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学阶段的高分段占比非常大,很多孩子都能考出相当不错的成绩,”
方蓉明显是个局内人:“于是,出卷人为了强行拉开分数段,就只能加一些超纲题在其中,一两分看起来占比很小,但到最后比的就是这一两分、甚至0.5分的赛点。”
这么一说许青沐就懂了,看来现在的小学比他们那个时候卷多了:“所以现在小学每次考试都会有这些题?”
“也不完全是,看出卷人的习惯吧,”方蓉看着手里的考卷,渐渐皱起了眉:“有些比较着名的出卷人就喜欢以难着称。”
“妈妈,”天天看起来一点睡意也没有,眨巴着一双大眼睛问道:“那这题你会吗?”
方蓉摇摇头:“见都没见过。”
“我看还是算了吧,一题不会也没什么,反正明天又不会考这题。”
许青沐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12点了:“明天还要考试,还是赶紧让孩子睡吧。”
天天抿了抿嘴,看起来有些不甘心,但还是点头道:“好的许叔叔。”
方蓉看着天天,她了解自己的孩子,只要有一题没搞懂这一夜都睡不安稳,与其让他带着疑问睡觉,不如再花点时间解决它。
于是她看向了床头柜上的手机,说道:“天天,帮妈妈拨一个电话。”
方蓉明显知道自己应该向谁求助。
很快,江州一院住院部的精神科病区,一位姓田的护士长接到了她的电话:“方蓉,这么晚你怎么还没睡,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我马上过去一趟。”
田护士长和方蓉的关系一向很好,今晚她已经去过急诊室两趟了。
“没事,我人就躺在急诊室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方蓉轻声道:“不过还真有件事要你帮忙。”
“什么事?你说。”
“我想……”
“奥数题?”田护士长立刻心领神会:“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呢,行,你赶紧发给我。”
几分钟后,田护士长领着一位小护士出现在了一间病房的门口。
病房里虽然没开灯,但她们透过房门上的玻璃,可以清楚的看见里面仍有光源在闪烁。
吱——的一声,房门被推开了,屋里的灯光瞬灭。
田护士轻声说道:“各位专家都睡了吗?”
“睡了。”
“你猜?”
“反正我睡着了,他们两个就不敢保证了。”
啪的一下,病房里的灯亮了。
“各位专家,”田护士扬了扬手中的纸:“我这遇到一个难题,你们谁帮着看一眼,十万火急。”
这间病房是个三人间,病床上趟着老中轻三位不同年龄段的患者。
此时,他们不约而同的放下了手中的手电筒和书,目光灼热的看着护士长手中的白纸。
最年轻的患者第一个开口道:“给我看看吧。”
他的床位在中间,田护士立刻把题目递了过去:“就是这题,对你们来说就是小儿科,麻烦把过程写清楚一些。”
年轻的患者点点头接过题目看了起来。
左右两边的患者没有在多说一句,又捧起了各自的书本借着灯光看了起来。
三个人这一会看起来比正常人还要理智,如果现在不是在医院而是在图书馆或者任何地方,人们只会觉得他们就是传说中最努力的那批人。
其实,他们也的确非常努力。
“这也太容易了,”
年轻的患者接过田护士的笔,直接就在纸上写下了一个答案,然后又递了回去。
田护士长看了一眼:“就这?2a-b?过程呢?”
“这要什么过程,”年轻人一脸的不解:“没什么过程呀,一眼就看出的答案怎么写过程。”
田护士叹了口气,又是这个结果:“你一眼能看出来,但别人看不出来呀,那不还是不会。”
“我来看看吧,”
这时,那位老先生把题目要了过去,仔细看了看,忍不住凝眉道:“这个,好像并不是表面看着那么简单啊!”
“是吗?”年轻人又拿了回去:“我就说吗?它的背后肯定隐藏着另一层意思。”
“什么题目,”隔壁床的中年患者也向中间的床位靠了过来,两眼冒光:“给我看一眼。”
稍顷,
“它让我想起了1992年数博会上的一道经典题目。”
“要不,我来建个模吧。”
“行,你先建,明天我再写篇论文……”
“唉,”田护士忍不住揉了揉脑门,她害怕的事还是来了。
这间病房的病人是整个病区看起来最省心的三位病人。
省心到什么地步?
如果你一天不出现,他们都不会找你任何麻烦,不用吃饭也不用睡觉,在他们的世界全是解之不尽的难题。
再简单的题目到他们面前都会变的复杂,正面解析、侧面解析、360度解析……没有困难就自己创造困难。
一道题就能玩一天,沉醉其中乐此不疲。
按照张彦深给他们下的结论,这叫学术强迫症晚期。
但是,这里的医护人员又不得不承认,这三位的确聪明绝顶。
只要不是世纪难题,基本上他们都能给你解开,但只限于第一眼,之后他们就会坚持不懈的深挖题目背后的另一层为世人所不知的秘密。
有理有据、知识面涉猎之广,往往说的你哑口无言,无法辨别。
到最后自己都会被他们绕进去,开始怀疑1+1真的有可能对于1、3、4……甚至100,反正就是不等于2.
“行了行了各位,”田护士长拼命的在自责:“就把刚刚那个答案给我吧,过程什么的就算了。”
说完,她对身边的小护士使了个眼色,拿起纸飞快的离开了病房。
“息灯的时间到了,”小护士开始挨个收掉他们的手电筒:“如果你们不想换到其他病房就赶紧睡觉。”
这话显然非常奏效,三位老中轻专家最怕的就是把他们安排到其他病房,那样水深火热的环境无疑会打扰他们对学术的追求。
又是一夜的雨疏风骤,陆远早已在规定的时间离开了现实幻境。
早上7点不到,他提着几袋豆浆和肉包出现在了江州一院的急诊室门口。
“哎呦,”许青沐颇感意外的走了过来:“总算还记得兄弟啊!不过你这也来的太早了吧。”
“那必须啊,”陆远其中一袋早点递给了他:“早起的鸟儿吃的最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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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心跪拜各位衣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