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睦泽疼惜的望着她，没了话，安静轻柔的给她上药，心里便是知道，他是最没资格指责她的人。
因为他心里也住着一个人。
一个所有人都说死了的人。
他觉得她绚丽多彩，他觉得她神奇无比，所以潜意识里总觉得这人还活着。
只是在哪里？不知道。
中午时分，安静的餐桌上，细嚼慢咽的咀嚼声若有若无。
顾先生总是很忙碌一般，就连吃饭都只是草草了事，很快食用完后边站了起来要走。
顾夫人瞥见他吃的很少，关切的劝了句“要不再吃一点吧。”
顾先生回眸看了她一眼，冷意下面全是古怪和失望。
她惊厥过来，垂下了头，羞愧难当。
正在安静吃饭的顾大少爷发出了一声嗤笑“山鸡就是山鸡，就算是飞上了树枝也变不成凤凰！”
闻言，饭厅里的人除他之外皆是变了脸色。
顾先生看了眼顾萧，最终叹了口气，没有指责，只是失望的离开了。
顾夫人的脸色更加难堪，不断的握紧手中的筷子。
原是顾家家教向来严厉，前顾夫人在世时，吃饭时是一句话都不能说，整个饭厅都安静极了。
而顾先生也习惯了这种日子。
饭厅安静了片刻后站起来一人，身材姣好，瓜子脸魅狐眼，脚步轻快的走到顾萧椅子侧。
顾睦泽最是了解自己的妹妹，当即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轻蹙眉，低声道“小沫……”
顾书沫只当没有听见。
顾萧讥讽的笑，转头过来正想说一句干什么时一巴掌果断的扬了下来，他的头偏在了一边，耳蜗里都是顾书沫冷冽的话语“要知道，没了凤凰护着的雏鸟与老鼠有什么区别！？”
顾萧猛的站起来，火冒三丈“你说我是老鼠！”
扬起手正准备还回去时却被站起来的顾睦泽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手腕。
顾睦泽的手不断用力，顾萧的腿有些发抖弯曲，表情狰狞，顾睦泽一如既往的温和，只是掺了些冷然“大哥，自重。”
说罢，松了手。
顾萧一个踉跄稳住了身子，脸色窘迫难看，指着两人，气不成话“好！你们俩！真是好兄妹！”
顾夫人急了，站起来，厉声对顾书沫道“小沫，快给大哥道歉！”
顾书沫诧异的看着母亲，脑袋上落了一只宽厚温热的手掌揉着她的脑袋，声音如沐春风，渐渐安抚她的气“小沫，道歉吧。”
她捏了捏拳头，上前一步，顾萧怕她又来一巴掌连着后退一步，恐惧的吼“你要干什么！”
她眼中有讥讽的笑意，嘴中闲散高傲的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顾萧正了正神色，又是一副欠揍的嘴脸，昂着下巴，睥睨着顾书沫，冷笑“我可受不起！”
“装什么装！”顾书沫大翻一个白眼，语气嘲讽。
顾萧的脸色又变，铁青下来，将要生气。
顾睦泽便把顾书沫往自己身边一扯，温和的语气，像是哄小孩子“小沫，别闹。”
顾书沫便安静下来。
顾萧最后上楼，许是和顾先生告状去了。
顾夫人对顾书沫指责一句“你不应该那么冲动。”
顾书沫好笑的直视她“被他骂你很开心？”
顾睦泽无奈的望着她“小沫，不能这样和妈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