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异能检查的地方似乎是临时新划出来的,整整占了宝剑大厦一楼的一半。
至于另一半,明毓不着痕迹地扫视观察了下,是擦的明亮的落地窗和一部电梯,十分空旷,只有两三个盆栽作为点缀。
本以为只是进一个房间就能完成了的事,那士兵将明毓带到最里面的房间,没有跟进来,只说会在出口处等她。
最先进去的那个房间大概只有十来平米的样子,只在中间放着一个类似于日常生活中能见到的那种安检机器,一个穿着白衣大褂的男人戴着口罩,眼神古井无波,“请站上来。”
明毓从善如流,站上去也就几秒钟时间,仪器发出清脆明亮的电子音在空荡的房间里面回响,那男人头也没抬,拿着个平板在电子屏幕上点点,“往前走。”
“.......”
前面是打通敞开的门,通往隔壁房间的,明毓眨了眨眼睛,“好。”
这次这个房间里的人是个女人,带着口罩和实验室护目镜,明毓认出她是在研究所外面给董恩语她们三人做过安检的女人。
明毓进来的时候女人正伏案在白色的桌子上写着什么,听到动静后抬起头,放下手中的笔,“请在旁边的桌子坐下,按照桌面提示,伸出一只手放在桌面上。”
明毓嘴角漾出温柔的浅笑,“嗯。”
女人一边戴上新的手套一边走过来,眉眼冰冷,听到明毓的回应眼里似乎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掠过。
明毓坐在椅子上放好自己的右手,目光放在这个房间除自己以外的这个白衣女人身上,女人的白衣摆晃动间,除了一直萦绕的消毒水味,明毓皱了皱鼻子,似乎闻到一点木质香。
只是这么分神的一会儿功夫,肘部就传来一点冰凉,明毓回过神来,垂眸看着女人捏着棉签给她消毒,随后又动作娴熟利落地拿出采血管和针头来。
针尖在白色的室内灯光下闪着冷光,明毓无意识地蜷缩了下放在腿上的左手。
“......”
“好了,继续往前走。”
抽完血,女人将止血棉给明毓按了按出血孔,说完这句话就没有再理会明毓,自己便拿着那管血走到一旁的传送盘旁将血放在托盘上。
明毓收回视线,摁着止血棉继续往前走,进到另外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比前面两个都要大,而且似乎多加了一层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玻璃,房间内并没有人,明毓走进来的一刻,身后也忽然有一道玻璃门缓缓合上。
像是被关进透明容器里的实验小鼠。
明毓站在房间内的一角,心里莫名涌上这种奇怪的感觉。
就在这时,前方正中央陡然出现一道投影,是一个带着口罩的男人,他坐在一堆仪器前面,眼睛反射出花花绿绿的光,肤色有些黝黑,“请走到房间中央,女士。”
男人低哑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像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似的。
“.......”
明毓刚在中央站定,那男人摁了个什么按钮又说,“请在这个房间尽情地施展您的异能,最好是打在投影的地方。”
明毓嘴角噙着的笑意越大,“好。”
话音落下,明毓抬手打出一道冰砸在那投影的玻璃上,明毓只用了五成的力,冰落在玻璃的一刻并没有想象中的震响,反倒是像落入大海的一滴水,悄无声息地融入其中。
“请您不用收力,我们将为您检测到相对精准的觉醒程度,这对我们所有人都是有着巨大贡献的真实数据。”
“.......”
明毓倒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想藏拙,主要她今天刚经历过极致的寒冷,后面又练了《至阳》,确实是感觉自己的身体还有些虚弱,“这已经是全部了。”
空间这种异能,明毓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以免未来产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在男人略带失望的注视下走出了房间。
“叮,郝梦圆,冰系异能,一级。”一楼大厅里,一道平静无起伏的电子音在明毓出来的一瞬间响起,带路的士兵看向明毓的眼里没什么情绪,跟董恩语面前时的反应截然不同,“您被分到b区,现在请跟我来。”
“嗯。”
明毓挑眉,不紧不慢跟上,视线与瑾怿的对上。
“怎么样?”
“冰系一级。”
明毓言简意赅地回答了董恩语,眼神有些莫测,董恩语领会到她的意思,了然地点了点头,“好,也是很不错了。”
“.......”
瑾怿静静地看着明毓,一句话也没说,士兵将她带了进去。
董恩语跟明毓在原地等待了两三分钟后,瑾怿也跟那个士兵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明毓现在情绪稳定了点,冲着瑾怿抬了抬下巴,“妹妹,怎么样?”
“电系一级。”
明毓对这样的结果毫不意外,“看来我们俩姐妹都要去b区了。”
董恩语目光在这俩姐妹身上转了转,而后若有所思地望向勾唇轻笑拉住瑾怿的明毓。
“三位,其他身体检查的数据要在今晚九点左右才能出来,各位可以在后面的生活区自由活动,宝剑大厦随时欢迎参观,门口有它的关闭时间请注意留意;另外,中心楼和凤凰楼是不允许进入的,望理解。”
说着,士兵从不知何时拿到手里的三个通讯器分发给三人,“检查报告可以在这个上面查看,已经录入好各位的信息。”
明毓接过,发现通讯器的背面刻有郝梦圆三个字。
这研究所秩序井然,也不会太过于限制自由,可明毓还是隐隐觉得不太放心,手指在通讯器上摩挲,不经意间摸到指纹标志的圆点,手里的通讯器就自动开机了。
一旁,士兵神情羞涩地跟董恩语要通讯器的序列号,说是加个联系方式......
明毓眼里闪过暗芒,抬头与士兵对视上,士兵刚加好董恩语的序列号笑了笑,“各位请自便,”末了又添了一句,“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很轻,几乎快听不到,他说完欠了欠身便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