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郊外的别墅原本就布置的妥当,是霍修默名下的房产,环境安静,适合偶尔休假时过来居住一两晚,所以,先前就备上了用品。
江雁声却怕叶茗会用的不习惯,亲自到了商场购买。
从床上的被单布料到枕头类型,包括窗帘挂着什么颜色,都她一件件的精心挑选出来,选最好最贵的。
李秘书看得出来,太太正看重视这位母亲。
他也不敢怠慢一下,在旁边说:“太太的心意,叶夫人要知道了肯定开心。”
江雁声眼眸掩下,望着手上的标签价格,红唇微微一弯:“是吗?”
李秘书不懂她是什么反应,有些懵逼。
难道不是吗?
江雁声也没解释,看向对面隔壁的干花店,红唇轻语:“去买一束干花吧,最好是淡蓝色的满天星,摆在床头柜上,这样早晨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时,整个房间都很温暖,很容易让人心情变得美好。”
“对了,别墅有个书房你派人去改造一下,我母亲喜欢坐在阳光下看书,你们记得把地毯扑一下,用厚重的那种。”
江雁声能把自己所想到的,都一一吩咐给李秘书。
她今天的时间几乎都花在了商场上,而此刻,在鹭城,叶宓也下飞机了。
“各位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飞往美国航班AC231*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您从12号登机口上飞机……”
机场内,广播甜美的女音正在提醒着,前往美国的旅客登机,一行人排着队正好和叶宓擦肩而过,只见她秀丽的脸上带着墨镜,穿着一件淡水色的风衣,踩着高跟鞋缓缓走出来。
而身后,一个高大英气的黑衣男子就紧随其后,提着28寸的黑色行李箱,卷起的袖口露出结实又修长小臂,强大的荷尔蒙气场,引得好多小女生纷纷注视。
很快,两人的身影并排消失在机场出口。
一辆黑色轿车早就在外候着,斯越将行李箱放在后备箱,呯一声关好,又打开副驾驶座,扬起手势请她上去。
叶宓挑唇,起初见到斯越时看他一脸煞气,还以为很不好沟通,没想到相处下来,却发现他为人稳重又耐心细腻。
她提起裙摆,动作很轻柔的上车坐好。
斯越驱车,嗓音带着男人的暗哑:“先去医院?”
“嗯。”叶宓要做好母亲的思想工作,在回家一趟整理衣物,她有种预感,在回到鹭城后就越发地清晰了,恐怕以后她们母女会定居在宛城。
鹭城,将来只会是路过了……
斯越开车的路子很野,花了别人不到一半的功夫就到市中心医院,还稳稳地,没有让车内的女人担惊受怕到。
他习惯了,整天和一帮老爷们儿在一块,谁会娘们唧唧的开慢车。
不过,好在斯越有所觉悟,下车时体贴给叶宓开好门。
“谢谢。”叶宓扶着车门下来,对眼前高大的男人微笑。
斯越也冲她笑了笑,对待温柔的女孩子嘛,要更温柔点。
……
医院,三楼的VIP高级病房内,叶茗刚吃完中午饭,还没午睡,精神还不错地躺在病床上看书,她前天晚上被护士莫名的转移到了这里。
环境自然比普通病房要好几倍不止,十分安静,视野也宽阔,能看到蓝天白云,也能看到外面的繁华街景。
护士推门而入,温柔提醒:“叶女士,您女儿来了。”
叶茗听了很惊讶,抬头一看,果然看到了走进来的熟悉面孔,她很快又注意到了后面,还跟着一位陌生的男子。
“宓儿。”
她显然是误会了。
叶宓走进来,注意到母亲的视线停留在斯越身上,微微顿了下,似乎也明白过来了,几分尴尬,轻声含着笑解释:“妈,这位是我老板聘请的保镖,也算我的同事斯越。”
叶茗到底见过大世面读过书,不像是小地方出来的妇女,她快速地化解了那片刻的尴尬气氛,冲斯越友好点头:“请坐。”
斯越暗暗打量了一番叶茗这个人物,他态度很恭敬,说实话,其实叶茗的所有资料都是他调查递给了霍总,已经了解通透,却架不住好奇本人。
这可是养育了霍总妻子的亲生母亲。
叶茗被打量得几分莫名其妙,温凉的目光直视了过去。
斯越马上避开目光,摸了摸鼻子。
“妈妈。”叶宓上前,微笑对母亲说:“我这次回来是有事要跟您商量……”
她的话微顿,又看向斯越,带着请求:“给我半个小时,可以吗?”
“当然!”斯越伸着大手到裤袋,准备找个地方抽根烟。
病房的门被关上,里面只剩下叶茗母女,没了旁人,有些话也好谈了。
叶宓走到床边,主动握住母亲微凉的手:“妈。”
“宓儿,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叶茗知世故却不事故,她不愿意深陷其中却不代表什么都看不出来。
女儿无端回来,身边还跟着一个保镖看着,落在她眼里,就像是被监视了般,不免有些担心。
叶宓摇头,细细说来:“妈我没事,您愿意跟我一起去宛城治病吗?”
叶茗脸色瞬间变白几分,又很快冷静不让人察觉出,没马上拒绝,而是反问:“为什么提起去宛城?”
“我帮老板娘办事,她不放心我……”叶宓眼角余光先是扫了一眼门外,见没有人偷听,才压低声说:“而我唯一的亲人,只剩下您了。”
叶茗内心深处最不能触及的就是宛城的一切,更何况是,听到了江雁声的事,胸口就像被利器搅的窒息,声音变得不稳:“她,她想拿我来威胁你?”
“大概是这个意思吧。”叶宓垂下眼,轻轻说:“不然,怎么会接我钱给您治病,又说要照料您呢。”
叶茗喉咙里的话被扼制住了,半天下来,脸色变得很复杂。
叶宓不费吹灰之力将江雁声的形象,在母亲面前抹黑了一把,唇角勾起要翘不翘的弧度,很为难道:“一直以来我若不帮她办事,又怎么有钱给您治病呢,如今深陷泥潭再也走不出来了,她自然是要让我拿出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