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吃过饭,明月便跟着爷一起去了张郎中的家里,张郎中招呼着两人到了正厅里刚坐下,明老爷子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张郎中,那徐家少爷的腿怎样了?可有得治?”
张郎中一脸失望的摇了摇头,说道,“髌骨粉碎,骨折有明显移位,怕是很难站起来了。”
明老爷子听不懂这些专业术语,听的很难站起来,身子便晃了晃,明月也皱了皱眉头,若只是髌骨粉碎性骨折,还好治,但骨折还有明显移位,怕是必须要做手术了。
在前世,这样的伤对明月来说,一个小小的手术,加上合理的休养复健,就搞定了,并不是什么难题,可是在这里,却让明月有些为难了,且不说什么设备都没有,即便是要在人家腿上动刀,人家也不一定愿意啊。
明月盘算着,所以这件事情,还是得张叔帮忙了,不过明月并不打算让其他人知道,等到只有自己跟张叔的时候,再想办法聊聊。
明老爷子跟着张郎中客套了几句,便打算要走了,明月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只到明老爷子出声叫她,她才回过神来。
明老爷子已经起身,准备出门了,明月忙开口说道,“爷您先回去吧,我跟着张叔再翻翻医书,看看有没有办法。”
明老爷子轻叹一声,道,“好吧,那我先回去,真是多谢张郎中了。”
张郎中起身回了一礼道,“明叔不必客气,惭愧我也没能帮上什么忙,您慢走。”
待到明老爷子走了,这时候张老太端着茶来了正厅,见着明老爷子已经离开,放下茶水,轻叹道,“这明家老两口子也真是,明四郎本就不是读书的料,却硬要送他去学堂,这般大年纪都考不中个秀才,如今还惹出这样的事情出来。”
明月想起那牢里的四叔,有些心疼的辩解道,“我那四叔本是个老实人,怕是那徐家少爷惹毛了他,才招惹的四叔打人的吧。”
张郎中皱了皱眉头,道,“那徐家少爷也并非乡绅恶霸般的纨绔少爷,这事儿怕是有人故意从中挑起的。”
听的张叔的话,明月也不禁皱起了眉头,难道是有人要针对四叔?还是有人针对那徐家少爷,拿四叔当了枪使?
不过明月当时也不在场,并不了解当时的情况,在心里分析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终只得作罢,心里便盘算着怎样跟张叔说自己能治好那徐家少爷的腿的事情。
这时张老太看自己儿子还有明月都陷入了沉思,似在思考事情,便起身说道,“我去厨房看看,月丫头就留在这儿吃了晚饭再走。”
明月也没有客气,笑着点头应下。
见张奶奶离开去了厨房,明月便提议道,“张叔,咱们去翻看翻看医术吧,说不定能找出什么办法呢。”
张郎中看明月一脸希冀的表情,没忍心再打击明月,带着明月去了药房。
到了药房,张郎中走到自己书桌的身后,开始翻找身后书架上那一大堆竹简。
明月心里组织了一下措辞,才开口说道,“张叔,其实我有办法医治徐家少爷的腿。”
“什么?”张郎中其实听清了明月说的话,却有些不敢相信的,不确定的再次确认,总觉得自己是听错了,这丫头怎么可能会治腿?
明月认真的看向转过头来带着不确定的看着自己的张叔,再一次开口说道,“我有办法医治徐家少爷的腿。”
张郎中这一次是看着明月说的,他很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不禁皱起了眉头,有些想不明白,随即开口轻斥,“别瞎胡闹。”
明月眼角微抽,继续开始胡诌自己刚刚想好的那一番说辞,“我有一个神秘的高人师父,他教会我很多东西,医术便是其中一样。”
张郎中瞪大眼睛看着明月,有些不相信的道,“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明月假装一声叹气,说道,“师父他老人家已经归隐多年,不愿意让人知道他的存在,更不愿意我暴露自己学来的本事,怕招来祸端,所以……”
为了增强可信度,明月继续说道,“大凉山边上有一个山洞,有一次我无意间过去,便遇见了途经此地在那山洞落脚的师父,之后我便常去那边,接受师父的教导。”
张郎中想起上次明阳受伤时,明月那娴熟的紧急处理手法,想起她看医书时无师自通的能力,瞬间觉得明月的话有些可信,好奇问道,“你师父的名讳叫什么?”
