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
“问问你身边的奴才吧。”
皇帝叹了口气,“现在感觉如何?是不是很后悔自己先前说过的话?”仟仟尛哾
顾长渊沉默了会儿,说:“自己说的话,做的事,没什么可后悔的。”
“你将既得不到天下,也得不到美人。”
“儿臣知道。”顾长渊低声说,“那么,儿臣是否还可以向父皇提要求?”
“你说。”
皇帝语气淡淡的,没有了之前的温馨慈爱,“不过朕也提醒你,太子之位是你自己放弃的,那李樱宁,你也娶不了。与安庆郡主的婚事,也必须准时进行。”
说到这里,他看到儿子整个后背的白色衣裳都被染红,脸色也越来越白,心中不免有些发紧。
“唉。”皇帝语气缓和下来,“不是朕不守承诺,朕在你之前答应了李樱宁收她为义女,你与安庆的婚事更是早就定了下来。朕不可能为了满足你的心愿,就背弃了李雁行和张高秋这两位功臣。”
“儿臣都明白,不会叫父皇为难。”
“嗯。”皇帝满意的颔首,“那么,你现在可以说了。”
……
皇帝离开的时候,对殿外侍奉的太监说:“去传太医来。”
陈洪忙差小太监去太医院,自己进屋来,骇然见到六皇子跪在地上,后背都是血。
陈洪吓的几乎要昏过去,慌忙上前扶着他。
“天爷,这是伤口裂开了啊!殿下,您快起来,快到床上,奴婢这就传太医来。”
顾长渊微微点头,慢慢站起身,转身只走了一步,便倒了下去。
太医急匆匆赶到,掀开湿透的衣裳一看,伤口全都裂开了,不由倒吸凉气:“你们怎么这会儿才让我来呢?”
陈洪哭丧着脸:“刚才皇上在这儿呢,谁知道会这样。您老人家别啰嗦了,赶紧给六殿下医治啊!”
“我知道,你别嚷嚷。”
太医手忙脚乱的给顾长渊止血,重新缝合伤口。
直到缝合好,擦洗了血迹,换了干净衣裳,顾长渊还没醒来。
陈洪几乎要哭出来:“殿下什么时候能醒?”
“睡一觉,明儿一早准醒。”
太医打包票。
陈洪可不敢全听他的,在床边守了一晚上,直到天亮,看到六殿下睁眼,才放下心来。
“殿下,您把奴婢吓的魂儿都没了。”陈洪擦眼泪,“您饿了吧,有什么想吃的,奴婢差人去准备。”
顾长渊想了想,说:“把衣服拿来。”
“殿下,您可不能起来啊!”
“李樱宁的衣服。”
“李……”陈洪愣了愣,随即醒悟过来,连忙转身出去,捧来一个托盘,里面摆放着一件叠的整整齐齐的红色斗篷,讨好的说,“奴婢亲自送去浣衣局洗干净了,又取回来的。”
顾长渊的目光在斗篷上扫过,脑海中浮现起在围场的时候,李樱宁穿着红衣,骑着马在林子里到处乱跑的画面。
她拿着一把小弓,对着猎物一通乱射,结果连半只鸡都没猎到。
唯一一只小兔子,还是被他的马撵的撞到了树上,被她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