,就要从他身下逃开。

北冥夜长臂一勾,迅速就将她扯回到自己身下。

想逃,哪有这么容易?在包厢里亲他,在车里脱他衣服,让他现在火成这样,她就想逃了?

“放开!”

“不放!”不仅不放,他甚至低头,开始在她脸上脖子上啃了起来。

她极力躲避,气得连脸都要红了,在他薄唇印上她小嘴,正要开啃之际,她忽然脸色一变,用力推了他一把,一侧脸,居然……居然在他床上呕吐了起来。

吐脏这张床倒没什么,但,看着这模样,却像是极其痛苦一样。

北冥夜有点懵了,再大的冲动,这会也被浇灭了大半。

也不理会床上的脏乱,从床上翻下去,洗了毛巾出来打算给她擦拭,没想到,出来就看到她从床上翻了下去,正要往门外逃去。

他腿长,长腿一迈,两三步就挡在了她的身前,在她指尖碰到房门把手之前,将她拦了下来。

“去哪?”

“离开这里。”她就是不想待在这里,一刻都不想待下去:“走开,北冥夜走开!”

看着她有几分苍白的脸色,胸口上那阵闷气,他忍了!

“已经很晚了。”不想再和她闹下去,他拿起软巾给她擦了擦脸,虽然她一直想要躲避,他还是强迫着将她一张脸擦干净。

还好刚才吐的全在床上,身上不见有什么脏乱的地方,只是,床脏了……

“不闹了好不好?”哭也哭过,吐也吐过了,该停歇了吧?他长这么大,真的没有哪一天像今晚这般,对一个人这么低声下气的。

如果不是看在她喝成这样,喝得连自己都不清不醒的份上……扔下毛巾,他搂了她想要往一旁的小沙发走去。

没想到昏昏沉沉的名可在感觉到他又想把她留在这里的意图之后,立即又挣扎了起来:“放开,放开我!我不要留在这里,放开!”

北冥夜闭了闭眼,努力告诉自己,她醉得不清醒,他没必要和一个醉酒的姑娘一般见识!只是……只是这丫头,真的要把他逼疯了。

“我去换个床单,你坐在这里别乱动。”把她禁锢在沙发上后,他正要转身向大床走去。

谁知名可看了那张大床一眼,立即又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脏,这里到处都脏,她多看一眼都觉得难受。

脑袋很晕,脚步也是蹒跚,但还是固执地要离开。

身后的男人回头时边看着她摸索着要离开的模样,再好的脾气,这一刻也彻底要报废了。

“该死!”他只是迈了一步,人已经走到她跟前,大掌一挥,这次,毫无怜惜地将她推倒在沙发上,用力便压了下去。

“嘶”的一声,是名可身上衣服破裂的声音,北冥夜的大掌在她身上探索了起来,力气大得吓人,他眼底的寒气,也冷得慎人。

他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就算他心里对这女人还有那么一点怜惜,但,那份怜惜也已经在她的无限挑衅下,彻底消失了。

“做……什么?啊!不要!不要碰我……”名可用力推打了起来,但她那点小力气,对北冥夜来说就连抓痒都嫌太轻。

他不说话,一张脸沉了又沉,又是“嘶”的一声,她的上衣至少有一半被他撕了下来。

既然这个女人一直不听话,他不介意用这种最直接的方式告诉她,谁才是两个人的关系中,主导一切的人。

女人,果然是宠不得的,给她一点怜惜,就真的以为他拿她没办法了。

大掌落下的地方,在她身上掐出一块块瘀痕,这是两个人的关系有那么一点点回暖之后,他第一次这么粗暴地对待她。

痛楚让她的意识慢慢清醒了一点,看着在自己身上肆虐的男人,她想反抗,却完全抗拒不了半分。

他又变回那个粗暴恐怖的男人,那个,只知道在她身上发泄的禽兽。

不是不怕,但,对她来说,害怕与在这间休息室屈服,两者之间,她想都不想便选了前者,宁愿更害怕,也不要屈服。

她不要在这里!

“放开!放开我!”短时间的怔愣中之后,她的反抗忽然就更加疯狂了起来。

手脚并用在反抗,反抗不过,便张嘴往他胳膊上咬了过去。

这次北冥夜没有再给她咬上自己的机会,大掌一挥,一把扣上她的腕,将她一双手紧固在她头顶上。

低头,盯着她眼底的决然,他气得连眼都在冒血丝:“你疯了吗?究竟想怎样?”

