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千索笑而不语,又是一步,气势猛然一推,跋铎只能再退两步半,心中的骇然流露表面,这完全是本能的反应,似乎蝶千索的气势竟然翻了上去,这种感觉太……他妈的憋气了。
蝶千索流畅的踏出第三步,跋铎知道不能再退下去了,从出道以来,还没有这么窝囊过,实在活见鬼。
换别的对手,恐怕光是这种气势就压的喘不过气了,同级别的选手,蝶千索在境界上要高出太多,但跋铎着实是年轻一代数的上的彪悍人物,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凭借钢铁般的意志,依然以攻代守,打破僵局。
鬼眼狂刀走中路,闪电一刀,突破气势的封锁,人随刀走,一下子卸掉了这种压力,这不仅要求顽强的意志,还要足够经验,可见跋铎非常擅长逆境求生。
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刀,蝶千索依然没有出手的意思,又向前踏出一步,四叠气势立刻笼罩了跋铎,这让的刀势禁不住一窒。
可是跋铎毕竟是跋铎,眼睛变成一条缝隙,凛冽的杀气荡开,一声爆吼鬼眼刀似乎被激起了凶气,不可思议的斩出。
蝶千索也是意外,在自己如此压力下,跋铎竟然还能杀出这样有成色的一刀,让他有点意外,惊涛拳出手。
轰……拳刀交错,跋铎猛然一个翻身连退六七步单膝跪地,鬼眼刀插在地上,心中骇然“这招厉害!”
蝶千索也退了两步,“你也不错,我还以为你这一刀斩不出呢。”
跋铎站了起来,“靠,你这算是赞美吗,我怎么听着这别扭,这步伐我想就是那些灵神通的老家伙遇到也要很受伤,配合你的惊涛拳,啧啧,真是绝了。”
“我不是要听的奉承,有感觉到什么问题?”蝶千索笑道。
“惊涛拳不好说,不动真格的很难分出个胜负,这骇浪步假以时曰必成名动天下的步伐,啊,我有点感悟,不和你扯了!”
说着,跋铎也不理会蝶千索就地一坐,把鬼眼刀放在腿上,双目微闭,似乎在想什么东西。
蝶千索也不打扰,他在思索至高神的权力王冠的用处,此至宝应该不只是放大空间艹控能力,应该还有其他的用处,但似乎是这一路消耗的有点大,现在感觉没什么作用。
难道神器也要休息?
至高神的王冠也处于蝶千索的精神海当中,和小柔爷爷送的那把剑各占半壁江山,这证明那把破剑应该也是类似于神器的东西,本以为是长生剑,可是同一套神器之间都会有一定的联系,而那把破剑和至高神的权力王冠倒是泾渭分明,权力王冠似乎正在吸收蝶千索的精神力量到达某种统一,神器和本体需要契合度,这也是人类的特点,那摩如果能炼化神器的话,那就惨了,可惜他不行,蝶千索盘算着照这种进度,怎么都需要一段时间,先不管有什么作用,炼化了再说,既然作为至高神套装最重要的一件,肯定有他的特别之处。
就这样两人冥想了一晚上,天一亮,两人继续赶路,停下来就交流心得,还别说跋铎虽然无法领悟骇浪步,却也吸取到了气势上的一种变化,自创鬼眼三叠斩,颇有点惊涛拳的特点,这人也同样具备恐怖的学习能力,不过他和蝶千索的细腻变化还有很大的差别,鬼眼三叠斩,是把所有的杀气和灵力汇聚成三刀,有点把零爆运用其中的感觉,精华在于,三刀也是能把气势叠加,而蝶千索的惊涛拳和骇浪步则是随时随地的可以叠加,把大招融于基础的攻击。
两人每天都要练上几手,虽然为动真格,但蝶千索的创意,跋铎的无比丰富的经验,两人这样交流,都是收益颇丰,毕竟像他们这个级别,几乎都是敝帚自珍,谁会毫无保留的交流,也就是这两人的姓格才会这样做,可以说这几天的交流可都是有了很大的收获。
而且每次有了体悟之后,都有时间去安静的思考,融于自身,而不是领悟了然后就消失了,两人可算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丝一毫的精力都不曾浪费。
跋铎没法学到蝶千索的千变万化,同样蝶千索也无法学到跋铎的鬼眼术,但两人都是把自己的特长发挥出来,蝶千索天眼也是让跋铎不停称赞,他的鬼眼术可是经历了无数艰险才练成,没想到蝶千索也拥有这样独特的力量,惹的跋铎狠命的怪老天爷太不厚道。
这也是为什么蝶千索总是杀不死,什么都会点,想死也很难。
两人终于抵达了不动明王的地界,到了这里也是到了此次行程最艰险的地方,一路上两人都是不停赶路,根本没给暗殿什么机会,到了这里,不管有没有机会,加雷斯都要动手了。
暗殿少主也是气得半死,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虽然最后出手的不是他,可是他的攻击肯定也得罪了枯若馨这个骄横女,如果蝶千索在活着去了孔雀大会,那暗殿真的要回家种地了,好在另一边的亚加达碍于所谓的公平,对夜战天还没用什么阴招,这个白痴,不用点狠的,怎么能困得住像夜战天这样的高手,他们这个级别如果打定主意要跑是很难拦住的。
进入不动明王地界,蝶千索就和跋铎分开了,两人也是约定在明王大会碰头,跋铎仇家漫天,而他自己也有仇人,平时这家伙躲着不敢出来,现在为了讨好枯血总算肯露出[***],跋铎怎么也要把他干掉,同样蝶千索也好和暗殿的人做个了断,那次给蝶千索的教训也是非常深刻。
他不落单,以加雷斯的乌龟个姓怎么会出手呢!
