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王朝演绎————————————
人物:安宁长公主周芷若;上都尉冷夜熙
类别:首戏婚戏
地点:长信宫——上都督府
时间:启成四年
事件:“昔年将去玉京游,第一仙人许状头,今日行为秦晋会,早教鸾凤下妆楼。”
题目:十里红妆(长公主出嫁,上都督尚主)
————————————————————开戏禁水—————————————————————
「背景」
六月十六,宜嫁娶。
这日的东都洛阳显得热闹非凡,茶肆酒馆的话题人物成了刚回朝的上都尉和久居深宫的先皇次女安宁,“诶诶诶,据说今日陛下二妹安宁长公主出降。”一人敲着酒碗,捻起粒花生米扔进口中“不知驸马这是哪家公子?”一人忙凑过来“这你就不知了,冷家家主的三公子,这三公子啊,可不是一般的勋贵公子爷,陛下亲封的上都督……”
周芷若『卷壹』:
寅时,偌大的长信宫内宫婢们井然有序的忙碌着,我静静的梳妆镜前,闭上眼任由嬷嬷折腾,开脸,上妆,梳发……整整一个多时辰。一个多时辰坐下来,足以叫人腰背僵硬。念及一整天头戴凤冠得维持这个端庄矜持的姿势,真叫人头皮发麻。“殿下,今日……”听着身侧嬷嬷念叨婚礼流程,神情恍惚,我…这是要出嫁了吗。
冷夜熙:
如期而至的婚礼在日夜的操办中,早已成型,祭拜先祖后,便是静等好日降临。
“待我长发及脚,将军归来可好?”树下女子笑靥如花
“待卿长发及腰,我必凯旋回朝。”树下男子温文尔雅
凯旋而归,一切都变了,不过唯一不变的,只有……她了。思绪渐行渐远,不日她便是我妻,此刻却叫人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一夜之隔,仿佛一瞬,自小习武,乃至天亮也无困意。沿着长廊,寻着花轿。丫鬟婆子们,起的甚早,念及带她过门,心里波澜溢于言表。轻抚着花轿,竟笑出声来。
“爷,时辰到了,该去接新娘子了。”这才回神,左右理衣裳,更怕是哪里出了错,叫人瞧去笑话。
翻身上马,一身红衣骄阳似火,比那初升的阳更烈些,路上行人解说是哪家状元郎,骑马飞奔,心心念念的人儿就在那头,却不曾想苦了后面那一群人。
宫墙中也是喜气盈盈,满眼望去,似一片火红的海。宫中消息灵通,无人阻拦,不少人道喜称贺,一行人行至长信宫,锣鼓喧天的声小了些,这才启了音“若儿,我如约而至。”左右紧张坚守宫门,不禁邪魅一笑,添“这可否随我回了去,还是,要抢新娘呢?”
毕竟是武将,不妨有些大老粗,却在此刻起了不少的作用,一个个齐声道“抢,抢,抢……”声音响彻天际。抬手示意,消音不少。
“若是公主不愿,我们要如何?”一副将喊,异口同声“当是抢了回去”一阵哄笑,不省心的一群,也不看时间地点,却也随了他们。
周芷若『卷贰』:
门微敞,一婢子欢欢喜喜禀报“殿下,将军领着迎亲队伍入了宫。”闻言,我心扑通通跳着。弯了弯唇,梨涡浅浅,眉梢眼角具是欢喜。“殿下,将军至…”
听见熟悉的声音,一丝酸楚攀上了心头,三年了,熙哥哥总算是来接我了,喉间哽咽,泪蓄满了眼眶。复闻熙哥哥手下扬言要将我抢了回去,又咯咯笑了起来,真是越来越胡闹。嬷嬷执象牙梳,捋了捋青丝:“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贵贵。”……攒上金步摇,冠上凤冠,一切就绪。“公主,您等今日等了这么多年。如今,将军该是等急了。”嬷嬷笑的暧昧。我羞恼的嗔怪一声“嬷嬷…”扶着嬷嬷的手一步步走向殿外,走向他…
