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想起这次来的目的，很快便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将眼中的失落收敛好，淡然自若地看着秦少凌：“因为她最近表现得，很差强人意。”
没等秦少凌说话，欧青便接着说：“先是耍大牌拒绝合作商的见面，我想干这一行的应该都知道应酬的必要性吧？她倒好，直接就拒绝了合作商，对方的投诉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
秦少凌的眼角动了动，并没有开口说话，这件事情他是有所耳闻的，苏牧在公司里面的动态，他都清楚得很，他倒是想听听欧青究竟想表达些什么。
”我不过批评她一下，她便说她现在全凭自己的，不靠你也可以过得很好，在她眼里，你不过就是个垫脚石罢了，少凌，像这样的女人你又有什么必要放在心上？”欧青说着，看着秦少凌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够了。”秦少凌突然打断欧青，示意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我还有事要忙，你先出去吧。”
欧青扬了扬下巴，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她知道虽然秦少凌现在一定对她的话半信半疑，不会全信，但是她丝毫不介意，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欧青离开办公室以后，秦少凌的眼底沉了沉，虽然刚才欧青所说的话真实性有待考究，但是她再怎么说也不至于空穴来风在他面前说一堆莫须有的事。
于是，想到这里，再加上这些天来秦少凌和苏牧之间紧张的关系，秦少凌便忍不住地揉额。
这个女人，到底想要怎样，软的不吃，硬的也根本不吃，仿佛就是铁定了心要跟他划清界限似的。
这让秦少凌感到内心很烦躁，可是同时却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如果这个时候要他硬是赵苏牧将话说清楚的话，他恐怕也做不到。
他一直以来从来都是被别人捧着的，现在已经吃过了一次瘪，哪有这么轻易能下得了决心再去碰一次。
苏牧并不会知道欧青会去找秦少凌说些什么，准确来说，她也完全不想知道，反正她从来不指望从欧青的嘴里能说出什么有关于她的好话来。
而秦少凌会不会信了欧青的话，又是他的事情了。
这段时间因为欧青不断找绊子给苏牧使，苏牧也总是应付得有些焦头烂额。
毕竟合作商那边不处理好，总是会惹出大问题，而欧青也总是喜欢拿这些问题说事情。
现在的苏牧面对欧青，就像是面对着一条毒蛇一般，需要处处小心翼翼的，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就被攻击了。
“小苏，今天晚上我们可有个饭局，你可不许不去了。”
苏牧正在敲着键盘，突然身边有个女同事走了过来，随口在她的耳边说道。
“啊，饭局？”苏牧有些疑惑地看着那名说话的女同事，她之前怎么不知道今天晚上有什么饭局？
同事看苏牧一眼，理所当然地道：“对啊，之前你没听吗？跟着上头去，这会有好些合作商回来，说不定就把握到机会了。”
“这样啊”苏牧低声道，眼神中有一丝丝的为难，同事显然也看出了苏牧眼神中的为难，问道：“你不想去？怎么了？”
苏牧摆了摆手：“没有不想去，就是我的酒量实在是差，喝点酒就会醉酒失态的那种，我担心”
苏牧这会可不能总推脱说自己不想去了，毕竟跟这名同事也算不上是特别熟，总不能什么话都一溜儿地倒出来。
万一被有心的人听了去，转眼又到欧青耳边去说三道四，说她态度不好，那估计又是一场风波了。
同事听了苏牧的话，了然地点了点头，轻拍了拍苏牧的肩膀表示理解，“这个你不用担心，这次是跟着上头去的，大家都是正人君子，你实在不想喝，没有人会逼你的。”
