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是他以前专门用来惩罚不听话的人的,里面阴阴冷冷的堆满了杂物,许久不用,地面都已经满是灰尘了。
一开始信心满满来到夜家的楚冰绡显然没有想到自己会受到这般待遇,她以为只要自己将自己有孩子这件事情说出来,夜家的家长就一定会对自己如贵客一般。
但是事实却证明,一切都是她想多了,此刻她非但没有被他们当成贵客,反倒是像是对待犯人一样关了起来。
见到夜弦黑着一张脸走进来时,她立马就痛哭流涕的求饶道:“夜弦老爷,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不敢了!”
夜弦手段阴狠可是出了名的,现在她被扔在了这地下室,不可能不去想到那些血腥恐怖的画面。
越是想,她就越是害怕,做夜家阔太太这样的白日梦一下成了噩梦,她现在只希望自己能赶紧逃离这个鬼地方才好。
在楚冰绡的跟前慢慢踱步走着,夜弦那双浑浊且凌厉的双眼始终都没有看过她一眼,直视着前方,他淡淡的问了一句:“是夜司爵自愿的,还是你做了手脚?”
多少女人为了成为阔太太用尽了手段,年过半百见过各种事情的夜弦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里面的蹊跷呢!
紧抿着自己的嘴唇,一脸犹豫的楚冰绡不知道该不该说,不说情况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可是说了情况只怕会更差。
以为沉默能将这一切敷衍过去的她,低着脑袋迟迟不肯开口,眼里的泪花‘啪嗒啪嗒’掉落在地面,让她看起来尤为可怜。
但是夜弦最缺的恐怕就是同情心,特别是对这种手段不高明的女人,他更是丝毫都没有同情心,打了一个响指,站在楚冰绡身后的手下立马就掰起了她的脑袋。
那双惊恐的像是小驴般的眼睛一下看到了眼前正冷冷摸着匕首的夜弦,如果不是有人捂着她嘴巴,她恐怕要尖叫出声音了。
“既然你不说,那我只能帮你回忆回忆了!”冰凉的匕首一下紧贴在了她的脸上。
以为是自己脸被划伤的楚冰绡瞳孔不断在放大,哪怕是有人堵住了她的嘴巴,她也依旧是叫出了声音。
使劲的挣扎着,她大声哭喊道:“我说,我说,你不要毁我容!”
如果脸还在,那她还有机会可以去泡别的男人,可是如果脸被毁了,那只怕她这辈子就要这样完了。
将匕首收进了自己的包里面,夜弦悠闲的坐在楚冰绡眼前的凳子上,他肘子撑在膝盖上,平视着楚冰绡冷冰冰的点头赞赏道:“愿意说,你还是好孩子!”
匆忙赶回去的夜司爵一进门连赵颖都来不及打招呼,就直接冲到了地下室。
已经交代完毕的楚冰绡已经在了地上,而夜弦已经将她所交代的事情都完完整整的录了下来。
看到夜司爵,他大步上前,欣慰的拍拍他的肩头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不用担心了!你没有做让我和苏挽歌失望的事情!”
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的夜司爵一头雾水,这种大喜大悲让他有些迷茫,大口喘着气,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楚冰绡,又看了看露出了一丝笑容的夜弦。
“这个就是证据,你好好拿着,这个女人,就随你处置了!”说着,夜弦把录音笔放在了夜司爵的手里。
事情处理完了,夜弦的心也完全放了下来,此时一身轻松的他,只想赶紧坐在桌前吃一碗热饭。
将录音笔放在耳边,刚才楚冰绡的交代慢慢重现。
“我和夜少之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这个孩子是我和别人的,我用酒迷魂了他,然后假装和他有了,再等怀孕的消息确定之后,就立马过来骗你们。”楚冰绡的声音很真挚,不像是说假话。
虽然她把这一切交代了,但是夜司爵却依旧不满意,他大步走到了正躺在地上的楚冰绡身边,严肃的问道:“谁是你的同伙。”
还以为自己就快要得救了,可万万没想到离解放居然还差了一个夜司爵,静静的躺在地上,楚冰绡此刻根本不敢直视他。
“没有什么同伙,就是我自己一手做的。”笃定的说着,楚冰绡的声量有些提高,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肯定自己所说是真的。
然而夜司爵根本不相信,他将她从地面一把提了起来,像是抓着一只小鸡一般,他冷冰冰的威胁道:“老实交代!”
“真的是我自己!”
“你以为我傻吗?公立幼儿园是你想进就进的?如果没人帮你,你怎么可能随随便就进去实习呢?”看楚冰绡似乎不可能说,夜司爵不免有些火大起来。
以为万无一失的事情结果到最后居然处处是漏洞,本来胆子就小的楚冰绡现在死的心都有了。
刚被夜弦折磨完,现在又换了夜司爵,她猛地推开了抓着自己的夜司爵,怒吼道:“我恨你们夜家的每一个人,一个个全都是骗子!”
一下在她话里抓住了重点,夜司爵眼里闪过一丝了然,他冷笑着问:“每一个人,难道指使你的人是夜晴?”
吃过饭后的苏挽歌等人渐渐回归了平静,他们都尽量说着一些开心的事情,不想再被伤心事烦扰着了。
而现在的这一幕,秦安焰不知道自己已经期待了多久,他心满意足的靠坐在沙发上,不经意的问道:“挽歌,不如你去法国司爵造吧!也正好当散散心!”
巴黎是时尚之都,最前沿的设计都能在巴黎看到,如果不是因为当年秦正南在全世界的搜查苏挽歌,或许他早就将这个建议提了出来。
当然在这个关头,他提出这个建议也不是全然为了苏挽歌的,更多的也来自于他的私心,他希望苏挽歌能彻底的摆脱了夜司爵。
脸色瞬间僵了一下,去法国司爵造那是每个设计师都希望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她内心两种矛盾的想法打起了架。
即便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可是一想到要真正离开夜司爵,去往法国,她内心就不自觉的有些抗拒。
一面是内心对夜司爵的失望,一面是对于法国的向往,两个势均力敌的想法纠结得让她小脸都紧绷成了一团。
她双手在了一起,拇指不停的在打架,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半天才回答了一句:“可是,可是想念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