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丈两尺三寸!”
严易的声音带着颤抖,听来有些含糊。
“果然第一啊!”
“不愧是蜀山剑修,真的太强了!”
“如果能和她一起净化,我这次来就值了!”
人群顿时炸开了,欢呼声此起彼伏,好像所有人都指望苗玥取胜,她就是众望所归。
苗玥很淡定的立着,微闭的眼眸中似还带着一丝遗憾。
荆天珊小声道,“难道苗玥才是内定的剑修?”
“应该是,我之前猜错了。”
徐然似有所思,“刚才宣布的时候,乐以南像是松了口气,整个人都平静了许多,看起来,她拿到第一是乐以南希望见到的,看来蜀山和圣火门的关系会缓和不少,这次仙庭大会,圣火门也许能得到蜀山的支持。”
欧亭缓缓道,“那她能突破到那么深的位置,是乐以南故意的?”
徐然顿了下,“我看不透苗玥的剑意,不能确定,但我觉得是,苗玥、祁天和詹断三个人的差距没有那么大,青罡手已是仙界含有的强攻手段,超越了诸多法则的存在,便是苗玥有圣人护佑,也不至于比詹断强出那么多,周兄,你觉得呢?”
周舒定了定神,“应该是吧,采盈那边还没有准备好?”
徐然摇摇头,“她还没说话。”
欧亭看着周舒,笑道,“你这是关心则乱啊,放心,老夫相信她能拿到前三。”
“之前最不相信她的,好像就是欧老你吧。”
周舒笑了笑,心绪的确有点乱,但也非他本意,感知被限制的感觉不太好受,他也算了解了一些因果,但和不妄比起来差得太远,因果相生而相克,每当他试图突破目前的限制,必然会有更强的限制出现,如此周而复始,始终不能突破。
过惯了无所不能的日子,现在这种无法清晰感知周围,又不能肆意使用神魂神识的感觉,实在是糟透了。
不妄这个老家伙……
欧亭顿了顿,抚须道,“说是说,上了台就不一样了,老夫除了相信她,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场上的墙壁早已恢复,但剩下的两个剑修迟迟都没有动手。
严易正声道,“两位,请快些!”
“拖拖拉拉的,一点也不像剑修!”
“就是就是,早点比完下来算了,难道你们还指望能超过蜀山苗玥么?”
“哈哈,我看他们也就是几寸几分的水平,珠玉在前,不想再出丑了。”
“那就干脆认输,我们也好早点看净化。”
不止是严易,其它人也纷纷起哄。
采盈还在冥思,似乎完全没听到,而另一个唐流气得发抖,面色涨得赤红,如果不是在台上,怕是就要出来对骂了。
过不多时,严易忍不住了,又催促了一声,“两位,再这样下去,就要取消资格了!”
“我来了!只知道啰嗦!”
唐流应了声,大步走到高台边。
一把乱糟糟的胡须,头发扭在一起好像几百年没清理过,嘴唇不住的动弹,骂骂咧咧的,不时瞥向周围的剑修,眼中颇显恨意。
有几个剑修都投以不屑的目光,还有扭过头去的,羞与之为伍。
唐流哼了一声,缓缓掏出一把剑来,青白色的剑身上似是挂着些锈斑,剑光都显得黯然,他举起剑,上上下下的舞起来,速度越来越快,剑光越来越密集,看起来倒是威势十足,不过也因此招来了更多的嘲笑声。
“这是剑修?”
“没听说过有剑修玩花架子的……难怪唐家这么多年都出不了人才。”
“这就是所谓的暴雨剑么?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不止围观的人开始讥嘲,有些剑修都忍不住了,一向淡定从容的詹断,嘴角都露出了一丝笑意。
场上的严易不住摇头,难掩鄙夷之色,边上的乐以南闭上了眼,好像都没眼去看了。
而徐然则看得很认真,缓缓道,“唐流也隐瞒了实力啊。”
周舒似有所思,“怎么呢?”
徐然很可能是在场唯一一个不受阵法限制同时又有强大第八感的人,他说的话当然极有分量。
徐然顿了顿,“我之前觉得他只能控制好万道暴雨剑意,但现在看起来,至少有三万到五万,而且还在不断增长。”
荆天珊不觉道,“可是这个发起时间也太长了吧,要是真正打起来,谁会让他这样积蓄剑意呢?”
“是,但在这种环境下却很适合,不怕挨打,全力攻击就可以。”
徐然温声道,“暴雨剑意是酝酿时间越长,威能越大的特殊剑意,当然时间越长,控制难度也越大,必须要寻找到一个好的平衡点,目前看来,唐流还没有崩溃的迹象,照这样下去,他最终发出的剑意可能能达到八万道甚至更多。”
荆天珊明白了什么,“这么说,他有挑战苗玥的能力。”
“机会微乎其微,我不看好。”
徐然笑着摇了摇头,“虽然唐流隐瞒了实力,但还是没法和苗玥相比,即使这种方式对他很有帮助,但要达到两丈根本不可能,实力有不小差距,而且暴雨剑意的优势在于分散而不在集中,要破墙,还是集中一点才能做到。”
此时,唐流终于停止了挥剑,长剑一点,数万道剑芒急速飞向墙壁。
剑意齐发,势如暴雨,争先恐后的撞击到墙上。
砰,砰,砰!
整个墙壁都被撞起的烟尘遮罩,只听得到连续的急响,接连不断,声威极大。
之前那些嘲讽的人纷纷呆住,惊诧于这般威势,也惊诧于唐流的隐瞒。
攻击持续了近十息,墙壁不断震颤,像是随时都要崩塌。
“这……怎么会?!”
高台上突然传出了一声惊呼。
詹断的笑意僵在脸上,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眼神都变了。
很快,烟尘散尽,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墙壁上。
墙壁已被打得千疮百孔,但一眼看去,几乎全是数寸数分的痕迹,根本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什么啊,只是看起来威武而已。”
“还以为他多厉害,原来也是银样镴枪头。”
一时间,嘲讽声四起,但没过一会,这些声音就被一个发抖的声音压了下去。
“三……三丈!穿墙而过!”
严易站在墙后,指着一个墙上的小孔,脸色发白,声音一颤一颤的,好像是惊吓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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