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王朝演绎————————————
人物:住持,户部尚书萧翊天
类别:对戏
地点:禅房
时间:启成四年
事件:三十三天宫,离恨天最高;四百四十病,相思病最苦。
题目:左不过是思念了
备注:不正经的评语“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长得真是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他在丛中笑。”
备注: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佛说轮回,佛说因果,佛说缘分。佛说了这么多谁又曾真正见过佛,懂佛。主持为一寺之首,他可以挑起一寺重担,他需要度化他人,可他又有谁来度化?少年是鲜衣怒马,驰骋红尘,又怎能寡欲清心?思了,念了,便是在这人世来了一遭。茶缺什么,缺的是几分人世沧桑,主持经历了很多,当年的少年却才入红尘。两个年岁的人物,这一局棋却是灵魂的交流。看得出主持的沧桑,看得出当年的少年终究被红尘所扰,下一个境界是否便是今日的主持?文笔细腻,细节清晰,一词一句都是一种艺术,虽不曾见前因后果,却看得到前朝故梦。
————————————————————开戏禁水—————————————————————
住持: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老和尚撑起了帘子,屋子里也并未亮堂几分,牖外天儿阴着,和尚呵出的一口气,在眼前凝结,才发现已是冬日了,花木凋谢,倒是平添了几分凉薄。
案上煮好了茶,七八分的热,香味儿便开始弥漫,一盘残棋搁置了许久也无人续上,便只得静待有缘人了。
和尚双手合十,敬这世间万物,道一句阿弥陀佛。
卷一萧翊天:
这入了冬,便是山野深处的花鸟也怯了寒。一路而来,花木成枯,鸟雀无音。今日闲来无事,想着不如踏寒赏景,瞧瞧这清寂的山,幽隐的禅。
是了,眼前的屋子似是山木拥怀,静静坐落。虽不是什么金瓦高阁,如今这天儿显得阴沉,相配衬有些萧索。禅房幽静自如,隐隐嗅见香茗散来的清芳。
抬脚入门,双手合十敬道:
“大师。”
住持:
垂眸低首呢喃,是为这世间万物祝祷,也是为远方不测之人渡化。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虽是轻声,却一步一步沉重。和尚转过了身面对他,颔首回了一礼。
“阿弥陀佛,老衲候施主有些时日了。”
抬手作了请,
“残棋未完,一直记挂在心,施主今儿可否将其解了?”
一盏茶斟上了,只可惜过了火候,总是欠缺点什么。
卷二萧翊天:
轻点了头。
“晚辈扰了大师的清修,请恕无礼。”
抬手将老者一道迎进,立于案前。清茶虽不多温热,仍余一缕热气,若有若无,丝丝缕缕,便是如此静逸,幽悠漫上。小小一方屋,一茶一棋一菩提。无声息,青山禅院两人语。
二指拈子,举臂垂于棋盘之上。
哒。落子。似是听见人间烟火,伴着禅寺里剃度人的阿语颂经声。便扬起一场尘嚣,混沌中自清明。
转过身,看过老者。
住持:
“不扰,时机正好。”
抬手落了一子,眉目之间皆是慈祥,左手里的佛珠一粒一粒的过,不疾不徐的,目光并未落在棋盘里,反而定在来人的面庞上,仿若在端详他细微的异样。
“施主此次前来,似是跟上次不大一样。”
牖外不时有风刮过,年久失修的禅房有些异样的声音,许是树叶的沙沙声听错了吧。
和尚垂眸莞尔,双手一起握住佛珠,依旧不疾不徐一珠珠拨动。
卷三萧翊天:
年岁不少,饱历风霜也难掩眼中的睿智与安然。禅师的眸,是望过人间百态的。
我自知,逃不过这世间蹉跎,凡夫俗子又怎如圣人清寡自在,终归教那柴米油盐、七情六欲的琐事消磨去了。
“是。”
如今身在禅院,心中却是风尘事,虽玷了案上这缕香火缥缈,也不如坦诚的了然。
转身再落目于棋盘,轻扬了唇角,自若温言:
“慧眼如您。晚辈自知无所隐瞒,便道与您听。”
哒,抬手复落一子。
“终是有牵肠挂肚的人,思得念得也便多了些。”
住持:
房里香火气息凝重了些,似是掺杂了岁月多情,后来和成一团,便不成东西了,只随风而逝,剩这一方清净。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和尚手上动作一顿,右手离了佛珠,捻子落下,抿唇一笑,再抬眸已是悠然,
“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回手继续拨动珠子,轻声道,
“施主,佛曰,四大皆空,世间万事万物,不过虚梦一场,还是放下的好。”
卷四萧翊天:
我于她身旁,才会做着美梦。
念及她,不经意便扬了嘴角,眼底也捎上几分欢愉。
“佛且曰:因缘际会,世人最难说清。晚辈愚钝,既知俗事一场浮华,却又择不出这福缘深浅。”
世间万般浮,最沉道相思。若离于爱者,无悃亦无情。既知晓自我围困,也不甘愿就此跳出人生这一局。
风潇潇兮,从山脚人家漫起,携着人间烟火,穿过禅屋抚弄过香火气息,终是沁入木鱼沉声,随西天佛陀归去了。
不再取棋子,却是回首看向老者。
“茶凉了。”
住持:
“既知凉了,再换一盏便是。”
和尚抬手瞧了瞧棋盘,落下了最后一子,便将手旁的茶倒掉,拎壶倾杯,又是一盏热茶,他将手中茶递过去,
“世间茶水多种,非一种不可,也可试试其他的。”
和尚禅房里有一里间,不大不小的正好用来供佛,从他这儿看,正好能看到佛前香火,目光蓦然悠到了那处,唇角微扬,轻声道,
“重了。”
卷五萧翊天:
新烫的热茶茗香四溢,躬身接过,轻呼热气浅抿一口。
“大师的棋与茶,总是不同寻常的。坐隐、品茗,也总是不过两人。”
神游而望,门外青山旧。风徐起,枯枝残叶不堪折,随着风在空中打了几旋颓然落罢。
约莫是累了,微微昂首渐渐阖了眸,轻声道:
“飘了。”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