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宿予买了一大包种子,然后扔给李诺央抱着——
白面医生托江赴浔告诉他,农田已经整理出来一块了,需要种子才能开始运作。
土地已经被污染,无法种植出植物,因此种子并没有因此而涨价,反而降了不少。
这时,人们还没有把庇护所提升到一百评分以上,如果提升到了,他们就会发现可以开辟农田……扯远了,那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404。
餐厅中的灯光暖黄。
青年倚靠在餐桌旁,身影修长挺拔,一身干干净净的白衣黑裤,漂亮的眉眼微敛,抹去了几分清隽冰冷,多了几分温和静谧。
他正在和一个血水凝聚成的萝莉交谈,似乎聊得很开心,还摸了摸那团水一样的脑袋。
而宿予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视线停顿在茶茶的脑袋上。
更准确来说,他是在看那只匀称干净的手。
“你回来了。”
江赴浔注意到宿予,出声。
茶茶一听,下意识就躲到了江赴浔身后。
她今天没去干活,被发现了会被打的!
李诺央见状瞪了瞪眼
离你疯狗镇长的老婆那么近,蠢团子,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她把种子往地上一放,惊恐地冲茶茶摆手,想让它离江赴浔远点,谁知道茶茶不知道误会了什么,居然兴奋地朝她跑了过来!
?
我让你别作死,没让你带我一起死啊?!
李诺央这下真的要被吓死了。
忽然,她灵机一动,把血水茶茶扯进了一旁的书房,然后飞速关门。
无声的兵荒马乱后,房子内安静了下来。
宿予走到江赴浔面前,停下。
“今天不开心?”江赴浔蹙了下眉,虽然没能从对方平静无波的脸上找到什么情绪,但他就是有这样一种感觉……也不知道为什么。
宿予没说话,把文件随意地扔到餐桌上,而后熟稔地抱住他的腰,微低下头。
额面相抵,呼吸相缠。
这应该算是他们这些天最亲密的举动了。
江赴浔不免怔了下。
清冷的侧脸染上薄红,心跳也开始加速。
“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宿予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发问:“我这些天有哪里做的让你不满意吗?”
江赴浔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抿了抿唇,回答道:“你很好。”
不止很好,而且完美到让人无法抗拒。
只是……
只是会让他觉得,那晚就算不是自己,宿予也会要求别人负责,然后对别人也这样好。
一想到这,心里就有些莫名的奇怪。
说不上什么滋味。
他垂下眼,不敢再和宿予对视。
而就在这时,脚下突然一空。
他被抱到了餐桌上,腰间的手不容抗拒地按着他,不允许他逃离。
指腹隔着布料摩挲,传递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瞬间让绯红从他的颈侧烧到了耳根。
“你——”
“阿浔,我们现在算是在恋爱了吧?”
宿予打断,微低着头看江赴浔。
一手扣着他的腰,一手撑在餐桌上,把他禁锢在自己身前的领域里。
江赴浔稍稍后仰,想要远离侵略性的气息,低声回应道:“…嗯。”
虽说他以为从自己说负责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在谈了,但宿予这样说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毕竟他们现在也在谈。
以后……
也许也会。
只要没有人反悔。
得到肯定的答案,宿予眼中的阴郁并没有散去多少,他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青年,食指点了下自己的嘴唇,“可以亲我一下吗?”
亲他一下?
江赴浔睫毛颤了下,呼吸瞬间乱了。
他们接过吻的,不止一次。
但那是在他不清醒的状态下。
可是……
如果是情侣的话,接吻应该很正常吧?
都已经决定要负责了,总不能……
他喉结轻咽。
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没敢看宿予的眼,仰头凑近,在那张唇上轻贴了一下。
正要远离,苍白骨感的手插入发间,就像是掉入陷阱的猎物,被凶狠的吻把呼吸尽数剥夺。
因为害怕被拉下去,他不得不身体尽力后仰,一只修长的手撑着桌面,漂亮的指节按在上面,泛着粉红,另一只手虽然抵在宿予的胸前,实际上根本没用什么力气。
书房门后的两只诡异大气不敢出一个。
四周很安静。
分开时,宿予眼底的郁气消失不见了。
摸个脑袋算什么?
等会儿他就去把茶茶的脑袋削掉一半。
“我……”
江赴浔忽然出声,嗓音微哑,紊乱的呼吸中带着点喘。
或许是被自己声音的变化惊到了,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我有个礼物要送你……”
是上次那部手机的回礼,他挑了很久。
宿予没有应声,垂眸盯着那张发红的薄唇,上面蒙着一层晶莹的水色,看上去格外……
喉结滑动,他低了低头,淡色的薄唇又覆了上去,辗转厮磨了好一会儿,直到把人吻得腰肢发软,才放开。
“可以等明天再送吗?”
他低声绅士地问着,却丝毫没有等待回答的意思,把人抱起来,迈开长腿就往卫生间走。
意识到什么,江赴浔抓着后衣领的手指倏然紧了紧,身体也紧绷起来。
“别,没买……”
嗓音中带着慌乱。
宿予缓缓停下脚步,疑惑,“肥料吗?”
江赴浔愣了下,什么肥料?
又听宿予继续说道:“小镇里的农田自带养料,不需要施肥。我今天买了很多花种,等下你看看喜欢什么,把那块地种成你喜欢的样子吧。”
小镇,农田,花种……
是了,地狱小镇的入口在卫生间里。
他顿时哑然,说不出话来了。
大片皮肤火燎一般透着绯红。
直到这时,宿予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什么,眼底墨色如海啸汹涌起来。
许是种族原因,他对欲没什么需求。
在他看来,亲吻拥抱都只是留下自身气息的手段而已,*只不过是一种更深层的方式。
但如果他的伴侣很喜欢的话……
宿予故意贴近青年那持续发烫的耳廓,“你说……啊,是没买,我以为不会用到。明天一起去买吧,我不太懂这些……阿浔?”
尾音轻微上扬,充斥着愉悦和隐隐的兴奋。
江赴浔已经想钻地洞了,但这时候的否认无疑只会显得欲盖弥彰。
半晌,他才从喉咙里挤出来了一个音节。
“…嗯。”
此时,被拖在后边的李诺央背对着两人,捂住了耳朵:剪秋,本宫的头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