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梦甜顿时双目瞪圆,咬牙切齿:“怎么,你以为我没有这么胆量么?”
“嗤!”
苏念没有正面的回答,只是用笑声证明自己。
薛梦甜顿时大怒:“我不敢?我现在就划开你这狐媚的脸蛋!”
她双手突然死死的掐住苏念的下巴,把苏念的脸被迫抬到自己的刀下。苏梦甜的脸色涨的通红,她手上的刀举在半空,和苏念的脸很近。只要往下一刺,苏念的脸毁容是实打实的。
可是,即便眼前这张脸是她讨厌的要死的。可是,薛梦甜还是下不了手。
阴暗的眼看着车外。薛梦甜的眼中出现了光亮。
“哐当!”
最终,一声脆响,薛梦甜把匕首丢开。同时甩开了苏念的脸。
苏念的下巴火辣辣的疼,只是脸上却没有一丝害怕的表情。
“下车!”
薛梦甜突然下了车,走到副驾驶把门打开。
薛梦甜看着周围,确定没有摄像头之后,她把苏念往马路边带了带。
这是别墅外面的景观河,没有护栏。
薛梦甜看着苏念没有焦距的眼,脸上出现狠毒的笑容。
她又何必自己亲自动手杀了苏念。
是,她承认,她就是不敢见血。但是,不代表她就放弃报仇了!
薛梦甜看着苏念:“姐姐,一直以来,我都很讨厌你你知道么?”
“你在我很小的时候抢走爸爸,和我争夺小姐的位置。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和你妈妈么?只不过,你那短命的母亲死的早,算是个幸运。可是,凭什么,你就连喜欢的人都要跟我抢?”
耳边是放肆的大笑,苏念有些皱眉。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对心里的一些猜测做出了解释。但是,苏念有些想不通。
余佳和余笙是双胞胎,这两个人的区别在哪里?
话说道这里,薛梦甜的眼中已经沾染上了歇斯底里和疯狂。她的面色突然变得扭曲:“所以,苏念,你去死吧。这样纪总才会喜欢我!”
“啊!”
响彻云霄的尖叫,薛梦甜的手本能的失去了力气,没有能够把苏念推进景观池。
而苏念也在薛梦甜尖叫的同时本能的意识到了不对劲。她一步错开。而此刻,薛梦甜虽然没有力气推倒苏念,确实是因为身体的惯性,自己一头栽进了景观池。
“救命……噗,我不会游泳啊!”
苏念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刚才竟然一直站在一条河前面。
而就在薛梦甜掉下去的下一秒,苏念整个人落入一道混着青草香气的怀抱之中。
那来人也不说话,扛着苏念就走。
“齐不忘?”
苏念感受到来人身上熟悉的气味,那是她敷在眼睛上七天的草药味。
“恩。”抱着她的人似乎顿了一顿,算是答应了。
“你怎么来了?”苏念又问。很明显薛梦甜没有把车开到闹市,所以这里应该还是比较荒僻的别墅区。
梨园和香山会所说是隔了一个城都不为过,“齐不忘”怎么在这里?
“齐不忘”望着怀里迷茫的女人,抱着她的手指有轻微的颤抖。只是没有很明显的表现出来。
刚才差一点他就晚了。
“换药。”依旧只有两个字。但是苏念却是莫名其妙的就明白了:“你来给我换眼睛上敷的草药的?不是说无效么?”
一般苏念也不会一口气说这么字。可是很奇怪的是,苏念一旦在“齐不忘”的面前,就会情不自禁的变成话痨,还很放松。
那是一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懒散,仿佛是笃定了“齐不忘”绝对不会伤害她。
苏念也不知道这种自信是哪里来的。但是,她心里就是冥冥之中这么觉得。可能就是一种上天注定的缘分吧。
她没有挣扎地任由“齐不忘”把她抱在怀里然后离开。
而后面停着的一辆黑色大奔里,陆白面色为难的看着一言不发的总裁。
总裁这时候难道不是应该是一言不发的把小夫人给抢回来么,为什么停在车内看了这么久?
“总裁?”
“走。”
陆白还想要劝说什么,可是看见纪西顾那薄若白纸的脸色,只能皱眉,却是不敢开口。再刺激下去,总裁保不准又要犯病。
车子回到梨园的时候,颜染正跪在门前:“请总裁原谅!”