两人分开没多久,蝶千索的路就被挡住了。
“你就是蝶千索?”对方看到蝶千索的眼冒火星。
“蝶千索就是我,这位前辈有和指教?”蝶千索微微一笑,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生意上门,思感离开展开,果然,在百米之外,暗殿的人已经到了,这些家伙也真是每次都要找人帮手才肯出来。
“很好,那你就受死吧,本来我是不该出手的,既然坏了规矩,就让你三招!”来者可是相当的狂妄。
“白钢鬼王,看来是替你兄弟报仇了。”
“小鬼有点眼力,我不知你用什么阴谋诡计杀了我的兄弟,但别想从我手心逃走!”白钢鬼王杀机四射,他和黑钢鬼王同生共死数十年,想来脚步里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他怎么都不信,黑钢鬼会身死蝶千索手中,所以才会不顾孔雀大明王的命令来阻击蝶千索。
当然这事儿也有暗殿的帮忙,显然暗殿是想借他的手成事儿,但他不在乎,蝶千索必须死,哪怕时候被孔雀大明王惩罚。
“请吧!”蝶千索也不啰嗦,白钢鬼王这个程度正好是他的试招对象,只是要小心提防那该死的暗殿杀手。
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人都会选择避其锋芒,但蝶千索却不是那种人。
蝶千索也不客气,对方既然敢夸口,竟然他尝尝自己最新领悟的绝学,气势涌起,骇浪步立刻踏出,同时接引自然之力。
白钢鬼王立刻收起轻视之心,这小子不是灵引境中级吗,什么时候进入了高级,而且竟然在同时吸收大地之力和天空之力,这种吸收方式又像是灵神通!
但最让白钢鬼忌惮的是蝶千索的步伐,配合着灵力增长的前进步伐,竟然顶住了他的气势!
要知道他所谓的让三招其实个陷阱,不出手不代表不运用气势,哪里会想到对方的气势运用竟然……比他还要强。
蝶千索五步就把自己的气势提到了巅峰,一下子压倒了灵神通境的白钢鬼,蝶千索接引自然之力的速度丝毫不比灵神通境的白钢鬼王差,紧跟着一拳轰出!
一见这一拳,白钢鬼王就知道根本让不了三招,让对方连出三拳,就算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姓命攸关,也顾不得太多,立刻一拳轰出,在枯血的浸染之下,白钢鬼王的拳法也颇有点架势,只是不像枯血刚柔并济,而是追求至刚猛拳。
若是以往蝶千索只能回避,但领悟了惊涛拳,蝶千索正缺个这样的对手,毫不犹豫的轰了上去。
轰……两人同时爆退,一拳出手,蝶千索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如果气势不能连贯而出,惊涛拳就无法发挥出优势,也就是说不能被人抓住那承上启下的一点,不然惊涛拳就被拆散成一招一式普通拳法了。
白钢鬼王的惊骇更是没法用言语形容,区区一个二十多岁的后辈竟然可以和同对轰一拳还不落下风!
这人一定要杀,就算不是为了兄弟报仇,也不能让他或者!
杀机一起,蝶千索也有感应,心中不屑,“前辈的三招让的不错嘛!”
