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经年这才明白,为什么周初言会对许堪不满。
“小祖宗,你是气许堪没有盯着我去白医生那里报到?”苏经年重新走了回来,坐到周初言对面的沙发里。
“是。”
周初言不避讳道。
他迁怒许堪的原因不止是他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做好交代的事情。
而是,许堪没有照顾好苏经年。
自从他确诊了绝症以后,一直疲于奔命,对苏经年的事有所疏忽,若非他今天收到白医生的消息,他还不知道表哥不仅断了药,还断了看诊。
“我一开始没准备留许堪在LE总部,表哥,你开口将他留在你身边做特助,他却连自己的本职工作都没有做好,我为什么不能迁怒他?”
苏经年对公司里人唯一的要求就是他们必须做好本职工作。
许堪连最基本的这一点都没做到。
“小祖宗,许堪只是特助,他没权管束我去不去白医生那里。”
苏经年无奈,浅笑着解释。
“而且是我不想去看医生了……”
既然周初言已经知道他隐藏的事,苏经年便也不再继续遮掩。
他伸手将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取了下来,而后,微垂着头,摩挲着眼镜片,缓缓开口。
“自从你继承了LE集团以后,我已经很久没有做噩梦了。”
“这几年外人看来,是我一直在你身后帮你、助你,但事实上,周初言,你才是我这个做表哥的主心骨和良医。”
“我虽然现在依旧睡不踏实,可是,只要我深夜中醒来,想到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会撑着LE集团,撑着我,我就再不怕了。”
苏经年承认白医生是心理学界不错的医生。
但是,心病还须心药医。
而能够治他的那味心药,一直都握在周初言的手里,看心理医生对苏经年而言,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罢了。
“表哥,如果我发生意外呢?”
周初言注视着苏经年,轻声开口。
而下一瞬,苏经年摩挲着镜片的手一下子没控制住力度,镜片应声而碎,苏经年猛地抬头,一把握住周初言的胳膊。
“周初言,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发生意外?”
苏经年在发现周初言喝参茶以后,心中一直隐隐不安。
虽然,他找人调查了参茶包,没发现异样。
“表哥,你的手受伤……”
周初言皱眉,他的衬衣上落下点点殷红血迹,苏经年却丝毫没发现他那被破碎镜片划伤的手。
自己一句话就让苏经年方寸大乱,周初言知晓他生病的事绝对不能对着表哥透露一个字。
“不要管这些!周初言,你给我说清楚,刚刚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苏经年心中慌乱,压根就顾不得流血的手。
他现在只想知道周初言反常的举动背后到底意味着什么。
周初言看着苏经年望向他急切的眸子,一瞬不瞬,他心中不忍,于是,扭头伸手按下秘书办的电话。
“少总裁?”
“苏部长手受伤了,你们准备包扎的东西送入办公室来。”
周初言朝着对讲电话吩咐道。
“好的!”
交待完秘书办的人,周初言方才伸手攥住苏经年受伤的手道。
“表哥,我没事,你别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