再这样挣扎,她能有好果子吃吗?到时候弄伤了她,疼的又是谁?

他也真想问问自己呢?伤了她疼的是谁?又不是他自己,做什么要在意?

今夜一切的烦恼,简直是自找的!

“不要你,不要这里!”她怒道,依然在疯狂挣扎:“不要……不要待在这个地方,我不要!”

他真想掐死她,如果能狠得下心的话!“不要这里,还想在哪里?”

“不要这里,这里脏!”她一急,眼泪又出来了。

这样的她,让他气得牙痒痒的,又烧心又愤怒:“哪里脏了?”

“就是脏!”他和俞霏凡在这里滚过床单,这里脏,很脏!

因为他的粗暴,胸前有些地方还隐隐传来痛意,她清醒了大半,明知道自己不该惹他生气,但,这里脏,这里真的很脏,她受不了。

一想到昨晚他和俞霏凡的纠缠,眼泪莫名又滑了下来。

这一哭,让北冥夜心头烦闷的同时,一颗心,莫名又软了几分。

忽然从她身上翻了下来,长臂一扬将她丢到自己肩头上,直接将她扛了起来,迅速往外头走去。

不知道他的房间哪里脏了,是不是嫌她刚才把大床吐脏?

二十九楼多的是空余的公寓,不在这里,他上去行不行!为了那点让他莫名烦躁的眼泪,这口气……他忍了!

楼上,还是她昨天晚上睡的那个房间,他本来真想让肩头上那个不听话的女人用力丢下去,但一出手,动作便变得莫名地温柔,长臂一伸,将她轻轻放在了床上。

在她又想挣扎着爬起来之前,他压了下去,凑近她:“这里行了么?再闹,我不介意把你从二十九楼扔下去。”

名可微微畏缩了下身子,也不知道他现在恐吓的话是真是假,只是在他炙热的气息洒落下来的时候,她还是下意识抗拒道:“你……你脏,别……碰我……”

他碰过俞霏凡,他……脏……

北冥夜其实真的很想掐死她,但他还是忍了,今晚似乎还没洗澡,好吧,是不怎么干净。

但她竟敢嫌弃他!这女人……

“该死!”低咒了一声,从她身上翻了下来,丢出这么一句威胁的话,“敢再跑,我打断你的腿。”

扔下衬衫,转身便进了浴室。

名可其实没听清楚他那句威胁的话,只是闹了这晚上,这会儿也真的有点累了。

等他离开之后,她才有空看了周围的环境一眼,一看不是他的休息室,心里那份浓烈的厌恶感顿时便散去许多。

心一旦轻松下来,脑袋瓜又开始变得沉重,越来越沉重。

很累,今晚其实真的很累,或许连她都知道,他也累。

只是,她心里难过,说不出的难过,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因为难过,什么都不想容忍,不想退让。

她忍受不了……

北冥夜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洗干净,出来的时候,这丫头却还是睡过去了。

看着她睡梦中依然纠结在一起的眉心,看着那张被泪水沾湿的脸,满腔燥热,不自觉便散去了许多。

他走了过去,就这么盯着她,竟有几分失了魂。

今晚的一切,太诡异,对她来说是,对他自己来说何尝不是?

她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这么放肆过,他对她,也从来没有这么包容过。

今晚,两个人都有点怪怪的,直到现在,他依然有点不明白,一整个晚上,他究竟都做了什么,为什么就能任由这个丫头在他面前胡作非为?

反抗?她有资格吗?

可不管有没有资格,她也真的反抗了,甚至,反抗得淋漓尽致!

真是……活腻了。

本该一肚子火气的,却在看到她依然沾上眼泪的小脸后,心软了。

不知道她心里究竟藏了什么难过的事情,让她今夜这么时常,但他看得出,她心情不好,真的很不好。

拿浴巾把自己随便拭擦了下,想就这样过去抱她,又在看了一眼她那张泪湿的小脸之后,强忍着打消了要她的念头。

虽然,冲动还是那么强烈,但她难得睡得这么安稳,这张小嘴也不再不断吐出让他万分恼火的字眼,这份安静,他不想将它打破。

就这么看着她,看了好一会,他才丢出了许久未曾在自己身上出现过的一声叹息,穿回裤子,在她身边躺了下去。

长指将残余在她长长的睫毛上那两滴泪珠拭去,他轻轻抱起她的脑袋,让她枕在自己臂弯里。

或许,等今夜过去后,明日,总会好起来了吧?

