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座城市距离并不远。
青石镇本就是都城的下属城镇，按普通人的脚力，大概要四五个小时。
对林萧和安流萤来说，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
这一路上走走聊聊，没多久，两人就到了城门口。
林萧来过很多次了。
没有自给自足之前，他都是在这里买些灵兽肉和灵米，去保证安流萤的茁壮成长的。
至于现在，经常是用平天秤来换。
顾怜儿偶尔也会带回来一些，都是品质非常好的类型。
两人先去买了灵兽肉和调味料。
路上遇见不少摊子，根据少女的介绍，各自都买了一些。
有些小吃单独买一份，留给少女在路上吃。
“还是小时候的滋味，”
安流萤双眼眯起，笑的非常开心，“以前我就爱吃这个，但娘亲不许多吃，我就给丫鬟二两银子，让她帮我买，剩下的都是她的。”
“你还蛮大方。”
“丫鬟的命也很苦嘛，我看见她找夫子帮忙写信，很多钱都给了家里。”
“是会有这样的情况。”
“我以后有了钱，也要给师尊。”
“还是自己留着吧，为师可不缺你那点。”
“哼。等咱以后厉害了，看您还缺不缺。”
为了展示自己的厉害，下一份小吃，安流萤是自己掏银子买的。
路过街口的银饰铺子。
两人在里面转了转，买了几根簪子。
有木质的，也有纯银的。
林萧也送过少女们几支簪子。
但比起那些有效果的簪子，少女们倒是都很喜欢买其他的。
或许就跟头绳一样，不同心情，不同衣服，有不同的搭配？
出了铺子，安流萤兴致冲冲。
“师尊要不要也带一个？”
她建议道，“您这么长的头发，不打理一下可惜了。”
“有头绳就够了。”
林萧看了一眼自己的头发，山上这么多天，他几乎没有管过，偶尔披头散发时，顾怜儿总会很喜欢看。
估计这也是少女觉得他总是很遥远，很像仙人的原因。
至于短发，他倒是不怎么想留了。
原因很简单。
道袍这种东西，和短发搭配起来属实有点不合适。
虽然颜值能弥补这一切，但还是维持原本的样子就好了。
“其实仔细看看，”
安流萤左瞄瞄，右瞅瞅，忍不住发笑，“师尊也是个不亚于我们的美人呢。”
“称呼道侣，能说是美人？”
“换身衣服不就好了。”
“你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
“那个呀，我听二师妹说，她的功法就能做出来。”
“……？”
“师尊也学过吧，您实力比她强，肯定更加逼真。”
“……”
“我们今晚就试……”
片刻。
两人言笑晏晏，从街道里走出来。
相较于进来之前并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少女额头上多出来的大包，稍微有些引人注目。
不过等到了内城，也就被开始心软的林萧消去了。
两人一起去见了柳茵茵。
比起在山上见面，在这里的柳茵茵看上去更加正经。
就像是见到了上班时的好朋友。
打声招呼，简单收拾一下。
安流萤非常开心，立刻就叽叽喳喳了起来。
作为某种意义上备受尊敬的长辈，林萧只说了几句话，剩下的都是安流萤在讲。
北地有多么冷呀，漫天遍地的雪呀，师妹有多么狡猾呀──少女的话看似没有把门，什么都能说得出口，但仔细听听，也能发现都是些生活的细碎，没有真正的秘密。
柳茵茵倒是听的很开心。
她已经决定要出去走走了。
不光是为了换一种生活，还想见识一下除了东域以外的地方。
“大概几年会回来？”
安流萤有些舍不得，她回山后除了师尊和师妹，还是很想和朋友们聊一聊的。
恰好，柳茵茵就是最近的一个。
也很有聊天的欲望。
“还不确定，”
柳茵茵摇了摇头，又笑起来，“我没有你那么厉害，这一走，说不定就回不来了。”
“回不来？”
安流萤眨了眨眼，“你也想嫁人了吗？”
这天真无邪的话，让柳茵茵愣在了原地。
反应过来，有些忍不住想笑。
“对。”
她点了点头，“不过好男人没那么好找，我要多分辨分辨，你也要传授我经验才行。”
“像师尊这样的就很好，”
安流萤立马应下来，“不过师尊是下凡来找我的，像他这样的应该没多少。”
“上次听那位摇光预备圣女，”
柳茵茵续上话题，“好像叫什么，陈玄清，连她都在发愁。”
“毕竟和她认识的家伙都算不上好，我听说啊，那些圣子地位崇高，总有很多人围在身边，久而久之就不拿正眼看人了。”
“……我的下属里就有这样的。”
话题聊得火热，却并没有进行多久。
柳茵茵看出他们是顺路过来，很有眼色，十几分钟就断了话题，表示自己还有事情要做，招待不好两人。
林萧看了出来，想了想，为她留了一个铭刻着“仙门”的令牌。
柳茵茵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没有拒绝。
但安流萤的礼物，就说什么都不再收了。
少女很不开心。
等两人离开后，有些狐疑地看向师尊。
“您是不是喜欢她？”
“怎么会，”
林萧笑着摇了摇头，“想来她是觉得我们俩是一家人，不该收两份礼物吧。”
“真是这样？”
安流萤眉头缓了缓，又瘪了瘪嘴，“我准备了好久呢，结果没送出去。”
没办法。
太贵重柳茵茵不收，太随便也不好送。
安流萤只能多费些心思，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一帮这位好友。
“有那个令牌也足够了，”
林萧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至于你的礼物，就等她回来再送吧。”
“回来？”
安流萤仰起头来，“她不嫁人了？”
“也许和你一样呢？”
“和我一样……她也要找有四个道侣的人？”
“……是和你一样，想娶人回家。”
“可是我娶了师尊，还是要住在师尊的地方。”
“我们之间还分什么你我。”
“喔喔，也对。”
“这份礼物也就换一换，等她回来，肯定也能变得很厉害了。”
“对呢，我上次见到陈玄清，她就变得好厉害了，据说快要从预备圣女转正了。”
“转正？”
“嗯，摇光现任圣女和自己师尊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传了出来，摇光圣地好像很生气，要找个没有师尊的人来继承圣女的位置。”
“……”
“师尊？”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喔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