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明亮的大堂内,装扮各异的年轻人鱼贯而入,朝气蓬勃的面上充斥着对未来的憧憬。当然也有一小部分早早进入状态,已经换上了学校发放的军装制服,多了几分矜持,但也抑不住一脸少年意气。
此处正是帝国联合军校的休闲区,而如今在其内活动的这一批人俱都是今年新招进来的新生。他们比在其他年级要早报道几天,以适应校园的新生活。
不过眼下才是开学的第三日,还未正式集合开训,因此各部学生都显得有些散漫,甚至还有部分学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还没到校报道。
而三天已经足够有心人探知不少事情了。
帝国联合军校顾名思义是一所军校,是帝国领任的十大直系高等院校之一,历史悠久,在帝国享有极高的声誉。
虽然不比首都军校地位崇高,也不似帝国第一军校底蕴浑厚,更比不上那些贵族学院财大气粗,但也堪称各方面都平衡没有任何短板的顶尖高等院校了。
对于大部分学生来说,联合军校相关的情报很容易就能打听到,甚至一些背景雄厚的学生是在对这所院校了如指掌的情况下才选择入学的。星际时代又是一个何等资信发达的时代,因此这里的新生们神态并不似蓝星那些报到的大学生那样青涩,一个个显得格外胸有成竹成熟稳重。
当然,新到一个环境人还是会本能地报团群聚,不少学生已经在学院构建起属于自己的小社群。
而他们的话题大多环绕近来星际的一些时事逸闻,比如上个月发生在月落星那场由分闸引发的血案,又比如前几日边境再兴战役引发的一连锁排兵布阵变化......总的来说,这些立志未来要为守护帝国安危的年轻人已经很有预备军校生的模样了。
不过,他们知道的也多是一些皮毛,毕竟背景再显赫,在这个年纪仍会被被视为需要保护的“雏鸟”,就算知道什么也不会太深。
因此除了一些被传得似是而非的时事传闻,他们话题围绕得最多的还是入学前那一场统招,即便在隔了几个月之后的今日也依旧热门。
虽说各大高校每年招生季都会有统招,可唯有这一届是有着他们参与。除此之外,往前多少代,往后多少届......都与他们本人无关。
而要说起这一届的统招嘛......不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那也称得上算是极为特殊的一届,因为这届统招可谓是报爆了大大大的冷门。
从来都是被是上层世家垄断的统招榜首被一个本质上算是出身寒门的人占据了,此事一出在上层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可是足以让那些“上流人士”都没脸的大新闻。他们不是自忖后代子弟天赋卓,无上推崇所谓的出身和血统,又自下而上耗费资源无数供给年轻的天赋子弟——到头来却比不上一个完全的野路子,想来这阵子那些老家伙们都臊得很吧。
对于这样一位打破了他们规则的人,那些顽固的老家伙自然不可能对这个“变数”有什么好态度。甚至有些人对于这个打乱他们计划的“乱子”心生恶意,如果不是姜洄背后隐隐透着为周氏庇佑的影子,她大抵已经被某些家伙找上麻烦了。
人暂且不能动,可对方这样冒出来确确实实扰乱了他们的局面。
于是那日之后就有无数势力争先恐后地探查起这匹黑马的信息。少女短短十数年的人生轨迹有迹可循,虽然第七百三十二号星天然有着周家的庇护使外边的势力不敢轻易冒犯,而周元景尽量隐藏了姜洄的一些信息,但是世上的无不透风的墙,只要活在这世上便会有痕迹。
很快姜洄的一些基础信息甚至于原身宜居到常驻星系前的一些经历都被某些有心人挖了出来,得出结论自然是......挺平平无奇的一个人。
哦,能够在全星际统招联考中力压各家天之骄子的当然不会是什么“平平无奇”的人,这个平平无奇只是特指她的生平背景。
虽说父母都算上上世代颇有潜力的军官可却过早死在了战场当中,又置气离开了那个虽然称不上助力却还能算得上平台的家族,在一个各方面教育条件都跟不上的中等学院学习......除了就读的学院有几位特殊的大家后裔,一对方的背景完全称得上贫瘠。
其实星际过去也不是没有出挑的平民子弟,毕竟星际人口基数如此巨量,这么多年时不时也会冒出这么几个来。
可这回未免也太突然了吧,像是忽然冒出来一样,在众多天赋异禀的骄子拔地而起,如同一颗不可抵挡的星辰瞬间将其他人的星星衬得黯淡无光,不得不说也是本事真硬。
“......所以你们见到过么?”
“额......最近一直有听到,看过报道照片,但见过。”
“她不也是今年入读咱们学校么,以她的排位就算不能去单兵一班,应该也是二三班差不离了。”
“一听就知道你功课没做好,人怎么都不可能在一班,这个班别是特地为背景特殊显贵的学生设置的,那位进去没有好处不说不定还会被排斥,学校不会自毁好苗子的。”
“这个倒是真的,这个我知道,人据说在二班,我表哥就在那个班,他昨天亲口对我说的。”
“噫?!你表哥,二班就二十来人,每个都‘赫赫威名’,是哪个?我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喂,我的意思是想告诉你那个传说中第一的情报,不是让你们挖我的人脉网......唔唔,我是不会说的,要让他知道我在外边嚼舌根那家伙非得宰了我不可。”
......
原先友好交流的三人小团体瞬间闹成一团,丁点没有帝国联合军校高材生的风范。
至于三人打闹经过的休闲椅一侧,面容清俊的少年略有些惆怅地托着下巴道:“阿洄那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赶过来,唉——”再不来就真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