再闹腾下去,他真要疯了……

名可醒来的时候,北冥夜还睡在她身边,那条粗壮的胳膊横过她的腰际,露在被子外面。

她一睁眼就看到他手臂上头纠结在一起的肌肉纹理,这么粗,比她的小腿还要粗上几分,再看他,他眉心紧锁,依然睡得深沉,只是睡梦中眉头还是没有舒展开。

这是难得一次她在他怀里醒来的时候,这个男人还睡得这么死,就连她在他身下微微动了起来,他还是没有半点要醒过来的迹象。

脑袋瓜有几分沉痛,她伸手无意识地揉了揉额角,喉咙也一阵干涩,难受得很,但除了这些,身体似乎一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完全没有那种被他狠狠占有过的酸涩感。

昨夜的事情一点一滴回到脑际,她不是完全想不起来,有些片段还会在脑海里一幕幕闪过。

在包厢的时候,在车上的时候,还有在他的休息室里……

她吓了一跳,抬眼一望,这里并不是他办公室里的休息室,而是前天晚上她过了一夜的公寓房间。

她揉了揉酸涩的两眼,细心想了下,才似想起来一些昨晚与他的挣扎,一想,心头顿时一慌,差点就忍不住低叫了起来。

她居然敢在他面前那么放肆,而他……

忍不住侧头看了他一眼,心里完全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居然就真么放任她在他面前耍酒疯,甚至在他冲动得整个人如同着火的情况下,居然没有要她。

有没有被他要过,她自己可以感受得清楚,他昨晚没要她,真的没有。

名可不知道自己该感到庆幸还是不安,这与她过去所认识的北冥夜完全不一样,过去那个禽兽才不会管她愿意不愿意,她哭得越凄凉,他要得越狠。

就连在他开玩笑的时候都会说,她已经很久没在他身下哭过。

可是昨天晚上……昨天晚上他为什么会对她这么温柔,甚至包容?

“包容”这两个字都能用在北冥夜的身上,实在太神奇。

看着他依然皱在一起的眉心,她情不自禁伸出长指,忽然便冲动了起来,指尖忍不住轻轻划过着他浓密的眉,想要把他眉间的忧郁抚平,让他看起来人更轻松些。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些什么,只是见他皱眉皱得这么紧,心里居然有几分说不出的不好受。

在她的指尖触碰到北冥夜眉心的那一刻,北冥夜已经醒了过来,感觉到有人想要碰自己,他大掌一挥,连眼都没有睁,已经把她的手禁锢了下来。

长臂一扬,在名可的尖叫声之下,他愣是将这个小女人压了过去,把她一双小手扣在身后。

名可被他吓疯了,这突如其来的禁锢,吓得她差点要失声尖叫。

北冥夜睁开如墨的星眸,眼底的光亮一点一滴在积聚,看清了被自己禁锢在身下的女人,他心头一抖,忙放开了她,把她拉了回来。

名可揉着刚才被他禁锢的双腕,也不知道这男人究竟在想什么,抓她抓得这么用力,抓得她好疼,疼得连自己都要怀疑这双手腕是不是被他捏断了。

力气这么大,速度这么快,就像是拍电影一样,吓死人了!

“疼不疼?”他问,声音还有几分刚清醒过来的沙哑。

名可咬着唇,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疼又怎么样,难道告诉他疼,他会对自己多几分怜惜吗?北冥夜的怜惜,她连想都不敢想。

“我没想起来睡在身边的人是你。”他哑哑地道,意识已经彻底回到脑际。

刚才那样,是以为有人要偷袭他,但在把她扔出去的时候,他已经潜意识有几分反应过来,身边的不一定是敌人,否则,以他的力量,哪里只会抓痛她而已?

