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睡了吗?”傅锦言走上楼,耳边再无钢琴的声音,相比余安也被打扰了。
林泽回话,眸深沉令人无法琢磨“还没,在等您。”
没有丝毫的意外,傅锦言的眼底一片平静,自遇到顾书沫那刻,之后所有的事就显得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多了。
薄唇轻启,嗓音低哑磁性“我知道了,告诉爷爷,我随后就上楼。”
林泽颔首,转身消失在光线触及不到的地方,脚步声碰着地板,些许刺耳。
傅锦言回到自己的房间,把外套脱下来放在一旁。
门被轻轻扣响,不用想便知道是谁。
傅锦言没再看她。
无非就是利用,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羞赧的垂头,脸颊竟有些发烫。
白华再看过来时,少女垂着头,脸颊微红,明黄的灯光中,美的像副画。
她却是漂亮,却是动人,可他心中已有所属。
二楼,顾书沫的卧室里,一片狼藉,能被砸的都已经砸了。
“为什么!你不是很厉害吗?不是为了我什么都肯做吗?”顾书沫怒斥,秀眉紧皱,心里越发觉得这人不靠谱。
那人抿了抿薄唇,吐出一个烟圈,迷离的烟雾中,眼角的泪痣越发性感,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姓名——玩物。
电话一挂,身旁伊人的香气袭来,庸俗又廉价,但他现在需要,现在喜欢。
他愣,放下茶杯,从容淡笑“一家人的企业,不辛苦。”
闻言,傅老露出了爽朗的笑声“你通透了不少。”
“您过誉了。”隐隐的,傅锦言眉心鼓动,心中不详。
旋即,傅老话锋一转“可却痴恋过往,不肯罢休!”
傅锦言心里一跳,知道了这股不详来自哪里,对上傅老严厉的目光时格外平静“我把余安带回来有用。”
“余家的事你还不肯罢休?”傅老皱着眉,难得的无奈。
蓦地,他勾唇。
楼梯间发出噔噔噔的脚步声,很是欢快,他没抬头,知道来者是谁。
家里?
傅锦言笑,心想这个家字,蓝阳不过来了数月,就已经用的顺风顺水了。
许久,看烦了这场戏剧性的变化后的傅锦言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薄唇轻启,懒懒的吐出一句话,轻描淡写的直击蓝阳的心脏“你最好乖点,否则我不会因为安和而留你。”
她忽然笑了笑,有些苍白,大言不惭的回了句“你三楼很安静,皮鞋碾过木质地板时的声音在整个过道回荡,类似于马蹄声,缓慢而沉重,刻意敲击人的心脏般。
已是深夜,三楼过道有个窗户,半人高,外面是在夜色中显的色彩浓墨的葱郁树林,黑漆漆的,仿佛有双眼睛藏匿在其中。
紧盯着,别跑了。
近在咫尺的距离,像是走了一辈子。
傅锦言心里默算,一共走了十七步。
站在书房前,他望着精致的檀木门,檀香幽幽的吸入肺里。
里面的人信佛吃斋吗?不,只是为了给外界一个慈蔼善和的形象,那摆在书房最不显眼的地方的是一条戒鞭,拇指宽,手臂长。
常年不沾血肉,有些颓废,打起人来便更疼。
快要忘记了,到底多久以前被打过?
还有谁被打过?
好像是他的父亲,那男人把秘书压在书桌上,肆意的模样,叫他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