他高傲的头颅低垂,像是伫立的山石。
然而,纪西顾只是略微扫了一眼,随后对扶着他的陆白说了一个字:“上楼。”两个人直接从颜染的面前掠了过去。
颜染的脸色顿时很僵硬。尽管脊背还是挺直,却有那么一丝的灰暗。
陆白扶着总裁上楼,进门前看了跪在地上的好兄弟一眼。心中叹了一口气。
当初,他那么讨厌小夫人的时候,是颜染提醒他不要过份。如今,却是自己的好兄弟执迷不悟了。
把总裁重新带到床上,下一秒,男人高大的身影就在床上直接躺了下去。身体已经是虚弱到了极点。
“把祝淼截在国外,能办到么?”
陆白愣了一下。因为,以前这些事情都是颜染在帮忙处理。纪西顾很少让他碰那些黑暗面上的东西。他一直负责公司明面上的事务。
但是,陆白的出神也只有一秒,下一秒,他就已经点头:“能。”
床上的人疲惫的合上眼,轻轻的应了一声。
陆白见状,悄悄弓着身体退下,关上了书房的门。
等到了外面,陆白看见还跪在那里充当雕塑的颜染,眼神无奈。他蹲了过去:
“往常都是你劝我的颜染哥。这一次怎么你犯糊涂了。”
颜染不说话,只是双手紧握。
陆白叹了一口气:“小夫人在总裁心中的地位你没有看出来么?即便不是五年前的那个女人,我认为总裁也不会轻易赶走小夫人。这次犯病,更加被凸显……”
“就是因为苏念总是拖累总裁!”
陆白的话被颜染打断,那一直低垂的头颅此刻突然抬起:“陆白,你心里清楚。总裁已经多久没有这么犯病了。你知不知道当我听见总裁要拿锁链锁住苏念的时候我有多担心?”
男人的眼眶通红,带着激烈的感情。陆白沉默了。
他到总裁身边的时候,总裁的偏执症已经治好。他也只是从前听说,并没有真的见过。这一次,竟然是发病了么?
微微的怔楞之间,颜染叹了一口气:“陆白你太小了。这里面太多的事情你不明白。你不知道五年前意味着什么。你也不知道,这一次我们遇见的祝淼对总裁的意义!”
“祝淼?”陆白疑惑:“总裁刚才吩咐我拦截她。”
“什么?”颜染的眼睛猛地瞪大,他一把抓住陆白的胳膊:“总裁让你截住祝淼?”
手臂传来剧痛,陆白没想到颜染竟然这么激动。以为颜染是害怕他抢了他的地位,连忙解释:“哥,你放心。总裁一原谅你,我就退下。我不会危害你的地位的。”
却发现,颜染已经起身,进了书房。
“总裁,祝淼动不得!”
一贯和煦的桃花眼,仿佛从M国回来之后就变的不安,焦灼。此刻纪西顾正睡在床上,颜染却还是斗胆相告。
绀青凤眼缓缓的睁开,纪西顾瞥了眼面前的颜染:“容不得你插手。”
那话语极冷,让颜染一噎。他眼中有痛惜的神色:“总裁应该知道祝淼是您的救命恩人,您不该这么对她!”
而这一次,纪西顾径自转过身:“最近你和陆白工作换一下,组织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
颜染身体一抖,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良久才听见这个仿若在纪西顾面前长跪不起的人应了一个字:“好。”
苏念被齐风眠带回了香山会所。
齐楚看见那被白衣抱在怀里的苏念的时候眼睛都吓得瞪圆了。直到苏念被又一次放在床上,齐楚才回过神来:“靠,你怎么把人给提回来了?纪家太子爷没把你宰了?”
“捡的。”
齐风眠皱着眉头道。
他原本打算去纪家,不过也确实是在路边把苏念给捡回来的。
“捡的?”齐楚脸色狐疑,一脸的“我不相信”。
而齐风眠显然没有多说的打算。只是径自拿来了药箱,重新跪在了苏念的床边。
齐楚这才发现,苏念那白嫩的手臂上,大大小小又添了很多新的伤口。他的脸色顿时也沉了下来:“阿念这是怎么回事?”
