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最有权力的人都在各怀鬼胎。
岳飞还在傻乎乎的写辞职信,然而辞职信还未发出,岳飞已经被投入大理寺狱。
秦桧与张俊动手了,以岳飞部将张宪谋反罪缉拿岳飞。
岳飞手下的另一部将,王贵告发副都统制张宪想据襄阳六郡谋反,再行“郦琼淮西投敌”之事。
王贵向张俊报告,张俊派人诱捕张宪,送往临安大理寺狱与岳飞关押在一起。
岳飞、岳云父子因而被捕入狱。
御史中丞何铸进行审讯,何铸不愿意诬陷岳飞,决意扯皮拖延时间。
面对何铸的故意拖延,秦桧冷笑:
“真以为能拖延时间?都在本相的预料之中。”
秦桧是故意先让何铸审问岳飞,打个时间差,等待大金和议的国书。
只因赵构派杨沂中警告秦桧:“官家说了,先和议,再行事。”
没有签订和议,岳飞就不会死。
金都元帅宗弼给秦桧密信:“国书已经发出,和议可先签订,必杀飞,始可和!”
秦桧和赵构左等右等,终于等到了大金的和议国书。
然而大金并未承认南宋是对等政权,只是称其为江南属地。
金人使者是完颜雍,乃是完颜讹里朵的儿子。
大金这次诚意满满,连金太祖完颜阿骨打之孙都派出去当使者了。
作为金熙宗完颜亶的表哥,完颜雍此时担任光禄大夫,封葛王,为兵部尚书。
秦桧将完颜雍安置在自己的府上,生怕这位大金王爷有任何的不满意。
按规定,赵构得跪拜金使完颜雍,奉表称臣,完成和议。
完颜雍与秦桧道:“跪拜之礼可免,须得先软禁魏八千,再论和议。”
秦桧只好跟赵构商量此事,赵构一听不需要跪拜行礼,便人模狗样的说道:
“只要百姓安生,朕的面子不重要!”
赵构同时斥责秦桧:“朕已将和议之事托付卿家,为何还要来问朕?”
秦桧灰头土脸的走了,赵构此意是避嫌,将自己摘出来。
都是秦桧做的哦,跟朕无关!
魏八千当即被软禁于大理寺中,诏狱总统套房。
秦桧此举却遭到完颜雍的呵斥:“本王是让你软禁,不是让国师住大理寺狱!”
秦桧只得转移魏八千,然而魏公公赖在大理寺不走,并影帝附体,声泪俱下的大声喊冤:
“来人呐!冤枉啊!我为官家拼过命,我为大宋流过血,我要见官家!我要见官家!”
魏公公整天吃饱了就嚎一嗓子,搞得大理寺周围的百姓一传十、十传百。
最后传成了赵构要投降,杀掉两位北伐大将。
神卫师团仅剩的老兵们惶恐不安,接下来莫不是要解决他们这些北伐士兵!
“捧日师团马上到达岭南,为何我们还在临安留守?”
神卫师团的军营之中,老兵们大为不满,对宰相秦桧痛骂。
南宋军民群情激愤,临安府的街市上有百姓愤然张贴的“秦相公是细作”。
文武臣僚的抗议奏章雪片般铺满了赵构的案牍。
都是反对和议,希望再度启用岳飞、魏八千二人实行二次北伐之事。
文臣有李纲、张九成、曾开、尹焞和朱松等,这些大臣联名上书:
“未尝有战胜而求和者!!!”
还有张焘、李弥逊、晏敦复、张扩、范如圭、赵雍、方庭实等诸多大臣激烈反对。
“当初是打不过才和议,现在打得过还要和议?那不是白打仗了吗!”
老百姓对议和行为十分不满,整天以军费名义收税赋,结果要议和?
他妈的,归根到底还得老百姓泥腿子们掏钱赔款?
远在关中的胡铨的上疏最为极端:
“官家吸民膏血而不恤,忘国仇家恨而不报,老臣与秦桧不共戴天,若是臣回朝,当斩秦桧、王继先、张去为等佞臣,否则,老臣唯有自尽于大宋!”
胡铨正气凛然,将赵构和秦桧骂的狗血淋头。
秦桧已经被骂麻了,赵构看到后却是恼羞成怒、气急败坏:
“明正典刑,将胡铨处死!将胡铨处死!”
然而胡铨名声甚大,不是赵构想处死就能处死的,还是在这个敏感的节骨眼上。
秦桧便想出了一个主意:“不如将胡铨除名羁管,剥官为民,以儆效尤!”
赵构只能先这么做,等和议结束再搞掉胡铨。
胡铨收到削职为民的诏书后勃然大怒:“朝廷擅杀功臣,以后还有谁能出力为国家分忧解难?!!”
正当胡铨辞官回临安之际,却收到了一封太子的密信:“孤决意清君侧,斩除秦桧及其佞臣,胡相公请返回成都府......”
胡铨烧掉了这封信,奔赴成都府。
现在所有人都是骑虎难下,毫无退路,南宋真正乱成了一锅粥。
太后韦氏却没有出手营救魏公公,是因为所有人都不想让韦氏知晓这件事,无论是赵构、赵昚、魏八千、韦特勒。
魏八千在诏狱中躺着,隔壁住的就是岳飞,岳飞还在自责北伐之事牵扯到了魏公公。
魏公公已经派高宠最后营救岳飞去成都府。
至于自己嘛,当然是下线重开,赶紧告别这个混乱的时代。
“我选择了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最残酷的道路,让整个世界几乎化作炼狱吧,让南宋笼罩在灭亡的阴影下,极限压迫之下才会反弹爆炸!”
魏八千总结这些年的经历,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准备迎接死亡。
“去大金当国师?不存在的!这把必须重开!”
魏八千相信,自己只要死在金人手里,自己在南宋培植的势力必定被划为隐患,赵构只会逼急了新军,太子赵昚必定造反,而赵构已经尽失民心,失败只是时间问题。
也许魏公公有机会在春日的田野间,悠闲地面对着他的南宋朋友们,和这些有血有肉的历史名人们饮酒作乐,但在那个腐朽的南宋,绍兴十五年的暮春,他只能失神地躺在大理寺狱中的一个房间中,想象着化作废墟的临安府,发出他生命中最后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