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鸣睁着被酒精烧红了的眼睛，不经意地向女服务员看去。
他明明看着女服务员把瓶子里的酒倒进酒壶。
又把酒壶里的酒倒进他的杯子里，可自己喝的却是白开水。
难道这个女服务员有魔法？
杨鸣的眼睛移向桌面。
几个小酒壶，摆放在桌面上。
即便那些小酒壶里装的都是白开水。
可倒空了之后，白开水又是怎么进去的？
女服务员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忙着添酒，她没有时间去弄那几个酒壶。
杨鸣百思不得其解。
……
就在杨鸣喝着一杯杯的“五浪液”，时，陈启东这边也没有闲着。
不知什么时候，两个陪酒的女服务员走进了包厢，围在陈启东的身边。
你一杯我一杯地轮番敬着陈启东。
此时，市长江辉已经退场。
不一会儿，副市长麻晋良也跟着退了出去。
焦芳坐在陈启东的旁边。
看着两个陪酒的服务员一个劲地敬陈启东酒，焦芳端着茶杯站了起来。
推开两个女服务员，冲着陈启东道：
“陈主任，我敬您！”
此时的陈启东还很清醒，看到是焦芳，立即端起酒杯，跟着站了起来。
一个陪酒女服务员突然大声道：
“你端着茶水跟领导碰杯，你好意思吗？”
焦芳斜了陪酒女服务员一眼，微笑地对陈启东道：
“老乡，我再喝下去就醉了。
我以茶代酒敬您，您也喝茶吧。”
说着，把陈启东手里的酒杯拿下，顺手把茶杯端起，放到陈启东的手里。
陈启东微笑道：
“谢谢老乡！”
焦芳把杯里的茶水喝净，转身拉了拉椅子，靠着陈启东坐了下来。
两个陪酒女服务员转身向宁自师看去。
宁自师眼看着再这么折腾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微微示意了一下。
两个陪酒女服务员走了出去。
听着女服务员出去的关门声，焦芳笑了。
看着陈启东喝完茶水，又给陈启东添满。
两个人边聊边喝了起来。
许达厚静静地看着。
眼前的焦芳，一脸温和地坐在陈启东的身边。
他心里就是想不明白。
自己实权在手，掌控着焦芳转干的大权。
可焦芳竟然不鸟自己！
是不是陈启东的原因？
可陈启东刚来，焦芳跟他也是刚认识，不可能这么快就搞在一起！
可男女之事很难说，一见钟情多了去。
这样想着，许达厚瞪瞪地看着焦芳和陈启东，牙根咬紧。
……
国税局局长敬礼看着江辉和麻晋良相继离开，也想离开。
可一想到麻晋良提到的“超收分成”，以及杨鸣那双凌厉的眼睛。
心里就有点扑腾。
杨鸣曾是纪委领导，他对“超收分成”敏感是肯定的。
如果杨鸣真查起来，自己吃不完兜着走。
市政府拨给国税局的“超收分成”，除了把一小部分给国税干部做福利外，几乎都用在回扣及国税局几个领导身上。
当然，他是国税局一把手，用在他身上会更多些。
“超收分成”本来就是一个敏感的话题。
他不知道麻晋良出于什么心理，要把“超收分成”挑出来？
既然事情已经被挑起，就得想办法压下去。
只是杨鸣对“超收分成”是否已经有所感应？
先探探他再说吧。
转头向杨鸣看去。
此时的杨鸣，正被美女团长灌得五迷三道的，看上去整个人都有点神志不清。
敬礼端着酒杯来到杨鸣的跟前。
此时的杨鸣已经喝得醉眼朦胧，头几乎要垂到桌子上。
美女团长推了杨鸣一把，低声道：
“杨市长，敬局长敬你来了！”
杨鸣艰难地抬起头来，端起杯子，眼睛费力地睁开，踉跄地站了起来。
“谢……谢敬局……”
敬礼端着酒杯跟杨鸣碰了一下。
“杨市长，这杯我干了，你随意。”
说着敬礼直接把一杯酒倒进嘴里。
杨鸣也不示弱，也把杯中“酒”倒进嘴里。
敬礼直接道：
“谢谢杨市长给我面子。
杨市长，你们北东省那边的政府给国税局超收分成吗？”
心里清醒无比的杨鸣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本来就对敬礼没有回应，麻晋良提及的“超收分成”有所质疑，现在敬礼又莫名其妙地提到。
心里更是疑惑。
难道敬礼在“超收分成”上有问题？
敬礼不会低智到“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地步吧？
这样想着，杨鸣醉态十足道：
“什么超收分成？我……我不知道。
我又不是国税局的，怎么知道有没有超收分成。”
杨鸣嘟噜地说着，头不由自主地垂到桌子上。
敬礼微微点头。
虽然问不出什么，但也说明了杨鸣对“超收分成”的关注程度。
敬礼回到位置，片刻后起身来到门口，把门打开，走了出去。
杨鸣虽然“醉”得很厉害，但敬礼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
特别是他出包厢时，把门口大开着，心里突地就警觉起来。
杨鸣有意无意地往大门口看去，直至感到有一个长焦镜头对着自己时，他才踉跄着往门口去。
就在这时，一个陪酒的女服务员走了上来，还没等她靠近。
洪力从外面飞奔而至，稳稳地站在杨鸣的跟前，一把扶住踉跄着就要倒下的杨鸣。
杨鸣顺势就倒在洪力的身上，然后是一阵呕吐声。
众人向杨鸣看过去，许达厚没有吱声，转头看向焦芳。
看到焦芳跟陈启东聊得正欢，再次咬了咬牙根，起身往外走去。
看着许达厚走出去，杨鸣低声对洪力道：
“把我扶回房间，外面有长焦镜头，不要让女服务员靠近咱们。”
洪力应了声，扶着杨鸣就往门外去。
宁自师见状，几步上前，一把拦住洪力。
“小洪，今天晚上是江市长给杨市长和陈主任设的接风宴。
客人都还没走呢，杨市长先行离开不好吧？”
这时，陈启东走了上来，一字一顿道：
“宁主任，你看看，还有哪个市领导在这里？”
没等宁自师回答，美女团长扭着腰姿走了过来。
“可我们还在这里呢，我们可是来庆贺的。”
说着，娇手一伸，就要摸杨鸣的头。
杨鸣一激灵，头一偏。
洪力把杨鸣用力一拽，直接就让美女团长的手落空。
且洪力直接就站在了美女团长和杨鸣的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