齐风眠没有回答,只是小心的给苏念的胳膊擦上酒精,然后在抹上药膏。在他涂抹药膏的过程中,苏念似乎感受到了伤口的痛感,下意识的缩了缩。然后,齐风眠就做了一个让齐楚眼睛瞪圆了的动作。
吹了吹!
齐楚和齐风眠认识这么长时间,似乎是第一次看见一个面瘫可以噘嘴!这简直就是见了鬼!
齐楚惊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然被齐风眠给恶心到了。这个家伙,什么时候这么会撩妹了?
当然,苏念此刻是处在沉睡状态,所以没有被撩到。
齐楚搓着胳膊离开,留下齐风眠坐在那里,看着苏念沉睡的侧颜。略微粗糙的指腹轻轻滑过苏念的眉眼,齐风眠的眼中带着一丝温柔,藏在那冰封的眼神之下。
苏念醒过来的时候全身只觉得清爽,并没有一丝的酸疼。她感受到一阵阵不轻不重的触感在她的身上按摩,吓了一跳。
“齐不忘你干什么?”她以为是齐不忘,脸色有点差。
“呵呵,苏小姐醒了?我是按摩师不是你的小情人哦。”
苏念脸色划过一丝尴尬:“额,不好意思。我误会了。不过那个也不是我情人。”
她的最后一句似乎显得多余。只不过苏念还是下意识的想要解释。
“呵呵呵……人家倒是无所谓的。只不过我们齐公子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喽。”那按摩师娇笑。苏念脸上茫然,齐不忘在她旁边?
“你先退下。”
果然,不远处清冷的声音响起,是苏念熟悉的语言风格。短的不行。
那按摩师退下,苏念身上轻重有度的触感也就消失了。房间里只剩下齐风眠和苏念。
“谢谢齐先生救了我。倒是我叨扰了。麻烦齐先生送我回苏家别墅吧。”
苏念一醒过来就想要离开。她此刻心中还充斥着被纪西顾捆绑的阴影,只觉得那苏家的三楼才是她最安全的地方。
这些外界陌生的场所现在或多或少都会让她有些紧张。
“服药。”
苏念的话没有得到回答,但是她的手上却是在此刻被人塞了一个医疗包。苏念一愣,眼中有些动容。
虽然齐不忘和她只认识了很短的时间,而且话语相当的少,可是,苏念就是潜意识里面对他很是信任。此刻握着医药包,苏念被伤的冰凉的心有一丝的暖意,她的眼底有些松动:“谢谢。”
她开口道谢。
“第一层每瓶一天一颗,上一层两天一颗。记住,一定要按时,一定要按时!”
清冷的声音传来,这一次,却是一次性说了很多个字眼。多的苏念惊讶到挑眉。她突然觉得自己手上的包变得沉甸甸的。
“好。”她露出了从被纪西顾锁起来之后第一个还算友好的笑容。
然后,下一秒,苏念就已经腾空而起。
苏念的笑容就这么僵硬在眼角:“齐不忘,你放我下来,我能走!”
苏念下意识的抗拒齐不忘的怀抱。这个感觉真的很不好,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纪西顾!
“会感染。”又变成三个字先生的齐风眠开口,让苏念顿时没了话。她眉眼无奈,只能闭着眼睛,逼迫自己不会因为这个拥抱联想到纪西顾。
但是,有些东西总是这么越往下压制越反弹的厉害。
在脑海中想起纪西顾超过二十次,苏念开始越发的瞧不上自己。
对方明明都已经把自己囚禁了。那么偏激的方式,为什么自己还要去想起他。
一个答案在自己的脑海中盘旋,但是苏念却是义无反顾的甩出脑海。她不承认。或者说,她承认了又有什么意思。
“齐不忘”的车开的很稳,等到苏念差不多清醒的时候,苏宅已经到了。而薛立正从里面迎接了出来。
“念念啊!你这几天……”
等到薛立看见苏念的身边竟然站的不是纪西顾的时候,薛立的笑脸就那么僵硬在了那里。
这个穿一身白的男人是谁,看着也着实晦气!
“父亲。”
最终还是苏念唤回了薛立的神志。
薛立搓搓手:“呵呵,念念啊,这位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