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芒倏地从沙发上弹起。
继而穿件外衣,与曹熙文二人,打车来到开远饭店。
杭城虽是南方,但隆冬之际,多少略感清寒。
开远饭店,目前处于试营业阶段,生意相较红火。
接待的客户,也主要针对来杭游玩的旅客。
然而少了黄开远领路,饭店的工作人员,对陈芒与曹熙文二人,显然并不认识,只当普通客人招待。
随着两人踏进饭店,就有工作人员上前,招呼道,“两位就餐吗?”
“嗯——”
陈芒盯着墙上的字画,道,“帮我把那两幅画取下来。”
“什么?”
服务员一听,顿时瞪大眼珠,不可置信道,“先生,这是饭店,不是画廊!”
“再说了,那两幅画,也值不了几个钱。”
“先生您就不要为难我了!”
陈芒一听,他恍惚想到,饭店的工作人员兴许都不知道,此家饭店,早就不姓黄,而改姓陈了。
确实,也没必要为难人家一个服务生。
陈芒随便找张桌子坐下。
接着,他掏出手机,给黄开远拨去了电话。
此刻,黄开远忙着保释儿子,哪有时间接电话啊。
陈芒一连打了数个电话,都没人接听,便只好作罢。
曹熙文一看,便问说,“没人接电话吗?”
“嗯,估计去忙了吧!”
刚说完这话,黄开远的电话便回了过来。
陈芒一看来电显示,摁下接听,道,“黄总,这么忙啊!”
“陈先生,您别取笑我了。”
黄开远道,“您知道的,我这边遇到了一些麻烦,需要我亲自处理。”
陈芒也懒得多寒暄什么,便直接说明来意。
“陈先生稍等片刻,我给饭店打个电话,让他们陪您熟悉一下饭店的情况。”
说完,黄开远便挂断。
不多时,走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
这男子身体极为恭敬,他站到陈芒跟前,道,“陈先生您好,我是饭店的大厅经理。”
“刚才黄总给我打电话交代过了,说一切听从陈先生您的吩咐。”
吩咐谈不上,陈芒只有一个诉求,那就是那两幅画。
这时,陈芒抬手指着墙上的那两幅画,说道,“把那两幅画取下来!”
“啊?”
大堂经理一听,神色骤然一变。
心想,那两幅画有什么特别吗?
不过作为大堂经理,他也不便多问。
紧接着,大厅经理便按照陈芒的吩咐,将墙上的两幅字画,取下来后,卷成一卷,放到了陈芒跟前。
“陈先生,您是高雅之人,应该看得出来,这是两幅赝品。”
“这两幅画,是黄总开业前从家里带回来的,但黄总说过了,不值几个钱。”
不值几个钱?
这可是八大山人的真迹,居然说不值几个钱?
陈芒也无意在这里瞎扯什么,他卷起画轴,在曹熙文的陪同下,两人离开了饭店。
到了外面,曹熙文这才开口问道,“陈芒,这两幅画真的很值钱吗?”
陈芒呵呵一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道,“你也算半个华夏人,应该听过八大山人的名字吧?”
“这两幅画,其中一幅,就是八大山人真迹。”
“你说值不值钱?”
饶是曹熙文接受的是西式教育,但八大山人,她尚知晓。
若真是八大山人的真迹,这笔投资,就太划算了。
尽管如此,曹熙文仍不愿相信,八大山人的真迹,会挂在酒店大堂用作装饰!
未免太暴殄天物了。
再说回来,你陈芒,又是如何分辨,这是八大山人真迹的?
难不成,你还懂得文物鉴赏?
一时间,曹熙文只感觉,自己对陈芒的了解太少了,居然不知道他还有这等本事。
“陈芒,你还懂文物鉴赏啊?”曹熙文笑问道。
陈芒轻飘飘回答说,“不会,但我知道,这幅画确实是真迹,而且价值不菲。”
“如果你不信的话,我们不妨打个赌。”
提到赌字,曹熙文顿时来了兴致。
她忙道,“赌什么?”
“赌你给我生个孩子!”
随着陈芒话音刚落,便迎来了曹熙文的一顿拳打脚踢。
她脸色娇羞,佯装嗔怪道,“谁要给你生孩子了?讨厌死了!”
“……”
在玩闹中,两人步行回到了酒店。
此两幅画轴,也算此行杭城的意外之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