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冲的归期越来越近了,谢庆收两口子的心情越来越好。谢庆收无意向别人炫耀自己的儿子有多优秀,谢冲的知名度是被爸爸的员工给打开的。
一年一度高考季来临,在“情谊”超市里,谢冲的名字就更响亮了。
每当有人对谢庆收投来羡慕的目光,并讨要学习方法时,谢庆收总是谦虚地说:“孩子自己争气,跟我没多大关系。我脑子不好使,他读书我一点忙都帮不上。”
看着街上那些被沉甸甸的书包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少年,谢庆收总会想起儿子。复读那一年,儿子的压力该有多大啊他比眼前的少年更加迷茫和疲惫,他都没有好好笑过。
更要命的是,谢庆收那时还怀疑儿子过于消沉,不够努力,让儿子本就抑郁的心情更加雪上加霜。
唉,后悔是没用的,他还是想办法好好补偿儿子吧。
谢庆收听说汪浩川保研成功了,他便在电话里问过儿子,他能不能保研
谢冲一口回绝:“不了,老爸,我暂时不想继续读书了。太累了,我想工作了。”
“我不是一定要让你读书,只是想告诉你,你有读书的脑子,就一口气读下去。工作比读书还要累。”
“老爸,工作虽然累,但是能看到成果;学习上的累是不一样的,尤其是做学术的,辛苦很久都不一定有成果,更别提有收入了。”
“儿子,要是你担心家里的经济状况,那大可不必”
“不是,老爸。工作是摆在你眼前的,完成就是了;但是做学问不一样,你得自己找目标,也就是说,得自己提出问题,自己解决问题。老爸,我确实有点儿学累了。等工作几年,我在工作上遇到瓶颈了,我会继续读书的。”
“哦哦”谢庆收发现自己确实不了解儿子的难处,便卑微地点头,说道:“我就是想告诉你,不要觉得家里缺钱家里现在什么都不缺,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知道了,老爸。”儿子的嗓音阳光明朗:“难道我还会跟你客气吗”
谢庆收第一次感觉到老,是他意识到自己没办法继续参与到儿子以后的人生了。他觉得读研究生好,可是怎么好,他说不上来。
他能想到的,就是汪家姐弟俩都读硕士了,谢颖一毕业就是博士。儿子不必任何人差,怎么就不能读硕士呢
谢庆收倒也不是逼着儿子读硕士,他只希望儿子越飞越高。
妻子劝他,儿子有头脑有见识,他会选择一条更适合自己的路。作为父母,他们多赚钱,给他提供强大的经济支撑,让他随时有退路,那就行了。
谢庆收冷不丁地问道:“你说,在北大读书是不是挺难的”
“那当然全国的人尖儿都在那儿,每个人都聪明绝顶,又很用功,在那个高手如云的环境,你儿子还能考到系里前几名,可想而知,他付出了有多少。”
谢庆收叹气道:“咱没进过那个环境,不知道那里的竞争有多激烈。谢冲虽然聪明,但我感觉咱们家最清醒的是小颖。以她的成绩,垫垫脚尖,也能擦着北大的边儿,但是她没有去。当时她就跟我说,她不如哥哥聪明,也没有那么拼命,上了北大也跟不上,会很痛苦,还不如去一个如鱼得水的地方。”
“那可不别看小颖年纪小,可就像你我这样的大人,也未必像她那样沉稳。”王吉英佩服地说道:“你还记得不以前老家的人总说大哥有大将风范,不光脑子好用,而且什么时候都能沉得住气。小颖这脾气跟大哥真像。”
谢庆收静静地想了大哥一会儿,笑道:“好吧,我没吃过读书的苦,不知道读书有多累。儿子不想读了,那就先工作呗。”
新车到手,谢庆收开着车去体校接小儿子。谢靖穿着一身运动服,刚刚运动完,头发热气腾腾。谢靖夸爸爸的新车很酷,谢庆收的笑容却有些勉强。
谢靖贴心地问道:“爸,买车虽然好,但是是不是贷款太多了你们大人的压力会不会很大”
“哎呀,谢靖真是长大了,居然还会操心爸妈的房贷。”谢庆收熟练地打着方向盘,说道:“我是替你哥哥羡慕你。你哥哥那么想当足球运动员,可惜唉,我是真对不起他啊”
“爸,那你就给我哥多花点儿钱,我肯定不会嫉妒。”
谢庆收欣慰地笑了:“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都是一视同仁。不过,你哥和他女朋友感情稳定,可能这两年就结婚了,家里肯定得准备一大笔钱。”
“把保险箱里的首饰卖了,能在北京给我哥买套很大的房子”