他还是没有习惯两个人的生活,过去都是自己独自入睡的,他睡着之后根本没有人敢碰他。

“以后我会学着适应。”执起她的小手,他坐了起来,轻轻为她揉着,动作那么轻柔,在他身上真的很少见。

名可在他身边坐起,目光落在他那只粗砺的大掌上,当他一双掌揉着她的手腕时,两个人的对比如此鲜明,强弱立见,刚才要是他力气再大一点,她这双手只怕真的要废了。

忍不住抬起眉角偷偷看了他一眼,他发丝有几分凌乱,一张脸哪怕没有收拾过,还是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目光,只是看一眼,差点又把她给看呆了。

还好他揉着她的手时,一不小心折腾出来的那一点疼让她蓦地清醒过来,视线忙从他脸上移开,落回到自己的手上,看着他给自己揉捏时那细心又笨拙的模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好一会北冥夜才放开她,看了她一眼,她身上的衣服还有几分凌乱,是昨夜被自己撕扯出来的,领口大敞,一边的香肩微微敞露,只这么看一眼,整个人顿时又生出一点热气。

目光沉下,只是迟疑了半秒,他便大掌一捞把她拉回到自己怀里,一个翻身便把她压了下去:“丫头,昨天晚上我们还没有……”

“我还要赶着时间出门。”她哪里看不懂他眼眸底下的颜色?这双眼睛她算是异常熟悉了。

微微挣了挣,她还是不愿意和他有太亲密的接触:“我要出门,先生,我真的还有很多事要做。”

北冥夜哼了哼,还好这个时候冲动还不是那么大,只是扫了她一眼,便忍着气将她放开。

大清早的,不想还像昨晚那样闹起来,他从床上翻了下去,举步往浴室走去,丢给她一个僵硬的背影。

她知道他不高兴了,但这会儿她根本管不上他是不是高兴,自从知道他和俞霏凡在那里过夜之后,她对这个男人总是有几分莫名的抗拒。

哪怕知道惹他不高兴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她还是没办法去接受他。

北冥夜出来的时候,人已经冷静了下来,身上只穿了一条裤子,衬衫不知道被丢到哪个角落去了。

名可身上的情况比他好不了多少,这里没有他们的衣服。

见他向自己走来,她急道:“我要下去穿衣服了,我还要赶着去腾飞。”

北冥夜不说话。

他不回应,名可便不再理会,忙转身朝门外走去,就在手快要碰到房门把手的时候,他高大的身躯已经在她背后贴了过来,一件衬衫落在她身上,一抬头便对上他幽深的目光。

“穿成这样,也不怕被人看到。”他哼了哼,眼底闪着一点几不可见的不悦。

“可是你……”他身上还什么都没穿呢,只穿了一条裤子,这模样要是让公司的员工看到,不说会不会影响到一直严谨的形象,就是被那些女孩子看了……

被那些女孩子看到的话,又不知道惹得她们怎么尖叫,怎么失魂了,他也不想想他拥有着怎样一副完美到叫人看一眼就脸红的身材。

她忙回过头,本该打开门赶紧离开的,可总觉得心里不太好受。

一想到那些女孩儿们对着他流口水的模样,一点点莫名的烦躁便油然而生。

“还不走?真想等他们都上班,看到我们现在这模样吗?”身后的北冥夜催促道。

名可深吸了一口气才拉开房门,与他一起走了出去,离开公寓时在长廊上一看,并不见走廊中有任何人,她才吐了一口气,与他快步走出,走向电梯间里。

从二十九楼到二十八楼也就两秒钟的事情,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她还是下意识把脑袋瓜探出,先看看二十八楼的大堂里有没有人在。

看不见人影她才安了心,回头牵上北冥的大掌,快步朝办公室走去。

其实,她没注意自己牵他的时候牵得那么自然,就像两个人已经在一起相处了很久很久,对对方都已经十分了解了那般。

她是没注意到,北冥夜却感受得清清楚楚,回握着那只有肉无骨的小手,心头莫名就暖了起来,昨天在她身边受的那些委屈,现在也已经想不起来了。

快要走进办公室大门的时候,电梯的门忽然被打开,两个女孩子说笑的声音缓缓传来。

名可吓了一跳,几乎是想都不用想的,忙从自己身上把他披上来的那件衬衫脱下,往他身上一套,急得几乎出了一身汗:“快进去,不许让人看到!”

