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宁说不冷,把掌心的雪揉捏成一个小鸭子,给顾长渊看。
顾长渊接过来。
手指触碰的时候,樱宁发现他的手很冷。
她微愣了下,又把小鸭子拿了回来,说:“殿下穿的太少了。”m
顾长渊笑道:“不少,只是惧寒。”
“你的身体真的需要好好调养。”
“养着呢,一日也没断了药。”顾长渊双手笼到袖子里,不紧不慢的说,“我想过了,我们成亲后,我便会请旨,求父皇封辞儿为世子。”
“急什么。”
“先定下来,等本王走了,辞儿便可以顺理成章的袭爵。将来,你的日子也安稳。”
樱宁笑道:“没见过婚礼还没举行的,就替自己媳妇安排守寡后的生活了。”
“守寡?”顾长渊笑问,“你会为我守寡吗?”
“为什么不?”
“你还很年轻,大可不必如此。”顾长渊淡道,“将来你若遇到了真正喜欢的男子,可以依着你自己的心意来。我不会介意你改嫁的。”
樱宁听了这话,便停下脚步,转身面向着他,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顾长渊被她看的忍不住摸摸脸颊:“怎么了?”
“有时候,我很怀疑,你是真的喜欢我吗?”樱宁问。
“为什么怀疑?”
“在我看来,男女之情是有排他性的,如果你喜欢我,不可能容忍我和其他人好。但我听你这话,好像是出自真心?”樱宁觉得自己有点看不懂他。
顾长渊抬手轻拍她的头:“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没有很酸很酸呢?也许我是经历的太多了,所以不想再强求。”
他清楚明白的知道,樱宁并不爱他。
也永远不会爱他。
在有限的这几年生命里,他只想与她平平静静的相处,能时常看到她,看到辞儿,便心满意足了。
昨儿晚上,法通来见他,还特意指出,以他现在每况愈下的身体状况,只能坚持三年时间。
三年,一千个日夜,他还能见想见的人几次?
法通翻遍了典籍,缠着他师父问了许久,对于前世的那场法事,始终找不到破解之法。
顾长渊看得出来,法通有点儿灰心了。
他朝瑄王府跑的次数都减少了,也不知是不敢见自己,还是什么缘故。
没多久,消息便传到了燕南郡王府,把李雁行和杨氏夫妻俩气的一晚上没睡着。
“这还没成亲呢,就朝瑄王身边塞人,什么意思?”杨氏气的直哭,“我们樱宁又不是那样小家子气的人,纳妾这种事,就不能等一等,至少也得成了亲,过二年再说吧?”
李辅承劝道:“只是个妾室罢了,妹妹既然要嫁给瑄王,咱们心里也得有这个准备。爹娘不要为此气坏了身体。”
一向温柔稳重的慕容青也忍不住抱怨,替樱宁委屈:“那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呀。我听说那位姑娘是从闽中郡跟过来的?”
“是的,她是大学士施琅的表外甥女,家中父母爷娘都不在了,此番是投奔来了。”
“投奔亲戚?”杨氏冷笑,“你们年轻,哪里知道外面人的心思深浅。这瑄王才回来呢,那姑娘后脚到了,若说他们不是在闽中郡的时候便好上了,你们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