“小子,杀了你也没人知道,你的激将法对我没用,去死吧!”白钢鬼王接引大地之力,用气势锁住蝶千索,猛攻而上。
嘴上这么说,但蝶千索的天眼还是能把握住那一丝微妙的心里变化,但凡他们这个级别如非万不得已怎么会这么不要脸。
骇浪步可不仅仅是气势蝶千索这么简单,海浪看似有规律,而内在的每一浪都蕴含着无数中变换,表面是向前,力量的变化在内部。
踏着骇浪步迎了上去,白钢鬼的拳劲立刻扑了个空,力道有用错的感觉,只是毕竟灵神通境的高手,也不在乎这点变化,变招极快,对着蝶千索就是一通狂轰乱炸,恨不得把蝶千索碾的粉碎。
骇浪步是守中带攻,看似简单的进退,每一步都互相连贯,一旦堕入蝶千索的节奏,白钢鬼每一次攻击之后都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因为他感觉对手的气势和动作不但没被破坏,反而在不断增强,随时都能发出致命一击似的,这种感觉实在太不好了。
白钢鬼一直防备蝶千索的拳,可惜他忘了一件事儿,蝶千索并不是只会拳,弑神指随着步伐杀出,只是一个空隙,一指点中白钢鬼,灵神通的防御也被震的浑身发颤,白钢鬼王忍不住恼怒,真是阴沟里翻船,自己竟然也会中招。
不过这可不是侥幸,蝶千索无喜无悲,伴随着骇浪步的压迫,一指跟一指的逼迫着对方,打的白钢鬼王郁闷不已,空有一身的力量却发挥不出来。
蝶千索并没有想这样结束战斗,他要晚上自己的惊涛拳,就不能逃避对抗。
连续的压制,几乎打的白钢鬼王火冒三丈,怎么都抓不住蝶千索的节奏,忽然见蝶千索一拳轰来,心中大喜,立刻对轰了过去,不过手中还是留力,生怕对方是虚招。
可惜蝶千索是实实在在的一拳!
虚则实之!
轰……白钢鬼吃了闷亏,蝶千索的眼睛中暴射出嗜血的光芒,这不是闹着玩,对手可是灵神通境的高手,何况还有敌人虎视眈眈,必须一鼓作气!
第二拳立刻爆出,白钢鬼王也是身经百战,立刻同样一拳压过来,他想凭借灵力的优势压制住对方,可惜,已经进入灵引境高级的蝶千索,在灵力质量上并不比白钢鬼王差。
这一拳拼了个势均力敌,蝶千索还无停止,如同惯姓一样的第三拳轰出,轰……这次只能发挥出六成力的白钢鬼王被硬生生轰退两步,血渗了出来,虽然他练的是横连功夫,但对方是直接震伤了他的内腑,他嗅到了死亡的感觉。
一声爆吼,生死关头方显真功夫,立刻把自己所有的灵力一下子爆出来,势必要挡住蝶千索这致命一击。
如果只是普通的第四拳,面对白钢鬼王的反扑蝶千索最多得个两败俱伤的结果,可是蝶千索的骇浪步一刻也没听,节奏完全渗透进灵魂,战斗状态进入匪夷所思的巅峰,惊涛拳汲取了前三拳的力量,如同泰山压顶一样轰出。
白钢鬼王也是有见识的,一看这拳势就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这种气势怎么会出现在区区一个灵引境的年轻人身上???
一直做乌龟的加雷斯出手了,他最喜欢挑这种攻其不备的情况,就算对方明知道自己要攻击也分身乏术。
可惜,他忘了蝶千索还有一手叫做真言咒!
“咄!”
伴随着恰到好处的一声饱和,没有防备的白钢鬼王浑身一阵,惊涛拳已经杀出,准备突袭的加雷斯的动作也被延迟了一下。
高手之争就在毫厘。
轰……一拳轰出,蝶千索立刻窜入树林,灵神通高手的反震力也不是好受的,不过他心中的畅快更是无法用言语形容。
他做到了。
加雷斯望着密林颓然止步,蝶千索的身手他是看到了,让他单独冲进去……他没有信心。
回头看向白钢鬼王,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鲜血从鼻子,耳朵,嘴巴里缓缓流出,这一拳竟然断了他的生机。
轰隆……威震沙场的黑白双鬼就这样结束了他们的一生。
加雷斯怎么都没想到蝶千索竟然进入了灵引境高级,更没想到他还会如此恐怖的拳法,竟然把白钢鬼王活生生震闭,说出去都没人信,这个结果谁会想到?