不许?

北冥夜挑了挑眉,虽然有点不以为然,但还是听她的,乖乖加快步伐,走进办公室里。

直到办公室的门被她匆忙甩上,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一抬头便看到北冥夜拿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她。

“做什么?”她愣了愣,眼底立即又闪过一丝防备。

“这么在意我被人看到吗?”他唇角微微扬起,那点笑意还是好看得叫人失魂。

可在名可看来,却只是邪恶。

她哼了哼,转身走进休息室,如果可以真不想来这个地方,但衣服和所有洗漱的东西全在这里,她实在没有办法。

匆忙把自己收拾了一遍,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北冥夜已经换上了一身笔直的西装。

名可走到书桌前拿起角落里的那把木梳子,随意把头发绾起,便拿着她的包包,看着他道:“我要走了。”

“我送你。”

“不用。”才不要他送,他的地方,包括他的人,她都不乐意见。

她一转身,迅速离开了休息室,从他办公室走出去走向电梯间,中途还看到刚才那两个女孩在大堂里、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正在忙活,她们看到名可倒也没有觉得太吃惊,仿佛习惯了那般。

名可也只当看不见她们那般,大步走进电梯间,等电梯门打开之后,便迅速迈了进去。

可她没想到在她摁上电梯,电梯门正缓缓关闭的时候,一抹高大的身影眨眼间闪身走了进来。

“你做什么?”她吓了一跳,迅速往角落里退了两步,抬头看着他。

“送你去腾飞。”他淡然回道,面对她眼底的防备,心里还是有几分不太高兴。

不过,他堂堂大男人一个,和她这种小女娃一般见识也不是他的风格。

“不用你送。”名可依然在拒绝,她又不是不会坐公车,要是时间真的来不及,她打车过去也成,哪里用得着劳烦他北冥总裁?

北冥夜蹙了蹙眉,扫了她一眼,那两道浓密的剑眉又微微拧了拧。

从昨天到现在就一直在拒绝他,一直有意与他疏远,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能不能把话说清楚?总是这么折腾,让他很开始烦躁起来了。

名可不是看不出他脸色的难看,只是真的没有什么心思去哄他。

“惹我生气,就让你这么高兴吗?”电梯还在缓缓下去,他盯着她的脸,声音也沉了下来:“还是你想用这种方法来证明,我对你和对其他人不一样?”

名可只是动了动唇,却不回应,对她和对其他人是不一样,不一样的地方只在于他喜欢欺负她罢了,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证明的?

北冥夜真的有点气闷了,昨天晚上闹了一整晚,弄得他一个晚上基本睡不到两个小时。

现在好不容易她酒醒了,也不再跟她闹了,他追出来送她去,也只是想和她修补好这段关系而已,不想以后每个晚上想要她的时候还要被她百般阻拦,弄得他浑身不对劲,怎么睡都睡不安稳。

可她现在看起来似乎连一点要和他和好的意愿都没有,他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让这个女人气他气成这样?

敢生他的气,还给他甩脸色看,活腻了吗?放眼整个东陵,有谁敢?

想要开口说话,电梯门却在“叮”的一声之后缓缓打开,名可率先走了出去,北冥夜却忽然伸手扣上她的腕。

“先生,这里是一楼,出去就是大堂,你想让人看到你和女孩子在公司里拉拉扯扯吗?”名可回头看着他,一脸怒意,面对着他的时候,居然完全没有半点过去的畏惧。

“那就不出去。”他眼眸一沉,轻轻一拉,竟把她拉了回来,长指在电梯摁钮上轻轻划过,电梯门就这样在名可眼前缓缓被合上。

她急了,想要过去开门,北冥夜高大的身躯却堵在那里,他往那里一站,顿时就像一面高大的墙,她根本闯不过去。

除非他主动让开,否则她根本走不出这个电梯!

名可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抬头盯着北冥夜,不耐烦道:“先生,我真的还有事情,我真的很忙。”

“我的时间比你的金贵。”他哼了哼。

名可心头一堵,怒火也倏地升了起来:“既然时间这么宝贵,你还浪费在我身上做什么?我要出去,我也就不妨碍你了。”

北冥夜喉间一堵,没想到居然被她把话给堵回来了,是啊,自己时间那么宝贵,还花在她身上,甚至对方一点都不乐意,这不是自找的?

