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穿着粗布棉袄的孔乐怡就走了进来,她一身补丁的衣裳在这个孔府分外的格格不入,这孔府的下人都要比她穿的好上许多倍。
当年孔致书说不会帮衬着孔家的人这不是假话,所以,除了不许周家欺负孔乐怡以外,他是没有给过周家和孔家半文钱。
“民妇参见永安王,定国公主。”孔乐怡一进屋见到两人先是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半点没有越界,更没有像之前一样开口就是三哥。
“坐吧。”孔致书抬手往边上的位置指了指让孔乐怡去坐,然后直接开口,“若无要紧事你不可能主动来这里的,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孔致书对孔家的人一贯直白的几乎没有半点耐心,哪怕是孔乐怡也一样的态度对待。
孔乐怡脸一白,咬唇,“是有事!不知一年多前永安王与民妇说的话还能作数否?只要我离开周家,和孔家断了关系,能否让我安然?”
苏晚娘和孔致书有些意外,一年多没有关注孔乐怡,她倒是变了许多。
“怎么?周家的人让你不痛快了?我看,周家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吧?”孔致书挑眉,“当年我还是个镇国大将军的时候他们都要乖乖听话,没可能我如今一跃成永安王他们反倒是皮痒了?”
“不是~”孔乐怡连忙摇头否认,“周家没再欺负我,是我自求离去。”
孔致书眼眸写了意外两个字,“想清楚了?不仅要你离开周家,还要你和孔家断了关系,只要你做得到,我自然能许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不求衣食无忧,哪怕是穿别人不穿的,吃别人不吃的我都甘愿,只求我的后半生不再这般……”这般如何孔乐怡终究没有说出口,但是,她心里却只有四个字,那就是颠沛流离。
不是身子的颠沛流离,而是心。
孔致书不好奇,但是苏晚娘却有些好奇,她以为以孔乐怡这种软骨头的性子一辈子都不会改,没想到,这才一年多竟然自求离去要和周大郎和离和孔家断了关系。
不管苏晚娘问不问,孔乐怡最后都还是会说原因的,苏晚娘问了反倒是让她松了口气,顺着问题就答道。
“一年多了,虽然周家不再打骂我但是,我在周家却形如空气,他们惧怕我的存在,生怕我一个不开心就去告状然后让他们死的难看,当我是鬼魔一样的避之不及,我没有孩子,周家没法真正的接纳我,待我老去,我定然孤苦伶仃,还有一个原因是爹娘,因为知道周家的人现在惧怕我,他么不顾我的感受,动不动就来周家顺手牵羊拿这拿那,一没有银子就伸手管我要,让我找周家的人要,我若是不给,他们就变着法子的在我面前哭说我不孝,一年多了,这样的生活,我受够了。”
孔乐怡哽咽,“爹要钱是为了给二哥,娘要钱是为了藏私防老,可他们都从来不为我考虑,我在周家,这般尬尴的身份,能拿周家的钱吗?每一次他们来周家一趟顺走周家的东西,周家人看我的眼神就越发的不堪,视我为吸血的鬼怪一样,我知道,很多人暗地里都骂我是丧门星,是扫把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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