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只野鬼是一个比一个弱,都不用砚灵兮和莫玄淮出手,然然就能把他们揍的心服口服。
没多久,就各自抱头鼠窜,涕泗横流地求饶了。
“哥别,别打了!哥哥哥,疼疼疼啊!爸爸,爷爷,大爷,祖宗,别打了呜呜呜,好疼啊,我给你跪下行不行?”某只野鬼求饶地说。
这么想不太道德,但其他几只因此而感觉到了一丝庆幸,因为苒苒忙着打他,就分不出手来打他们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着,辛苦你了兄弟,大不了以后再有香可以蹭的时候,我们多分你一口!
但然然是个一碗水端平的,打了这个就得打那个,绝不偏颇。
在柯元思和徐雪莹的视角里,就是然然对着一团空气胖揍。
这画面着实有点诡异,但两人早就已经见识过世面,已经是波澜不惊,甚至还能对酌——这豪华房里放着红酒,自然不是几万块的,大多是几百几千的。
说实话两人是有点看不上的,但也能入口吧。
男生则是看得目瞪口呆,刚刚打的他
亚城温度高,然然打的出了一身汗。
砚灵兮说:“好了,回来吧。”
然然这才停手,回来一看,脑门上果然出汗了。
“等会儿自己再说冲个澡啊。”
然然点了点头,小孩喘息着,虽然有点累,但精神头看着不错。
那几只孤魂野鬼也被打服了,蹲在那里,小心翼翼地瞅着他们,也不敢说话。
“我看你们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大罪,这次就给你们一点小教训。”砚灵兮看向他们,眉眼之间暗含威严。
野鬼们连连点头:“谢谢小姐,我们真没害过人。”看了一眼男生,心虚地小声说,“就是......就是和他玩一玩。”
男生瞪眼,说得轻巧,有这么玩的吗?
“那要不要我儿子再陪你们玩一玩?”
反正玩的方式都是一样的,想必他们也很喜欢。
野鬼们卡壳了一下,连忙摇头:“不不不,还是不了,别累着小少爷了。”
“再敢骚扰生人,功劳簿上就得记你们一笔。”砚灵兮说道,“我已经记住你们的脸了,小心等你们投胎的时候我参你们一笔。”
野鬼们睁着眼睛,怎么参?难不成你还能见到阎王爷?
砚灵兮轻笑:“我地府有人,别存侥幸心理。”
嚯——
还真有关系啊?这地府也能打通关系啊?
不知道其中内情,反正几鬼确实被震慑住了,往后行事多了几分顾忌。
砚灵兮挥了挥手,让他们赶紧走。
几只鬼迫不及待地走了,走之前还朝然然点头哈腰的,生怕这位“爷爷”再打自己。
砚灵兮又把男生的魂给安了回去。
“谢谢你们几位救了我,如果不是你们,只怕我今天真的凶多吉少。”男生感激涕零,吸了吸鼻子,泪水快流出来了。
砚灵兮说:“不客气,不是免费的,要收你钱的。”
男生:“......”
即将热泪盈眶的眼泪“咻”地一下收了回去。
柯元思没忍住笑:“灵兮,你可真是破坏氛围的一把好手。”
砚灵兮一脸无所谓,也没觉得自己破坏氛围。
他们就是陌生人,要什么氛围啊。
男生走的时候还腆着脸加了砚灵兮微信,因为他想起自家亲戚好像有件事,说不定会需要砚灵兮帮忙。
只不过听说他们是来度假的,过些天就回去了,男生暗暗想着要早点和亲戚说一声。
这么一闹腾,时间也不早了,明早还要去游玩,说了会儿话就散了。
然然去洗澡,莫玄淮跟着过去照看一下。
至于砚灵兮,那是明令禁止不许去的,因为小朋友知道害羞了。
洗完澡香喷喷,砚灵兮他们住的是个豪华房,卧室有两间,正好然然自个一间。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众人起来吃了饭,便结伴去游玩。
而那男生回到家后,便和父母说起了自己的遭遇。
他母亲当即就给了他脑袋一巴掌,怒道:“你个笨蛋,孤坟你也敢多看!”
老人说,一些破败的石碑而且荒草茂盛的多为无主之地,都是些孤魂野鬼,千万不要对视它的碑文及坟地,否则就会勾了你的魂。
男生抱着脑袋,委屈道:“我不知道啊。”
母亲扬起手还想再打,父亲忙在一旁拦住:“算了算了,孩子没脑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亲生的,没法丢,凑合过吧。”
男生:“......”您可真是我亲爸。
“妈,您消消气,我这回真长记性了。”男生说道,“而且我有正经事和你们说呢。”
父亲说:“你能有什么正经事。”
“......”他忍了,“二姨他家不是出了点事吗?”
