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诺央在大厅里等了小半天,终于等到了宿予和江赴浔下楼。
两人都换了新衣服。
一个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一个神清气爽,衬衫扣子松开两颗,刻意展示着什么。
“哥哥!”
李诺央喊了一声,气息比昨天强了不少。
同时,眼神也变得更加八卦热切了。
搂搂抱抱还种草莓,你们还是好兄弟吗?
嘶,怎么还能走呀,她哥是不是不太行?
因为涨了点实力而找不到北的李诺央正想作死地问点什么,蝙蝠小姐朝他们走了过来 。
“二位先生,裴先生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们。”
蝙蝠小姐递过来一块金属片。
一寸照片大小,轮廓不规则,像是从某种金属物件上切割下来的碎片。
宿予接过碎片,放到江赴浔手里,然后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上去。
骨感修长的手指,妖冶的红。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江赴浔偏开了头,突然,背后出现了一阵阴风。
他回头一看,一扇血门出现在了地砖上。
下一秒。
两人消失在原地。
十分速度,像是一刻不愿多留。
“慢走,”蝙蝠小姐鞠躬,而后礼貌地看向李诺央,“这位小姐,您不一起吗?”
李诺央现在不受控制,也没了生命威胁,哪还想离开罪之都啊,连忙兴奋地摆了摆手,“我就不——啊!!”
一声破音的惨叫,李诺央消失在血门中,血门随之关闭。
一张纸飘到了前台桌面上。
【404费用收取成功!
本次欲望值:(S++级\/人类)】
【217费用收取成功!
本次饱食度:6752(c-级)】
蝙蝠小姐收了账单,对着血门消失的地方,礼貌欠身。
“欢迎下次光临——罪之都。”
-
繁都酒店,404大床房。
没开灯,很暗。
“姐,你去。”
“不,你去。”
“我害怕。”
“我也害怕。”
“……姐,你要相信自己。”
“我只是个搞资料的。”
“……那一起?”
“行。”
江赴浔刚缓过眩晕感,就听到了这么一段奇妙的对话。
声音有点熟悉,但听不太清。
紧接着,是靠近的脚步声。
他顿时紧绷起来,画笔在手里出现。
宿予呢?
他摸了摸身边,刚碰到一处温热,就被一只微凉的大手捉住了。
手背上传来湿热的触感。
也就在这时,门被开了。
一道光线照了进来。
江赴浔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挡了下眼睛,耳边响起震惊的声音。
“Y哥!”
“副所长!”
“你们这是——”
是李壶和许倩!
天知道他们一开门,看到两个熟人,其中一个还在亲另一个的手,有多么惊恐!
江赴浔抽回手,看向宿予,发现对方也在静静地看着自己。
而后,低下头懂事地把衬衫扣子扣好。
但这件衬衫的领口本就不高,就算整理好,也遮不住喉结上那个咬痕。
那是,
昨晚被拒绝的时候,他咬上去的……
江赴浔刻意不去回忆,但还是会突然想起来某些片段,抿唇说:“…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
既然已经决定要负责了,也就没必要隐瞒了,反正迟早会被发现。
他破罐子破摔地想着。
耳朵却不知不觉红了个透。
许倩、李壶:“6。”
去找人,才几天,就把自己搭进去了?
酒店不是什么适合聊天的场所,四人去了附近的一家餐馆。
在此之前,许倩去隔壁商场买了两件羽绒服扔给了宿予和江赴浔,怕他们冻死在外边。
要不是得知门后的世界温度较高,她恐怕会以为江赴浔在跟宿予睡了一觉之后,被传染上了疯病。
现在是白天,正午阳光恰好。
李诺央悄然跟在宿予身后,刚刚他们两个人被发现的时候,她躲在棚顶。
而现在,别人在餐厅里坐着,她在路边蹲着。
她觉得她需要一篮子火柴。
不是想当卖火柴的小女孩,而是想点燃炸药,炸毁这个黑暗的世界!
都、毁、灭、吧!!!
江赴浔手机在逃亡的时候丢了,只能拜托许倩给江水柔报一个平安。
许倩自然不会拒绝,当场给江水柔发了条消息,又补了一句什么,对方几乎秒回:
[【黑人问号脸.JpG】]
[他们被下药了吧?]
许倩扣了个问号过去。
[不对吗?就我儿子这性格,要是没点意外情况,他们这进度得明年吧。]
许倩神情怪异,看向江赴浔。
江赴浔小口地喝着热水,缓解有些沙哑的嗓子,“我妈说什么了?”
许倩脱口而出,“她说你们被下药了。”
江赴浔喝水的动作一僵,下意识往旁边看了眼,正巧被宿予的目光捉住。
他下意识闪躲了目光。
而宿予慢悠悠收回视线,嘴角微微上扬,“是发生了一点意外,他说会对我负责。”
“咳咳咳……!”坐在对面的李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连连咳嗽,求生欲极强,“我天生聋子,我可什么都没听到啊。”
“……”
许倩沉默。
然后给江水柔发了个大拇指过去。
亲妈,不假。
不过,这俩人到底谁上谁下啊?
在这之前,她从未怀疑过宿予的属性,但好像是谁攻谁负责吧?
好奇怪啊这俩人。
许倩虽然很好奇,但没有多问,也不方便问这种隐私问题。
之后闲聊,她告诉两人,自己和李壶出现在繁都酒店,是为了做任务——
李壶的任务,而她是外援。
说起这个,李壶就哭丧脸,“其实我本来是想找大发哥的,但是大发哥前两天有事出去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许倩黑脸,“你瞧不起我?”
她只是更喜欢动脑子好吗,而且她清楚自己的优势和劣势,志向不在任务上。
李壶下意识想反驳,但被那凶神恶煞的眼神瞪了回来,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不敢惹,真的不敢惹。
江赴浔感觉嗓子好多了,虽然还是有点沙哑,“知道是什么事吗?”
“老家那边的事,”李壶接过服务员端来的菜,摆到桌子上,“大发哥媳妇儿好像生病了,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