可他真的不喜欢现在这样和她争锋相对的局面,他喜欢她乖乖地留在他的身边,喊着他的名字,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现在这样张牙舞爪的,让他觉得自己的大男子自尊,在她面前彻底被践踏了下去。

最让他受不了的是,分明很容易解决的事情,却被他自己弄得这么复杂!

只要强势把她的气焰压下去,对她进行最严厉的警告,甚至把她扛回去丢在床上用力镇压,这女人到头来还不是得要乖乖留在他身边?他何必和她多费唇舌?

弄得自己现在这般,一点威严都没有!

但他人就是这么犯抽,就是宁愿放弃最直接的方式,费这么多功夫去讨好……连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哪根筋不对劲了。

“我的耐性有限,你最好不要一而再再而三挑衅。”他目光沉下,脸色真的很不好看,眼底隐隐透着一股森寒的气息。

名可咬着唇,心里的火气犹在,可在对上他越来越冷的目光之后,哪怕有再多抱怨的话语也说不出来了。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有耐性的人,手段又是那么残暴,得罪他确实就是在找死。

她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都犯了什么抽,居然敢用这种态度对他,这简直就和作死没什么区别。

现在在他冷冽的目光之下,她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了。

她依然往角落里退去,退无可退,才低头不看他,看着电梯的地板,声音很沉闷,但至少比刚才温顺太多:“对不起,先生,昨天喝了点酒,到现在头还是有点不清不醒的,态度才会这样,以后不会了。只是……我真的要去腾飞,今天还有外景要拍,先生,能不能让我出去了?”

她又变回那个在面对他的时候唯唯若若、完全不敢有半点脾气的小丫头,这么乖巧温顺的模样,本来是他想要的,可只要一想到这只是她的表象,全都是假的,北冥夜并更加烦躁了起来。

但她已经向自己认错,他再跟她追究,又似乎太小气了些。

看了她好一会,他才冷冷哼了哼,长指划过电梯摁钮,电梯门在她身后被打开,他转身修长的腿往电梯外迈去:“说了送你去,跟上。”

名可握了握拳心,把所有气都忍下来了,才跟在他身后,与他一前一后离开了大堂。

这次是北冥夜自己开车,开的已经不是昨夜的车子。

就连名可也说不清楚他究竟有多少辆车子,仿佛只要他想开,随时都会有车子等候着那样。

只是上车的时候她还是有一点小别扭,不理会他燃起火焰的目光,一头钻进后座,与他一前一后坐着。

一路上,两个人各自心里堵着一口气,连半句话都没有交谈。

到了腾飞之后,她迅速打开车门,匆匆丢下一句“先生,我走了”,便“砰”的一声把车门关上,疾步往腾飞的办公大楼走去。

隔着车窗看着那抹越走越远的纤细身影,北冥夜那双墨色的星眸又忍不住微微眯了起来。

看着是好起来了,她也像过去那样对他恭敬了起来,可是为什么他一点都不喜欢现在这样?一点都不喜欢她那些堆起来的虚假的温顺?

那天他受伤,她过来服侍他的时候,两个人哪怕在吵嘴,可她眼底的调皮,她那些抱怨的话语,都让他觉得这个女孩在他面前活灵活现的,愈发的动人。

现在这样……让他莫名心塞。

直到她在风中愈发显得单薄纤细的身影消失在大堂的玻璃门之后,他才收回目光,看着前方不知名的角落,星眸缓缓沉下。

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了?是他真的越来越在意,而他的在意被丫头发现了之后,让她彻底嚣张起来了吗?

是不是,女人真的不能宠,一宠就无法无天了?

换了过去,谁敢在他面前摆脸色,面对他时高姿态?别说是女人,就是男人也不敢!

可这丫头……她敢,他还舍不得将她怎么样。

烦躁……他到底哪根筋不对劲?

他揉了揉眉心,眼皮底下还有几分睡眠不足的疲惫,想了好一会没得出任何结果,才又把车子启动,方向盘一打,迅速往车道上滑去。

不就是一个女人,有必要让自己这么烦躁吗?还有那么多事情在等着他,为一个女人闹心成这样,简直在浪费生命。

车子在道上滑行,速度越来越快,转眼便已经消失在长长的车流里。

女人,他从不在意,这个不听话,换个听话的不就成了?