他一说,母亲就懂他的意思了:“你是说,请你说的那个砚大师来看看?”
男生点了点头:“妈,我觉得她是个有本事的,你不在现场不知道,她儿子,三岁多一小孩,这么高,”他比划了一下,啧啧称奇,“能把那五只野鬼打的屁滚尿流,可厉害了。”
母亲又气不打一处来:“人家一个三岁小孩都能打鬼,你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只能抱头乱窜。”
男生轻咳一声,尴尬地转移话题:“咱们还是先说正事。”
母亲道:“可以,不过先和你二姨说一声。”
男生点了点头,当天就和母亲去了二姨家,二姨神色憔悴,有些犹豫不信,但想起家里这些时日的闹腾,便咬了咬牙同意了。
男生给砚灵兮发了消息。
砚灵兮回复道:【明天傍晚我过去,地址发来。】
晚上。
二姨一家洗了澡在客厅看电视,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马上就要十一点了,终于还是关了电视回卧室去。
“睡觉本来是休养生息的好事,现在在咱们家就跟上刑似的。”
二姨夫叹气:“可不是嘛。”
二姨担忧道:“也不知道磊磊找的那个大师管不管用......”
“别想了,上床睡吧,能睡一会儿是一会儿。”二姨夫安慰妻子。
二姨点了点头,熄灯睡觉。
关了灯没多久,门就被敲响了,他们家的龙凤胎各自抱着枕头进来,可怜巴巴地说:“爸爸妈妈,我们想和你睡。”
做父母的,哪能不心疼孩子?
“快过来。”
一家人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渐渐安静下来,实在太困,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二姨被一阵抽泣声惊醒。
猛地惊醒过来,慌里慌张地去看睡在他们夫妻二人中间的孩子,便见女儿和儿子都在哭,也不乱动,规规矩矩地躺着,可是眼泪哗哗地流,眉头紧皱,闷闷的哭。
他们孩子要得晚,磊磊都二十了,两个孩子才十岁。
孩子哭声之中充满了痛苦和惊吓,听得两人心都要痛死了。
“茵茵,松松,醒醒,爸爸妈妈在呢,别怕,快醒过来。”
“快醒醒,茵茵,松松,快醒过来。”
夫妻俩叫了一会儿,两个孩子才姗姗醒来,一醒来就扑进妈妈的怀抱,放声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醒过来就好了。”二姨抱着两个孩子,说着却也哽咽了。
二姨夫将家人环抱住,没说话,心里沉甸甸的。
两个孩子哭了好一会儿,二姨怕他们明天眼睛肿起来,哄着让他们不要哭了。
又让他们继续睡,两个孩子却是哭着说:“不不,妈妈,我不敢睡,我害怕,好可怕......”
二姨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若不是孩子在跟前,只怕她也跟着哭了。
大概一个月前,他们家就开始怪事频发,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鬼压床”。
如果只有一个人遭受,还可以说是没有休息好,或是什么磁场乱掉了。
可他们家四口人,这一个月来每天不是这个就是那个,总会有人被“鬼压床”。
两个大人要上班,两个小孩要上学,哪经得住这种磋磨?
他们还去看了医生,没用。
还纠结地请了大师,还是没用。
他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科学玄学统统没用。
甚至已经打算搬家试试。
“我们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孩子实在撑不住睡了,二姨才忍不住落了泪。
二姨夫咬牙道:“明天再看看,看磊磊介绍的那个大师有没有用。如果还是没用,咱们就搬家,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第二天傍晚,砚灵兮一家登门了。
没办法,她出门办事莫玄淮是一定会跟着的,相当于副手。夫妻俩出门了,也不好留然然当小情侣的电灯泡,只好也给带上。
一进门,二姨他们都不敢认。
这样漂亮的姑娘是大师?
——他们先前已经知道救了磊磊的是位年轻的女大师。
“鬼压床啊。”砚灵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屋子里确实有鬼气,还挺重,说明这闹事的鬼存了要缠上他们的心思,要是处理不好,只怕用不了几年,这一家人都会死于非命。
砚灵兮忽然目光一动,脑袋偏移些许,看向卧室的方向。
那里正有一个脸色青白,气质诡异的男鬼。
半飘在空中,脚尖耷拉下来,差一点就能碰到地。
直勾勾地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