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贺曦和蔼的笑了笑“贺曦，喜欢一个人就大胆点，也许本就是错误的，但别让自己后悔就行。”
要问她，后悔后来还很顾先生纠缠吗？
她说，是后悔的。
要问她，后悔爱了他那么多年，等了那么久吗？
她说，是不后悔的。
顾书沫怔，转头，眼神轻傲疑惑的望着向自己走近的贺曦“有事吗？”
她不喜欢贺曦，她也没见过顾夫人。
顾夫人死时，她还没有出世。
但她知道每次父亲喝醉酒，就会抱着那个相框，说着对不起，一直念着对不起。
年幼时，她也知道。
她就觉得，有一天，林娇迟早会离开。
好在，林娇陪伴了她整个青春，在她这里，林娇对她宠溺极了，把亏欠顾睦泽的那一面表现得淋漓尽致。
顾睦泽揉她的脑袋，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想起了咖啡厅里的那个背影，闭了闭眼“小沫，哥哥还在，妈妈不是抛弃我们了，她只是累了。”
顾书沫便嚎啕大哭。
她瘦了，更难抓住了。
莫约片刻，一双柔嫩的手翻上来，落在大阳穴的地方，指腹温热，轻轻揉着。
他毫无准备，警觉的抓住那双手的手腕，力度一瞬间控制不得当，就听得身后一声疼痛的低吟。
一愣，松了手，手腕处已经红了。
转头，抱歉的看着揉着自己手腕的贺曦“抱歉……”
贺曦眼里撅着泪，好不楚楚可怜，望着顾睦泽的神色更是盈盈若水般娇柔，咬着唇回“是我的错，吓到二少爷了。”
顾睦泽笑了笑，毫不在意“无妨。”
贺曦眼中亮起一抹光亮“那我再帮您揉揉大阳穴吧？”
顾睦泽几乎是微不可忽的轻皱眉，转瞬即逝的不虞，很快站起身，长身玉立，玉树临风，轮廓都是柔和的，淡淡的拒绝“不用了。”
她笑了笑，没说。
顾睦泽从小到大就有种预感的天赋，他总觉得这天会出事，他拽着林娇的手，水嫩嫩的，很光滑，也很凉。
他第一次叛逆，说，能不能一直在我身边。
林娇的目光闪了下，笑而不语。
他本来问的是，能不能到晚宴结束也在他的身边。
可林娇听到的，却是一直陪在他身边。
顾睦泽有些心慌，抓住她的手。
她温柔且决然“睦泽，我要去抱妹妹，她该醒来了。”
借口理所当然。
顾先生带着他在晚宴场里和各个叔叔认识，他说话斯文，温顺，容易得人好感。
所有人都说，顾爷生了个好儿子啊。
顾先生笑了笑，和他们碰杯。
顾睦泽在大人的群体中显得单薄而弱小，他看着顾先生。
顾先生感觉到他的瞩目，垂头问，怎么了？
他说，我想去趟卫生间。
顾先生敷衍的回了句，去吧。
他便挤出了人群，在男厕里见到了顾萧，但顾萧并没有看见他。
算算，顾萧七岁了。
男孩子身子长得快，他在同龄孩子里算高的，算拔尖的。
那些孩子围着他，问，那是你弟弟？
顾萧不喜欢他，对此觉得恶心，直言说，我才没有弟弟！
他派人找，不动声色的找。
那一个星期里，家里寂静无声，再没有小书沫的哭声，顾睦泽一下从温和变成了深沉。
顾先生也经常没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