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仗义的人多,谢冲拼命呼喊,引来路人侧目。哪怕只有两个人大人出手相助,坏人也无处可逃了。
虽然坏人还没有被铐起来,还有一定的危险,但王吉英没有带着儿子逃走,而是冲到华裕琳身边,毫不犹豫地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捂在华裕琳受伤的眼角。华裕琳浑身抖个不停,王吉英又毫不犹豫地揽她入怀,轻声细语:“不要怕,我们都在保护你呢。”
华裕琳果真不怕了。
直到那时,周可为才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华裕琳不免有些怨气,周可为也很委屈——这才过去不到十分钟,他已经走得很快了!
华裕琳的右胳膊动不了,应该是脱臼了。周可为从口袋里摸出来二十块钱,交给谢冲,吩咐道:“你去惠民药店买一瓶碘酒,再买点儿胶布和绷带,要是钱不够,你先垫上。”
赶在关门之前,谢冲将所有东西都买回来了。周可为小心地给华裕琳的眼角消了毒,诚实地说道:“我还没学过怎么给人接胳膊,你最好别动,等会儿去了医院再说。”
华裕琳瘫坐在地上,听话地点了点头。
周可为责备道:“你也真是的,平常跑得比谁都快,可是遇见坏人,怎么就不跑了呢”
“要是我跑了,坏人也就跟着跑了。”
……
周可为竖起大拇指,说道:“你真是当代女英雄。如果不是谢冲他们路过,你现在估计就被富川河给冲走了!”
警察把坏人给带走了,临走之前,坏人骂骂咧咧,扬言要杀了谢冲。谢冲被骂得莫名其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下的仇。王吉英这才把儿子紧紧抱在怀里,毫不留情地骂了回去:“你要是再敢靠近我儿子一步,我让你不得好死!”
既然坏人是针对谢冲的,那就要搞清楚他的目的。谢庆收在派出所里待到十点多,家人都没睡,全都在等他回来。谢庆收说道:“他是来报复的。两年前,谢冲救了妹妹,把两个人贩子送进了监狱。这个人是他们的同伙,过年闲来无事,就想报复谢冲。”
闲来无事,就要报复!
全家人倒吸一口冷气。王吉英再度紧紧抱住了儿子。谢庆收喝了口水,说道:“他的目标不仅只有谢冲,还有周可行。就是这两个人坏了他们的计划,这口气他一直憋着呢。为了精准作案,他在儒林街溜达了好几天,摸清了谢冲和周可行的底细。可周可行提前走了,他扑了个空,所以就盯上谢冲了。”
“真是太猖狂了!”谢宏轩气得拍桌子:“他的同伙都被抓起来了,他就不害怕吗还敢到我们家这里来转悠”
“他等了两年!”谢庆收冷笑道:“真是太可怕了,不是当场报复,而是专门等一个我们全家都放松警惕的时刻,他才来报复。”
谢冲和谢颖都惶惶不安,头顶的灯光也闪烁了几下。冯玉珍念起了佛,大概又要提起“减寿十年”之类的话了。不过,女儿先打断了她:“妈,讲科学,讲道理,别迷信,行吗”
“防不胜防,警察也不可能天天跟在小孩后面啊!我除了求菩萨保佑,还能做什么呢”
谢庆收说道:“今天这事,可能的确是菩萨保佑……那个歹徒让谢冲八点的时候去阳光西餐等他,等谢冲走近了,他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扔进富川河里,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然后他就大摇大摆地离开来城。结果,谢冲居然没有赴约,他在桥上等了半天,扑了个空,最后把怒火全都发泄到华裕琳身上了。”
“这么说来,裕琳姐姐的确是替我受苦了”谢冲傻眼了,说道:“可胡宝珠给我传的话,不是那家卖汉堡的,而是市民中心啊!”
谢庆收也愣了一下:“可是裕琳也没记错,她不想到咱家来,就让胡宝珠转达了一下。两个地点,南辕北辙,她不可能记错。要不然,她怎么还去那里找你呢”
那就只能是胡宝珠记错了。
多亏了胡宝珠,要是谢冲去了那家西餐店,此时此刻已经成了河里的水鬼了。
气氛凝重,每个人都一肚子火气,但是每个人都沉默着。最后,王吉英说道:“如果不是华裕琳抓住了他,那他还有可能逍遥法外,继续寻找机会,加害咱们一家。”
“嗯,裕琳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冯玉珍说道:“明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去医院探望裕琳,希望她别受重伤。”
谢冲一夜无眠,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对未知的忐忑。第二天一早,他跳上爸爸的自行车,准备去一趟医院,可是胡宝珠匆匆赶来,一进谢家的门,她便哭了:“你们都没事,真的太好了。”
看来,即便是没有夜生活的小城,消息依然传得飞快。
谢冲说道:“都是因为你啊!你说错了地点,我就没往那边去,所以,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胡宝珠脸上火辣辣的,她低头说道:“对不起,我不是……”
“故意的”三个字,她说不出口。她就是故意说错的,因为她小心眼,她不想让谢冲走。
谢冲心知肚明,但是她不说,那就别让她为难了。他宽慰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现在还好端端的,我很感谢你啊。”
“那你昨晚去市民中心了”
“也不算去,就是想去帮我爸妈摆摊,从那里路过。”
“哦……”胡宝珠说道:“你不是想当球星吗我还以为,这样的好机会,你是不会错过的。”
“要放下,那就得彻底放下。”谢冲说道:“静怡姐以前说的话很对,我们家现在不宽裕,所以我不能随心所欲地追求梦想。至于足球,以后上大学一样可以踢,现在我不想给我爸妈增加负担。”
谢冲的懂事是他的主观意愿,而胡宝珠的撒谎却是实际存在的。谢冲不想去,跟胡宝珠故意不让他去,这两者的性质也是不一样的。
“你跟谢颖玩吧!”谢冲说道:“我先去医院了。”
他的眼睛清澈明亮,他一定什么都知道,但是他却照顾她的自尊,什么都不肯说,胡宝珠泪眼婆娑,说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跟你撒谎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