冷夜熙:
花轿临门,大门虚掩。将花轿停放殿门口,轿门朝外,婆子们前来搜轿,燃着红烛、持着镜子,向轿内照一下,谓驱逐匿藏轿内的冤鬼。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殿前走动,走一步往内瞟一眼,心急如焚。左右等不及,喜娘一催二催是有了动响,屡屡褶皱衣裳,满颜欢笑,仔细盯着殿门,生怕错过些什么……。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恍惚几日如十几个春秋。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却叫盖头遮了颜,好生不喜,祖上规矩,只能忍了。
嫁衣在她身上,衬得极美,不觉中已呆。喜娘拽过衣角“爷,上轿”这才大步上前,抱她上轿。“若儿,我来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喝过开面酒。“起轿……”一声一声回响耳畔,一直传至宫墙外。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一路上热热闹闹,满城欢闹。
骑着马,领轿前,春风得意,受着街道两旁道贺声,笑意爬满脸颊,一点也没将军的样子。未至府邸,远远凑乐炮仗声早已响起,迎起了花轿。花轿使进门,停轿后卸轿门,我侧开身子闻轿后佯装躲别处。
周芷若『卷叁』:
花轿摇摇晃晃出了大内,凤冠上的珠翠轻轻摇晃,轿子沿着朱雀大街,绕着京城走了一圈,十里红妆。从前也曾偷摸出宫,可却从未觉着有多远,今儿却觉着是那样的漫长,炮仗久久不绝……
“停轿——”轻轻撩起盖头一角,瞧见轿门被踢了三下,卸了去。忙端正坐好,佯装端正矜持。一双胖乎乎白生生的小手伸进来,轻扯了扯我的衣袖,起身,遂出轿。“贤内不侍二夫,好马不配二鞍。鞍者,安也,欲其安稳同载者也。新娘下轿跨马鞍——”一喜娘唱。随着出轿小娘的牵引,抬脚跨过马鞍子,自古应有跨马鞍,得心得情不相负。两情相悦,情深意浓。眉目含情,秋瞳漫意。得之,其幸。“新娘入门。”喜娘再唱,步红毡,由喜娘扶着,在门前站定,微顿,觉着干燥热浪袭来,悄悄一看,火盆。呼吸加重指尖轻颤,喜娘觉得异样,忙解释道:“新人跨火盆,红红火火,一春又一春。莲步跨盆心涟漪,新娘笑意红火喜。现在面前一只炭火盆,烧尽了邪气,烧尽了隐晦,烧尽了污浊,今后平安度年。借来天上火,燃成火一盆——”我因着儿时那事,怕火。轻轻一叹,为了熙哥哥,遂眼一闭,不管不顾垮了过去,在喜堂右侧站定。
冷夜熙:
习俗如此,未离开,悄悄躲一旁看她,跨马鞍,步红毡,过火盆时叫人猛捏一把冷汗,若不是被人拽着,怕是早去寻她,待她跨过,提心吊胆的心稍许平静些。
不出片刻就被捧花烛小儇请回,瞧着右侧娇妻,在喜堂左侧站立。
父母早亡,大哥尚不在家中,主香任务暂时落在二哥身上。
“吉时到——”赞礼者喊“行庙见礼,主香者香案前跪,皆跪!上香,二上香,三上香!叩首,再叩首,三叩首!”赞礼者边说我们边做,作罢,赞礼者接着赞唱“升,平身,复位!跪,皆跪”接唱:升,拜!升,拜!升,拜!”又唱“跪,皆跪。读祝章——”这时一个十三四岁小儇跪在右侧拜佛凳上读毕后。赞礼者又唱“升,拜!升,拜!升,拜!”三跪,九叩首,六升拜后。最后赞礼者唱“礼毕,退班,送入洞房——”
