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汐一开始还没怎么太在意,后来实在是被他盯得浑身发毛,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句:“我们俩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
“既然没问题,您为什么总盯着我们俩看?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小心思被叶婉汐如此直白道出,饶是刘院士自诩脸皮够厚,这会也委实有些不好意思。
但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他还是如实说出了自己的考虑:“你们俩之前为什么那么肯定自己绝对不会被感染?是不是跟你们的体质有关系?”
叶婉汐听他这么说倒也不意外,来之前萧百徽应该就跟他提起过她与封天域的身份。
“是,我们俩体质比较特殊,不会被感染。”
刘院士得了这个准信,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搓搓手道:“那是不是意味着你们身上有特殊的……抗体?”
“嗯?”
叶婉汐还未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便听得身边传来一声冷笑:“呵。”
叶婉汐愣了一下,直觉不对劲,刚要说点什么,一道熟悉的身影便从远处缓缓走来,也打住了她的话头。
“萧副部长?”
来人正是代替无法脱身的萧百徽,匆匆赶来的萧继辉。
“叶小姐,封先生,刘爷爷。”
“萧副部长怎么这时候过来?”
“我父亲本打算亲自过来,可这两天各地陆陆续续出现新病例,他实在脱不了身,又放心不下你们这的情况,就让我代他过来看看?”
萧继辉若有所觉的看了眼几人:“几位刚刚在谈论什么重要事情吗?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那倒没有,只是刘院士他……”
萧继辉转头询问的看了眼刘院士,刘院士眼眸微闪,坦白道:“我就是想请叶小姐二人帮忙,抽一管血。”
“抽血?”萧继辉蓦的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便听刘院士不无激动道:“他们俩的体质特殊,似乎先天就有这个病毒的抗体,不会被感染,所以我想……唔……”
萧继辉越听越不对头,实在不敢让他继续往下说,快步上前一把捂住刘院士的嘴,又冲叶婉汐二人尴尬且不是礼貌的笑了下:“刘院士开玩笑的,二位别放在心上。我跟刘院士还有些事要交代,就不打扰二位了。”
说完也不管叶婉汐二人作何反应,薅起不停挣扎还想作死的刘院士,步履艰难的逃了。
走出去大概几十米,确定两人并未跟上来后,萧继辉方才松了口气,放开刘院士。
“小辉,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能捂我的嘴?刚刚……”
“刚刚要不是我反应快,刘爷爷你现在还指不定怎么样呢?我是在救你啊!”
“救我?”
萧继辉心说可不是在救你吗?刚刚他要是再晚一点出手,某个大杀器用眼神就能把他们全杀死了!
“刘爷爷,叶小姐跟封先生体质特殊没错,可您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说要抽人家的血啊。”
刘院士拧了拧眉,还是没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只是抽他们一点血,又不是要他们的命。”
萧继辉抽了抽嘴角:“你确实不是想要他们的命,可您刚刚的语气就像是要把他们抓去做人体实验的变态科学家。”
刘院士愣了一下,义正言辞道:“胡说,我可没有这么想!”
“您或许没这么想,可您的语气实在让人很难不误会。而且,像他们这样的方外之人,血液之类的东西属于极其隐私,忌讳的私有物,轻易是不能给别人的。您还是,放弃这个想法吧。”
萧继辉好歹在特殊部门上了几个月的班,这段时间也见识了不少令他三观重塑的事情,自然知道他们这样的人,血液乃至是毛发,指甲,都有可能成为他人谋害自己的媒介。
以某人对叶小姐的在意,当着他的面那样明目张胆的说要抽叶小姐的血来做实验,可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萧继辉回想了下自己刚刚拖着人离开前,某人冰冷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另外一边,眼睁睁看着萧继辉把人拖走的叶婉汐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们……我们……”
封天域的脸色有点黑:“他想抽我们的血做实验。”
叶婉汐大概明白了封天域的意思,却并不怎么生气,因为她知道刘院士并没有什么坏心思,只是单纯的想试试以他们为突破口,找出防治病毒的捷径。
只可惜,他注定是要失望了。
他们俩之所以不会被感染,是因为神魂外加她之前渡劫,还有封天域融魂过的缘故,他们的体质比一般人的体质要来得强大,病毒根本无法侵入,自然也就无法寄生于他们身上起作用。
但是,要把他们的情况复制到其他人身上,却基本是不可能的。
即便刘院士真的抽了他们的血去研究,也只会发现他们的血液活性是常人的百倍千倍。
而这样的血液细胞,若贸然融入一般人的血液之中,只会让他们当场爆体。
似是看出封天域的在意,叶婉汐笑了笑,主动挽住他的手道:“好了,别气了,他也不是故意的。作为一个医生,会有这个想法理所当然。只可惜,我们的情况不可复制,要研制出疫苗乃至治疗药剂,怎么着也得对症下药,先弄出点病毒抗体才行。我们身上连病毒都没有,自然也不会有这些东西。”
“但这事,我们知道,他又不知道,所以,也不能怪他。”
叶婉汐想了想:“要不,我们就配合一下他。让他看清楚事实真相,死了这条心?”
叶婉汐倒是能理解刘院士内心的焦灼,正因为理解,才会心软。
对他们这样的人而言,看惯了生死,却又无法漠然生死,只要有一点点挽救病人的希望,就不会轻言放弃。
叶婉汐敬佩这样的人,也愿意尊重、配合他们的工作。
封天域听完叶婉汐的话,脸色稍微好了些,但在某方面却异常坚持:“好,不用你,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