“别再提了啊那是你亲生父母留给你的,跟我们谢家没关系。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用的。”
谢家拆迁,一共分到了二十万出头。谢庆收用这笔钱,在同小区给父母买了一套小户型二手房,再添置些家具家电,还剩下十万多。
他的意思是,拿着这十万块钱,再买一套房子,用作投资,过几年就能赚一大笔。但是谢宏轩断然拒绝,他说,房子够住就行了,没必要再买。钱嘛,放在银行里存定期,那就是最稳妥的投资方式。
谢庆收郁闷得拍大腿。父母都有着闻名来城的好手艺,可他们这样老实忠厚的死脑筋,一辈子都没有发过大财。
儿子回国日期将近,不出意外的话,这次他还要带着女朋友一起回来。在某一天,谢庆收给家里添置了很多花草,买了几幅挂画,把家里装饰得很漂亮,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寒酸了。
放暑假之后,谢靖要跟着国家队训练一个月,这对他来说是个来之不易的机会。谢庆收难得操持家务,主动帮小儿子收拾东西。
谢靖把简易的“保险柜”放在了衣柜里,用衣服挡了起来。保险柜的锁都坏了,很容易就拽下来了。
谢庆收从来都没有认真地打量过那些珠宝,此时那些项链手表什么的都暴露在他面前,他拿起其中一件,对着阳光打量了半天,除了能“晶莹剔透”之类的形容词,谢庆收看不出那些东西好在哪里。
为了方便收拾衣服,谢庆收把“保险箱”扔到了一旁的床上。收拾完了,他却忘了把东西给放回去,就急急忙忙地上班去了。
然后,在当天下午,谢庆收就接到了物业打来的电话,说是一个盗窃团伙伪装成水电工在小区作案,人跑了,警方正在挨家挨户地调查。
谢庆收寻思着,家里除了电器之外,没什么值钱东西。存折之类的,没有身份证,盗贼也取不出钱来。
于是,他刚想说家里应该问题不大,可他突然想起了谢靖的那堆宝贝
他并没有把宝贝放到柜子里
那些宝贝,几乎能买下他们半个小区的房产啊
谢庆收当场腿就软了。
难道又要为自己的马虎大意买单吗
他的脑袋一片空白,把车开得歪歪斜斜,几乎是手脚并用,这才爬到自家门口。
谢靖已经放学了,那天没有训练,他正在家里写作业。
“爸,你中暑了你的脸色怎么那么白啊”
谢庆收的症状可比中暑复杂多了,他声音发飘:“哦,那个,你的宝贝”
“宝贝怎么啦咱家出大事了需要用我的宝贝去换钱”
“那倒不是”谢庆收有气无力:“就是吧呃”
小儿子眼睛亮晶晶的,谢庆收实在不忍心看着它们瞬间暗淡。
谢靖则一溜烟地跑回房间,打开柜子。
谢庆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生怕小儿子的期盼落空。
但是,谢靖很快便抱着他的保险箱,出现在谢庆收面前。
谢庆收心里闪过一丝窃喜,但很快便被忐忑给取代万一,这里面是空的呢
谢靖把保险箱放在桌子上,打开之后,宝石们闪闪发光。
在那一刻,谢庆收的眼睛也亮了。原来,越是在暗处,宝石越发光啊
谢庆收的心脏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他喘着粗气说道:“太好了我还以为,它们被小偷给偷走了。”
“小偷家里还来过小偷”
谢庆收把家里放重要物件的地方全都搜查了一遍。贼不走空,他给妻子买的一套黄金首饰被偷走了。
虽然很恼火,但是谢靖的东西在,谢庆收居然有种“赚到了”的感觉。
又过了几天,盗贼落网了,谢庆收去公安局认领赃物。很遗憾,妻子的黄金首饰并没有找到,它们在第一时间就被盗贼处理掉了。
谢庆收郁闷地抽了一根烟,面对警察的安慰,他说道:“没事,价值上千万的东西没被偷走,也行吧”
警察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看谢庆收。
价值千万
在当年的来城,身价百万就已经是大富翁了。谢庆收身价千万,居然还居住在一个普通小区
谢庆收自嘲道:“也是,大概是因为我们住得普通,那些宝贝又被随便扔在床上,盗贼们以为那是小孩过家家的东西吧反正,东西还在,我就对得起我小儿子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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