周芷若:
迷糊糊走完流程,因着赞礼者一句“……送入洞房——”才猛然惊醒,心扑通通地跳。喜娘递来红绸。闻月拉牵线修百年姻缘,红线于手许一生美好。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知心知德红绸系,绣球与你得她心。喜娘唱“一条红丝绸,两人牵绣球。月老定三生,牵手到白头——”再唱“命里有时终须有,千里姻缘一线牵——”
我牵着红绸的一端,他牵着另一端,红绸于手,红线缠心绕千匝。随着红绸迈入新房,静静地亦步亦趋跟在熙哥哥身后,走至床前,忐忑坐下,又是一副平静端正矜持的姿态,心跳却如鼓点。轻轻绞着衣袖,这是自小留下的习惯,茫然无措时总爱绞帕子。“咕噜——”心中暗骂肚子不争气,咬了咬唇,红霞攀上脸颊。
冷夜熙:
红绸牵引着她,心却是汹涌澎湃,犹记春宵一刻值千金,来年都是闹了哥几个的洞房,今个怕是要叫那些人闹去了。
“哈哈”这般叫人越发喜爱,喜娘示意,提了杆,揭去若儿头上盖巾,红扑扑小脸惹人爱,得美一人,足矣。
喜娘拿了铜盆放置床上,以圆盒盛“子孙饽饽”恭献,二人同吃。
然后与若儿相对而坐,饮了合卺酒,窗外结发侍卫夫妇清唱一曲《交祝歌》。喜娘唱“合卺礼成”顿“坐帐——”!繁琐一堆,叫人头大,一阵不耐“去拿着吃食,其余人都出去!”不怒自威
房内一干人等,急匆匆出了门。
大手握住若儿冰凉的小手“可是累了,忙活一天了”满眼心疼“若儿,今夜…”挑眉看她,一阵坏笑。
周芷若『卷伍』:
见屋中顿时一空,局促不安,微垂下头。倏地,紧攥衣袖的手被握住,温热的手掌,覆着薄薄的茧。下意识抽回手,那人攥地紧,硬是半分未动。听熙哥哥询问,忙应“累啊,凤冠太沉,好生难过,熙哥哥,你帮我拆了去嘛。”整一日未进食,仅小口抿了水润唇,早已腹中空空“熙哥哥,我好饿。”眸中带泪,楚楚兮。
听那人说到今夜,脑中不由得想到昨夜母后送来的册子,嬷嬷要我好生翻阅,我随手翻开,惊地忙赶走殿内婢子,又偷偷瞧瞧了,再不敢翻看了,这番来来回回几次。哪曾想母妃深夜赶来,拉着我好一通嘱咐,只小声答应。此时已是悟到了什么,脸更红了。只忙截住话头:“今夜之后我就是熙哥哥的夫人了,你可别反悔。”复洋洋得意言“不,你后悔也不成了。”喜从何来,得之我幸。
冷夜熙:
“好”手指轻点伊人眉心,一点一点卸了凤冠,一脸楚楚可怜的模样,忍俊不禁“看来我夫人确实是饿了,要不要为夫亲自喂饱你喏。”
大手下滑至锁骨,唇角一勾轻吻那人眼梢“可好,夫人……”在锁骨处停留,望着那人红透的脸,似姣似羞,低声嘶吼声“你这磨人的小妖精。”顿“今夜良宵苦短,何不从了为夫”拥衾覆盖二人,轻柔褪去人衣裳,不出片刻,便是赤诚相见,透着粉红的肤色,好想狠狠咬上一口,本想浅尝辄止,结果却根本不想放开。
许是禁欲二十余载,一经开荤便忍不住自个。肩膀被伊人咬住,一阵湿润沿着肩膀滑下。叹了口气,轻抚着伊人的头,吻上那人的唇,把伊人压在身下,仿若珍宝般,那忍痛的眼神,唇吻走挂在眼角的泪水。
一夜的欢愉,一夜的疼惜,早上醒来,伊人如小虾一般蜷缩在自己的怀抱,看来是累坏了,想想昨晚,一阵恼怒,怎能因自己伤了她,好不容易安稳了情绪,那不安分的小手,撩动燥热的心。
抽身出门让下人做了点粥,才回房再次抱着她,确实是再也睡不着。
——新婚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