有什么好在意的!

……

名可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昨晚到现在,为什么一直在故意和他闹脾气?

和北冥夜闹脾气,真的不要命了,可是,她就是这么做了。

更让人不安的是,北冥夜居然没有对她怎么样,甚至还亲自送她来腾飞。

她真的琢磨不透那个男人,要换了过去,她敢这样,他不整死她以及高算是好的,现在……

因为这个问题,自己一上午都有点精神恍惚的,就是到了西岛海滩,和大家一起准备外景拍摄的工作,还是没办法集中起精神做事。

谁也不敢多问两句,因为昨天晚上北冥先生亲口说了那些话,也因为后来他清场,把所有人都赶走,只留下名可一个人。

他们昨天晚上在一起做了什么,弄得她现在这样无精打采的,不用问都能猜到了。

中午休息的时候,肖湘拉着名可走到角落里,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问:“你和北冥夜真的谈恋爱了?”

谈恋爱……这三个字让名可惊了一把,迎上她焦急中分明带着一点关切的目光,她纳闷道:“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和他谈恋爱?”

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帝少,跟他谈恋爱,想得太美了。

她对他来说不过是个玩具,一个可以供他发泄的对象,恋爱……真是太奢侈的事情,也是奢望。

别说她没那份心思,就是有心,她也高攀不起。

“他都亲口承认了,你还想瞒我吗?”肖湘有点不瞒,过去她不说她不问,事情也就这样了。

但,昨天晚上北冥夜都亲口告诉了所有人,她再瞒她还有什么意义?是她喝醉酒,根本不知道北冥夜对他们都说了什么吗?

名可真的不知道,虽然昨天晚上很多事情也有那么点印象,但不是所有的事她都能记得清楚,尤其是别人说过的话。

不要说别人,就是她自己说过的,基本上也都忘得七七八八了。

“他说什么了?”她闷闷地看着肖湘,一脸迷茫。

肖湘真被她打败了,这么重要的事,她居然真的想不起来。

她吁了一口气,才闷闷地说:“北冥先生说,你是他的女朋友。”

女朋友……

很明显,名可被这三个字给吓到了。

好长一段时间,她只是沉默,似乎都不知道要怎么回应肖湘的话。

肖湘也只是看着她,等她自己回过神来。

最终,名可抿了抿唇,在沉默了许久之后,丢出一句不以为然的话语:“有钱人说的话你都信?女朋友……像他这么有钱的男人,女朋友的数量能数得过来吗?”

肖湘还想说什么,名可却已经转身,往大伙聚集在一起的地方走去了。

大家都在吃饭,她也拿起饭盒走到一边,坐在沙滩长椅上,看了眼碧蓝碧蓝的海平面,便将饭盒打开,默默吃了起来。

女朋友……如果女朋友的地位就是一个让他随时随地都可以拿来发泄的对象,这种女朋友,和买回来的小姐有什么区别?

那日的外景工作依然出奇的顺利,只是收工的时候,名可和肖湘他们一起回了学校,没有在腾飞等北冥夜的电话。

反正,他要是想找她,随时都能一个电话过来问她在哪里,然后跟她说,多少分钟之内到他指定的地方。

似乎不管她在哪里,结果都一样。

不过,让名可微微感到讶异的是,这天晚上他没有来电,也没有半个短信。

不仅那夜,就连接下来那整整一个多礼拜,她都没有再接到过北冥夜的电话,一个多星期,那个男人就像是从她的生命里彻底消失了一样,再没有他半点音信。

这段时间她也没有去帝国集团,每日都很忙,北冥洵那边,有什么事她都会在线去问,他那边暂时没有别的事情让她做,她也就专心办选秀的事了。

选秀,在整个东陵如火如荼进行着,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这个活动,也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这个活动是为了给电影《天下》选拔演员的。

