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邈仅仅两天就拿下半个陈郡,渐渐志得意满起来。
“都说刘煜麾下有强兵,依我看来也不过如此。”
他大军所到之处,基本上是秋风扫落叶,根本就没什么难度。
骄狂在所难免。
“什么狗屁强兵,那是没碰上州牧大人和咱们兖州兵。”
“他刘煜的家将,都被大人您打得开城投降,拿下整个陈郡就是早晚的事。”
一个校尉连拍马屁。
张邈听了仰天大笑,“哈哈哈......”
“何校尉说得对,这次你部攻下阳夏县有功,本大人回去一定好好奖励你。”
何校尉宛然一笑拱手道:“属下多谢大人!”
“大人,那个孔秀醒来以后死活不愿归附,不知该如何处置?”
“哦,是吗?”
张邈捏着下巴,显得有些意外。
“既然他不降,就不要强人所难,杀了吧。”
“对了,让卞喜亲自动手。”
“他已经发誓效忠于本大人,这么一点小事情,应该不会推脱吧。”
望着张邈淡然自若的表情,何校尉感到尾椎骨一凉。
伴君如伴虎啊。
张邈自从坐上州牧的位子以后,整个人都开始变得讳莫如深。
别看何校尉现在好像很受张邈宠信。
但是他依然不敢松懈,就怕哪一天犯错,被张邈用恐怖的手段给处理了。
......
一顶简陋的军帐,孔秀手脚捆着锁链,盘坐在一堆干草上。
‘哗啦~’
门帘掀开,卞喜端着托盘走进来。
他来到孔秀的对面盘腿坐下,把托盘放在二人中间。
上面摆着一坛酒、一只鸡、两道小菜和一碗饭。
孔秀缓缓睁开眼睛,冷哼一声道。
“这算什么,准备送我归西了吗?”
卞喜放好东西,嘴里却是答非所问。
“孔二愣子,你都饿了一天了,多少还是吃一点吧。”
“狗贼,我已与你恩断义绝!”
“你想讨好你的主子,那是你的事,但是别在我身上打主意!”
孔秀横着脖子,把脸偏向一侧。
好像和卞喜对视都是一种耻辱。
卞喜深吸一口气,脸色逐渐变得狰狞。
“你我二人相识多年,我本不想如此,奈何你冥顽不灵。”
“对不住了。”
他跪坐起来,腰间的佩剑慢慢拔出。
孔秀虽然闭眼,但是他对那嗤嗤啦啦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嘲讽......
固陵聚张邈大营南五十里。
五千余人的军队停留在此。
典韦、许定、乐进三人下马休息,顺便商讨接下的行动。
三个人都不是善于言辞的人。
干坐好一会,竟然没人说一句话。
“咳咳...那个。”
“不出意外的话,主公的大军已经开始返回。”
“在此之前,我等要想尽办法阻拦张邈,拖住他让他寸步难行。”
见此情形,乐进只好开口打破尴尬。
“哼,办法当然有。”
典韦擦拭完铁戟向前一挥。
“我带兵冲杀一番,破开他的大营,杀到张邈胆怯心寒为止!”
许定:“额......”
“洪飞此法不可取。”
“我军兵力本来就是劣势,正面交战只会吃亏,而且还是进攻坚固的营寨。”
这五千五百人,就是陈郡目前的所有主力,陈县等地已是空城。
这是一个十分冒险的举动,也是无奈之举。
所以不得不小心。
固陵聚就是原来的固陵县。
因为行政划分县被取消,留下原来县城的遗址,这就是‘聚’。
即使是过了多年,固陵聚还保留一些残破的城墙,里面也有百姓居住。
张邈的军队驻扎在里面,可比一般的木墙营寨坚固多了。
“如此,你俩商议个办法出来。”
典韦从善如流,索性不管,把问题踢过去。
动脑子思考本就不是他所擅长。
即使刘煜三年来特意培养他们的文化知识,但是他们武人的本性就是如此,握枪杆可以握笔杆子太累。
许定和乐进对视一眼,开始讨论起来。
没多久就把行动确定下来。
傍晚时分,乐进率领一千强弩营来到固陵聚外。
他的行动早就被张邈军的探子发现,此时固陵聚内已经做好准备,张邈借助土坡爬上残墙。
“只有千余人,也想进攻我的大营?”
“刘煜的人不是疯了,就是有所图谋,难道想引诱我军出战?”
张邈嘴里泛着嘀咕。
乐进的‘送死’行为让他看不懂、摸不透。
咚咚咚......
他娘的,这‘送死的’一千人马竟然还敢擂鼓!
乐进的强弩营和徐庶的三千弓弩营有些区别。
关键就在于武器装备。
徐庶的三千弓弩营使用的是单兵军弩和步弓,副武器就是短刀、圆盾、长矛。
而乐进的这营兵马,前不久才整装完毕。
他们主要使用的是蹶张弓还有床弩,在威力和射程上有着巨大的提升。
鼓声响起,强弩营的军士立马动起来。
见此,张邈不敢大意,连忙下令准备迎战。
军中的数千大盾、刀盾兵全部调动到前面,排成紧密的队形防备即将到来的弓箭。
“那是蹶张弓,还有......还有床弩!”
“刘煜此贼倒是富庶,竟然能弄出这些部队,真是羡煞我也。”
张邈嘴中啧啧,对刘煜是既羡慕又痛恨。
何校尉连忙劝解道:“大人何必羡慕,只要我兖州军拿下陈郡,刘煜有什么不都是我们的。”
“哦,哈哈哈.....”
“你说得没错,这些都将是我兖州军的,都是我张邈的!”
张邈在墙头放肆大笑,然而回应他的是数百支弓箭。
‘嗡嗡嗡......’
乐进挥动令旗,耳边全是弓弦嗡响。
“啧啧啧...还是这蹶张弓和床弩带劲啊。”
“有了这些玩意谁还去玩手弩,就是数量有些少了,以后还得建议主公多整一点。”
乐进是看爽了,挨射的张邈就不这么想。
就在刚才,一支大箭射到他脚下,整整没人夯土墙三寸。
差点没把张邈的魂吓掉。
他赶紧召亲兵,携带大盾护送他到后方。
太可怕了,军中普通的盾牌完全挡不住床弩的巨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