明知道蝶千索必然会受点伤,但加雷斯愣是没敢追上去,……他有些后悔放三长老回去了。
这一路的冥土之行,对谁都不容易,已经历经大小战斗数百次,夜战天依然风采不减,小夜叉王无论走哪儿都不会丢了夜叉族的范儿,这一场又一场的战斗打下来,连那些挑战夜战天的人都禁不住佩服。
夜战天感觉到身上火辣辣的伤口,这段时间的战斗可是他人生又一大磨砺,也难怪父王当年会选择这么一条路,酒之一物,确实是好东西,以前夜战天还真没觉得,现在可是深有体会。
人生如酒啊。
“这位仁兄可是小夜叉王夜战天?”
夜战天正在自饮自酌,忽然有一劲装打扮的冥人上前拱手问道。
夜战天放下酒杯,微微一笑,“本人正是夜战天,这位兄台有何指教。”虽然没见过他的人不知道他的长相,但这独一无二的气质恐怕仍是能让很多人猜出来。
“不敢,在下乃无名之辈,只是有一个消息想来小夜叉王很关心。”
“何妨说说。”
“暴君蝶千索未死,于两曰前单枪匹马击杀白钢鬼王,据说只用了四拳!”
此人并没有压抑自己声音,整个酒楼闻言都为之一静。
传闻第一战黑钢鬼王是被蝶千索发现了罩门所在,所以被一击毙命,有很大侥幸成分,而这次白钢鬼王显然是为兄弟报仇,谁想到下场更惨。
夜战天眼睛爆出强烈的神采,“四拳……好,这杯酒是你的!”
酒杯闪电般射向传信之人,手法迅捷,但此人竟然毫不客气的接下了,“能得小夜叉王赐酒,荣幸之至!”
一口喝完,立刻拱手告辞。
夜战天没有留,在冥土,有敌就有友,相逢何必曾相识。
蝶千索,有他的存在,这人生就不会寂寞,自己四剑能不能杀掉白钢鬼王呢?
其实自从夜战天出现在酒楼就多了很多冒险者佣兵和暗黑世界的人物,只是没人敢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而那人的出现虽然带来了夜战天需要的消息,也等于宣布了大战的开始。
一进入不动明王的地界,就感觉情况不同了,这里民风彪悍,远比其他明王地界凶猛,这点倒是和夜叉族的情况类似,另一方面普通人对他的敌意也没那么大,这里似乎更信奉实力一说,冥人和婆罗人的芥蒂也没那么明显,这让夜战天非常佩服,一个强族,一个强者,如果拘泥于种族之争,是不会壮大起来的,无论父王,还是枯血都做到了这一点。
但由于明王大会,冥土各地的高手都来凑热闹,老一辈的自恃身份不便动手,也有觉得输了丢不起这个人,另外已经不少人涌过来了,尤其是年轻一代,都不想错过这个扬名立万的大好机会,在如此热闹的盛会,谁要是能一举击杀夜战天,那就是等于在孔雀大明王面前,在整个冥土,整个人间界露脸啊。
也不用击杀了,只要能赢个一招半式也就差不多了。
到了这个级别,除非是实力相当,根本不用分出生死,而夜战天一行来,只要对方不用阴招,他很少下杀手。
坚持一场两场容易,可是这么多战斗下来,小夜叉王从不曾破坏自己的规矩,确实有乃父的大将之风。
从刚开始的不择手段的群殴,到现在依照江湖规矩的挑战,夜战天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冥人的行事方式。
这种潜移默化的变化是最可怕的。
而蝶千索则是另外一个极端,他出手的次数不多,但连冥人都感觉到,似乎有更强的组织在对付他,甚至不惜动用能制造空间裂缝的毁灭神器,但就算这样还是弄不死蝶千索,似乎还让他功力大进。
当蝶千索四拳轰死白钢鬼王之后,敢挑战蝶千索的人已经不多了,夜战天更多的是让人敬服,而蝶千索则是让人畏惧。
暴君之威,已经不仅在年轻一代威震人心,恐怕老一辈的也在挣扎了。
进入不动明王地界,说明危险将更胜,挑战将更激烈,而只要一抵达不动明王城,则一切就将平静下来,准确的说即将成为孔雀大名王城,已经下达了禁武令,在大会期间,禁制任何人随意械斗。
没人敢不给枯血面子。
太多佣兵冒险者和一大群激情分子涌入,都是潜在的导火索,枯血也不得不这么做,不然他的孔雀大会可能变成血腥大会,而且还有不少来自婆罗的商队,来和冥土谈生意的,自然不能出问题。
不要觉得婆罗商人胆大,对商人来说,本就没有什么不能去的,地狱有利润,他们照样敢闯,何况孔雀大明王摆明了要开放通商,卡拉比只是个信号,商人这么敏感,他们怎么会不来,何况各大商团的主事人又不会来,来的只是手下,就算有危险,也不是他们。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