《天下》这部很快会被搬上银幕的电影,不仅在东陵,就连在西陵也开始有了点名气,下一步,等选秀进行到最后一个阶段,可以连东方国际那边的宣传活动也同步开展了。

连着两个礼拜基本上完全没有休息过,直到第二周周五,肖湘彻底顶不住了,收工之后就不由分说,拉着名可离开腾飞,去了克莱士吃披萨。

却没想到,在那里,名可遇到了一位许久没有见面的朋友。

应该,也算是朋友吧。

“我还以为认错人了。”慕子川一身严谨的天蓝西装,高大的身躯出现在眼前,精致好看的五官中透着一点点温和的笑意,隔着落地玻璃,映着西下夕阳的余辉,一张脸如同会发光一样,耀眼动人。

肖湘抬头的时候便看到夕阳打在他脸上那神圣的一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居然会想到“神圣”这个词儿,也因为这一幕,一颗心咯噔一下,一瞬间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名可却只是迎着慕子川的目光,眼底淌过一点讶异:“子川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像他这样的大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到这个地方来吃晚饭的,披萨,薯条,可乐,炸鸡……有哪样适合他?

“我看到你。”慕子川透过玻璃指了指外头。

她们所坐的地方是落地窗边,又是一楼,从街上路过,只要一扭头就能看到。

名可只是微微怔了怔,便笑着说:“很久不见了,子川大哥你的伤都好了吗?”

说起来惭愧,陪着慕子衿出院之后,过没两天北冥夜就回来了,北冥夜回来之后,她的生活似乎顿时就紧张了起来,因为紧张,连他还在住院的事情都忘了。

怎么说也是为了他们受的伤,她后来居然没有再去看他一眼,真的很不该。

“都多久的事了,还能不好吗?”慕子川笑了笑,听出她的愧歉之意,倒也没觉得有什么,看了桌上的东西一眼,他勾起唇:“吃晚饭?”

“是……是啊。”名可面对着他的时候,还是有点感觉不太自然,当初大家都以为她和慕子衿在一起,甚至连她自己都答应过子衿做他的女朋友,虽然后来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但对慕家人来说,他们却什么都不知道。

她有点忧虑,不知道万一子川大哥问起来,自己该怎么回应。

她现在……还是北冥夜的女人……

一想到那个男人,心情又沉了沉,莫名不好受。

把那份沉郁的心情压下去,她才又浅浅笑了笑,看着慕子川:“子川大哥吃过晚饭了没有?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才想起来这里还有肖湘在,忙介绍着说:“这位是我的同学兼舍友,肖湘。”

她又看着肖湘:“他是慕子衿的大哥,慕子川。”

“你……你好。”终于有机会和眼前这个让自己怦然心动的男人说得上话,肖湘忙站了起来,因为紧张,就连在这种空调大开的地方也止不住溢出一身细汗:“我是可可的同学,肖湘。”

“你好。”慕子川礼貌地伸出手,在肖湘怔了半秒把手伸过来之后,只是轻轻象征性地握了握,不轻不重,既不让人感觉到不被尊重,又不会让对方觉得自己无礼,力道和时间都是恰恰好。

一看,就知道是个有修养,也有内涵的男人。

肖湘有点晕陶陶的,让开了一点位置,低着头轻声说:“慕……慕先生如果没吃晚饭,不介意的话……”

但扫了桌上的东西一眼,又觉得这些东西实在不怎么适合这个男人,他看起来这么尊贵,又成熟,怎么会喜欢这种女生和小孩子才会喜欢的东西?

放眼整个餐厅里,除了带着小孩的父母,便都是和她们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女孩,哪里能找得到和他一样成熟的男人?

再说,也找不出哪一个有他这样出色的长相和气质……

“怎么会介意?”看得出她的窘迫,慕子川笑了笑,向她走了过来:“我体积大,肖湘同学不介意和可可挤一挤吧?我怕我坐下,你要被挤出去了。”

这种餐厅都是两张长椅对面设立,每张长椅上至少可以坐两个人,这样的风格更适合小孩,但对他这种成熟男人,确实不怎么适合。

两个人坐在一起,明显就觉得挤了,尤其像他说的,他体积这么大。

骨架这么大,少说有近一米九的身高,和北冥夜以及慕子衿他们还真的不分上下。

肖湘立即从座位上出来,因为他那句“体积大”,心里的紧张终于散去了些,看起来,这个慕家大少爷比她想象中的要好相处太多,至少没有她想象的死板严肃。

她在名可身边坐了下来,名可却瞥了她一眼,眼底全是狐疑和几不可见的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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