听同事这样说，苏牧那颗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来了，不管怎样，总归是跟着上司去，怎么也不会出现像之前那个莫总那样不谈正事，只顾灌酒的情况。
“那好，我晚上跟你们一块过去。”苏牧看着同事，点了点头。
和合作商吃饭的地方在一家私人高级会所，苏牧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毕竟一般公司里面谈生意的时候，都不会约在饭店的。
不过毕竟是要去高级会所，纵是苏牧再怎么疏于打扮，也起码得好好打点打点自己，怎么说也是代表公司的形象，可千万不能让人觉得寒掺了。
苏牧这次没有像平时那样打扮得随意，只是普通的裙装就出门了，而是穿了件一字领的修身黑色连衣裙。
她天生骨架便小，而且背直，皮肤白皙，所以穿上这样的裙子便显得格外合适，气质非常好。
因为苏牧住的地方离会所还挺远，所以上头的经理特意让公司的一名男同事过来接她。
男同事开车到了苏牧的住处附近，苏牧打开车门的时候，发现车内还有另外两名女同事，她愣了愣：“你们也在这过去？”
坐在车内的女同事一个叫林琳，她看了苏牧一眼，没忍住眼睛瞪大了一些，也没回答苏牧的那个随口问的问题，而且看着苏牧直直地说：“今儿个可真是女神了。”
苏牧很少听到公司的同事会这样当面直白地夸她，而且这个时候还有个不熟悉的男同事在场，所以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眼神有些闪烁。
“你们今天都穿得很好看，毕竟代表着公司的颜面，总不能寒掺了去。”苏牧一边说着，一边上了车后座，和林琳坐在一起。
林琳觉得苏牧这话也的确在理，而且同时自己也顺带着被夸了，心情更是不错，此刻看着苏牧，便觉得更想亲近。
“真的吗？我其实犹豫了好久不知道要不要穿这身衣服的”林琳大概是被苏牧的那句“你们今天都穿得很好看”给取悦了，和苏牧说起话来，语气中更是掩不住的飞扬。
苏牧笑笑，也认真看了林琳一眼，发现她今天穿得的确是精心打扮过的，一身淡金色刺绣的连衣裙，配上闪闪的耳坠和精致的妆容，就像是要参加一场大型的宴会一般。
“很精致呢。”苏牧打量了林琳一眼，如是说。
听了苏牧的话，林琳显然更开心了，直拉着苏牧的手开始说个没完，从裙子说到项链，又从发型说到妆容。
这个年轻活泼的女孩似乎有一腔热情，总有着说不完的话，不过，就这样听林琳说着，苏牧倒也并不会觉得不耐烦。
大概是因为林琳说话的时候总是会认真地看着苏牧的眼睛，这让苏牧觉得很真诚。
热情总是常见，真诚却是难能可贵的，所以苏牧对眼前这个女孩还是蛮有好感的。
平时在公司也没有什么接触的机会，大多数同事都是一面之缘罢了，何况林琳和她也不在一个部门，所以原本苏牧是连她的名字都叫不出来的。
就这样和林琳聊了一路，时间倒也挺快，开车的男同事似乎是一个比较内向腼腆的人，过程中也很少搭话，不过苏牧倒也没有多在意，尬聊也不是她喜欢做的事情。
车子就这样开到了会所，几个同事下车，跟着男同事上了楼，包厢在三楼。
坐电梯的时候，林琳突然对苏牧说了句：“苏姐，你之前来过这里吗？”
苏牧自然是摇了摇头表示否定，这样的地方如果不是因为工作需要的话，她平时也是很少来的。
“我之前来过，还在这里见到过一个好帅的男人！”林琳像是突然回忆起之前的事情来，突然说起这个话题，尾音也有些上扬。
听到林琳突然之间的花痴，原本一直面无表情的男同事突然轻笑了声：“还能再花痴一点吗？”
林琳被他这样说，心里有些不爽，下意识反驳道：“我欣赏一下帅气的男人怎么就一定得是花痴了？”
男同事听到林琳的反驳后没有再说话，只是眼底还保留着刚才的笑意。
待到上去包厢以后，有一个公司的同事已经在包厢门口等候了，这会子见了苏牧一行人从电梯里出来，忙招了招手：“就差你们了。”
林琳笑了笑：“怎么今天待遇这么好了。”
苏牧闻言，看了林琳一眼，“经理还在这呢，胡话还是少说些。”
一行人跟着那名站在门口的同事进去，好些公司的人都已经在座位上坐着了，还有四五个苏牧觉得很面生的人，应该就是合作商了。
林琳跟着苏牧一起在比较边缘的位置落座，两人刚挨着坐下，便有人关心起她们来了。
