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说什么?”吴今急躁起来。
“我们退守山地,等待夜战!”
“退守?!”吴今声音都要变了。
“你开玩笑吗?我们的任务是拿下那三个城池,控制住这片区域,退守就是认输!”
“啧”,云沫有些生气了,“谁告诉你退守了不能再拿回来?”
“事实证明,我们白天几乎没有能力对敌,行军都困难,你要上去硬碰硬就是送死!”
“你退守就不是送死吗?”
云沫眼睛一眯,“当然不,我说了,夜战!夜战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只有撑到晚上,我们才有赢的希望!”
“呵……你还想撑到晚上?就像你说的,我们实力差距这么明显,你觉得你凭什么能撑到晚上?”
吴今显然也觉得他们输定了,他只是想在输之前,能够有过一次或两次的小规模胜利。
“我说能就能!”云沫语调铿锵有力。
旁边的白戈平全程听着,他捅了捅玄凌。
“喂,我怎么觉得她装逼和吹牛的样子,好像我爸喝多了的时候!”
玄凌:……
吴今已经不想跟她说话,直接点击公频系统,“照刚才我说的做!”
“哼!”
云沫也有些生气,她不喜欢输,但是如果跟着这个人,残兵败局之下,一点赢的希望都没有。
“你还不是总指挥吧?”
“你什么意思?”
云沫在公频里面点击,频道内播报音响起。
“叮,云沫自荐总指挥!”
吴今一看恼羞成怒,“不自量力!”
“叮,吴今自荐总指挥!”
吴今颇有气势的在频道中吼,“你们想清楚了,是跟着一个一年级的女生,一个胆小怕事的女生一起走,还是选我跟他们正面打一场,打回我们的气势?”
张朋站在方鸿晨边上,轻笑着问,“方哥,你不试试?”
方鸿晨大眼睛眨巴了几下,唇边的小黑痣跟着往上一动,“不了,我想活的久一点。”
军官群里一年级的人太少,高年级不认同吴今的人也有,但是云沫的脸太嫩,他们无法信任。
十八个军官职位里面,云沫只拿到了六票,吴今拿到了十票,其他人弃权。
校网观众目睹了这一场内乱,心里也很迷茫。
“云沫谁?”
“这名字今天出现几次了?”
连珠一拍桌子,吓了田甜恬一跳,“不行,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在喷我云沫,小瞧我们一年级女生,当我们不存在吗?”
“不开心,我十分的不开心!”
郝相思也一边啃着水果一边说话。
“云沫,给我争点气,狠狠的打他的脸!”
“只有我想让辛教授再杀他们指挥一次吗?”
似乎是为了回应他们的心声一样。
“叮……”
“红队总指挥阵亡!”
红队:……emmm
所有人:……emmm
这次演习简直像一场人性的闹剧。
红队总指挥被爆头,这件事情再一次告诉所有人,蓝队能够全程监控他们的指令,知道他们的布局。
这仗怎么打?
红队高层军官心里都有些打鼓。
不是吧?
教授这是盯上他们了吗?
原本以为指挥是个好差事,现在来看,分明是个送命题!
张朋拍着方鸿晨的肩膀笑,“哥们儿英明啊!”
“我不是辛教授选的人”,方鸿晨一笑,“等着看!”
云沫继续自荐。
在死亡的阴影笼罩下,她成了那唯一的勇士。
红队终于开始姓云。
此时全队通讯中,云指挥开始发表演说。
“好了,我的好朋友把前总指挥干掉了,现在听我的。”
“噗嗤”,她这话一说,原本还有些惶惶和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
“人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在我这里,这就是屁话!
我们的炮兵营,灭掉了一只特战分队,打掉一个坦克营,重创对方先头部队,你们都看到了。
我是一年级,你们呢?
被一个一年级的甩在脚下,你们什么感觉?丢不丢人?
蓝队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能不能忍?
打到现在一分没拿,下次还不知道会不会轮空,遗不遗憾?
辛教授赢了那么多场,如果能在我们手里吃一次瘪,想不想看……”
论吹牛和忽悠,云沫是星级高手。
连蒙带激,红队变得嗷嗷直叫。
“现在,全都听我指令!”
云沫的声音中夹带着强烈的信心,在频道里面不断的回响。
西南前沿CC阵营线,红队的残兵遍布了几十公里,还有一些在其他散乱的城池。
她对红队仅存的六个团,进行了重新排序,顺序从4团开始到9团,1-3团已经团灭。
谁说团灭了就不能发挥作用了?扰乱视听的时候到了。
云沫让东边的通讯兵,频繁的往外发送指令,营造出1团至3团带领炮兵在东线阻击的假象。
她知道蓝队在监听,所以指令虚虚实实,真假掺半。
红队事先就有口令暗号,只是从来没有启用过,这次组合在一起用。
比如,她如果说垒土就是执行,如果说码土就是忽略,如果是推土,则是指反着来。
此时,辛教授监控耳机中传来的就是如下的指令:
“离位26位置码土,1团2团埋伏……”
“兑位33位置垒土,4团5团转移……”
“南线黄村位置码土,3团炮兵营跟上……”
辛教授的嘴角逐渐上勾,这个学生相当的不错。
蓝队监听的同学快把头发都抓掉了,这是什么垃圾玩意儿。
一会儿码土一会儿垒土,垒尼玛土啊!
还有那什么离位兑位坎位,你说联邦通用语不行吗?
辛教授笔尖轻轻在纸上滑动,写下几个坐标,“离位52和兑位35”,坦克营被歼灭的位置。
与此同时,他从蓝队陆航兵起飞的地点划了两条长长的箭头。
“离位=南方,兑位=西方”
再结合其他听到的一知半解的方位,几乎可以推断出大半了。
不得不说,辛教授十分的老辣。
不过,现在红队明显给他们出了个新的难题。
他们明晃晃的告诉所有人,我已经知道你监听我,你现在也知道我知道你监听我。
那你知不知道我准备利用你监听我的消息让你分不清楚真假虚实?
“教授?”
蓝队的副指挥们一头雾水,“我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