明月眼神闪了闪,继续胡诌,“他老人家也不愿意告诉我,说是我不知道的为好,免得我不小心给传出去了,给他招来麻烦。”
张郎中心里已经开始相信了,继续问道,“他老人家现在还在大凉山?”
明月故作一脸难过的道,“前段时间说是要出去云游四海,让我不要找他,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张郎中有些失望,听的明月说起,还想着拜见拜见,看来是没机会了,可想起月丫头说他能治好那徐家少爷的腿,便眼睛发亮,一脸期待的看向明月,“你说那徐少爷的腿伤能治?怎么治?”
终于将张叔忽悠过去了,明月松了一口气,看张叔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明月便开始一一道来,要如何治疗徐少爷的腿。
待听完明月说的话,张郎中吃惊的看着明月,开口说道,“这,这也太危险了吧,这一个不好,就会失血过多而亡的,还有这切开正骨,这伤口发炎了怎么办?太冒险了,要是腿伤没治好,把徐家少爷治死了可就麻烦了。”
明月便知道,在这里,开刀做手术,不是那么容易让人接受的,即便是酷爱钻研医术的张叔,一时也接受不了。
“张叔,我那师父的本事可大着呢,师父为了教我,可是我亲眼见着,师父将一只整个腿断掉的兔子治好了,跟受伤前一样活蹦乱跳。”
张叔一脸兴奋的看着明月,“你说的可是真的?”
明月笑着道,“当然是真的了,我还能拿这事儿骗张叔不成,不然咱先拿动物试试手?”
张叔点头应道,“不错,咱先找一只兔子试试。”面上有难掩的兴奋。
明月有些局促尴尬的开口,“不过咱还得先准备趁手的工具。”明月不好意思再继续开口说下去,自己一穷二白的,实在没办法去准备这手术器具。
看明月那局促的表情,张叔便明白了一二,开口说道,“这些你不必担心,你说需要什么,我去准备就是了。”
明月继续局促说道,“这些工具都需要特制,最好是纯银打造。”
张叔笑着说道,“别担心,你张叔虽算不上大富大贵,不过这些年行医也攒下了不少家当,你只管说需要些什么便是。”
听的张叔这样说,明月更是觉得不好意思了,开口说道,“总是什么事儿都麻烦张叔,月儿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张叔看着眼前的明月,心里有了一个想法,便开口说道,“既是觉得不好意思,我跟你张婶儿也没有子女,你若是不嫌弃,便叫我一声义父,也算圆了我你跟张婶还有张奶奶的子女梦,你看如何?”
明月心里思索,自己欠了张叔这么多,既认张叔做义父,自己便是张叔的义女了,以后能作为子女为张叔尽孝,也算圆满。
于是明月在张叔面前拜了下去,“义父请受月儿一拜。”
见明月答应,张叔打心里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赶紧的拉着明月起身,说道,“这事儿先放一边,等见过你家人了,与你家人商量再行拜义父之礼,你且先说说,需要什么工具,咱先想办法治好徐家少爷的腿。”
明月便也不再客气,对着张叔道,“您等我一下。”说完便跑了出去,去厨房找了几根烧了一半的木炭回来。
张叔看着明月手里的木炭不明所以,明月不好意思的道,“我不怎么会用毛笔,张叔能给我找张纸么?”
这里的宣纸很是珍贵,一般人基本上用不起的,其次便是牛皮纸了,再就是竹简。
张叔在书架后面翻找出一张宣纸,递给明月,明月便拿着那木炭,开始在宣纸上轻轻的描画起来,很快,好几种大大小小的手术刀和钳子跃然于纸上,包括专用的缝合针,明月都画了出来。
张叔好奇的看着那纸上各种各样的器具,生的实在是奇怪,再看看那数量,眼角抽了抽,这么多都要用纯银打造出来,还真不是小数目啊,难怪这月丫头说起来,面显局促尴尬。
待明月差不多画完,一张纸上基本上已经画满了,差不多有十多样,其实明月也只是挑着手术需要必须的工具画的,再一一确认了一遍,没什么缺的了,这才放下手里的木炭,笑着道,“就这些了。”
张郎中拿起书桌上那一张宣纸,再仔细的看了看,便说道,“行,我明天去城里找个师傅打出来。”随即又皱了皱眉头,问道,“这大小?”
明月实在不会这里的尺寸计量单位,有些尴尬的说道,“这我明天还是跟着张叔一起去吧,让我说我也说不出来多大,到时候我直接比划就是了。”
张郎中心里了然这丫头估计是不懂尺寸大小,便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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