“这两位美女是？”有一个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看着苏牧和林琳问。
有人问到，两人自然不能够当作没听见一般若无其事了，饶是苏牧之前对这样的场合并没有什么经验，这个时候也知道要站起来说话才算礼貌周全。
“我是秦氏的员工，叫苏牧，很荣幸认识各位。”苏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回视刚才那个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道。
男人见苏牧站了起来，也举了举杯算是礼貌，“贵公司的美人可真是不少，我看这位就格外”
这样的场面恭维话大家都心知肚明，苏牧也没有多放在心上，为防止冷场，经理也开口打哈哈：“苏先生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见过，这样说，可真是有些过誉了。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大家便开始喝起了酒来，苏牧心知这种场合是绝对不能多喝的，不说酒量问题，即使是有上司在这里，也不能打包票就是安全的，而且谁知道自己喝醉了会不会失态。
所以苏牧也只能和旁边的林琳闲聊着了，毕竟酒桌上男人才是主角，她们原本也就坐在边缘的位置，话也用不着说几句，应该都是来做个摆设的。
原本苏牧和林琳正在絮絮叨叨随意地说着什么，林琳也没有在喝酒，而是吃些小点心，突然之间，她的眼神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眼睛瞪大了一些。
苏牧看着林琳突然变化得有些明显的表情，也朝着林琳的视线朝门口看过去，只见一个年轻的男人走了进来，坐到了戴着金丝框的男人旁边，那个位置应该算得上是中心位了。
大概只看了一眼，苏牧心里也清楚这个男人一定来头不小，不然也不会迟到了这么久就这样坦坦然地在那样的位置悠然落座的。
林琳愣了好一会儿，抑制不住目光中的喜悦，在苏牧的耳边低声说道：“我刚才还在电梯里和你说我之前来这里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很帅的男人来着，就是他！”
苏牧有些讶异，目光也不由自主又落在了刚才那个进来的男人身上，如此经林琳一说，苏牧的目光中便也就多了几分打量。
男人穿着一件深黑色的立领风衣，即使坐着也看得出是身长玉立的，他的头发是梳成大背头，看起来有些凌厉。
只是苏牧看过去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牧感觉他似乎也刚好看相向了她们的这一边，嘴角弯出一抹淡淡的弧度，那脸上的凌厉感便大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玩世不恭的感觉。
感觉到对方的眼神似有若无地落在这边，苏牧莫名觉得有些不自在，也立刻收回了目光，看着林琳说道：“帅是不错，只是”
林琳见苏牧的眼光也与自己相同，顿时兴趣大增，凑近苏牧的脸接着问：“只是什么？”
苏牧淡淡地撇了撇嘴，“只是总感觉看起来有些不正经。”也不知道怎么说，苏牧总感觉他身上的这种气质有些似曾相识，再仔细在脑子里一回想，便想到了岑齐森。
没错了，就是透着一股玩劲，这感觉倒是和岑齐森有共同之处。
林琳见苏牧用了“不正经”这个形容词，显然有些不满意苏牧这样子形容自己心目中的“男神”，忙嘟着嘴反驳道：“那才不正经呢，那叫风流，这样的男人才有魅力啊！”
林琳这番话一开始让苏牧有些诧异，她愣愣地看了林琳一眼，不过随即便觉得释然了，像林琳这样单纯热情的女孩，其实的确更喜欢这样的男人。
她们觉得这是风情和魅力，只是苏牧早已经没有了欣赏的眼光。
林琳坐着也不甘心闲着，动不动就摆弄一下面前的不同颜色的酒，苏牧见她手上拿着杯深紫色的酒，看起来晶莹剔透极了，很具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