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偷偷运转异能。
血盆大口的老虎瞬间就变得跟个小猫一样乖巧。
它仰着头,左左右右的来回走动着。
趾垫和掌心的肉垫,优雅地踩在地上。
走起路来,无声无息,敏捷而富有弹性。
渊使者以为是他的阻拦起了作用,所以让疤什收回了指令。
但下一秒他却看到疤什冲上去抓住老虎的绳子,一边踢它一边嘴里还念叨着,“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听话了!”
渊使者隐隐察觉到了不对。
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它为什么要听你的话,都说了,这是本王妃的宠物。”
江畔慢悠悠地抬起手,“小白,过来,妈妈都想死你了。”
疤什起身,手依旧攥紧绳子。
他恶狠狠地道:“你个下贱的南人,对我的凶疤做了什么!”
话音刚落,一把利剑猛然飞来。
疤什急忙避开,却还是被划伤了手臂。
汐颜几人惊呼:“王爷!”
江畔抬头望去,只觉得这个世界偏心,单单只给齐重衍一个人开了美颜。
“出宫路过此地,不巧听到有人对本王的王妃出言不逊。”
齐重衍双眸似是凝上了一层寒霜,他朝疤什的方向冷冷一瞥,寒声嗤道,“本王竟不知磷国人行事如此放肆,在王妃面前,连基本的尊卑、礼仪都没有。”
渊使者见情况不妙,赶忙丢下疤什,上去解释。
只是没等他开口,就听到齐重衍拔了旁边擎彦的剑,杀气腾腾地说道:“听闻京城有畜牲闹事,多番惊扰百姓,本王……”
“等等!”
江畔哪里看不出来他要斩虎。
她插话,给他示眼神,“王爷,这是我们家的小白啊!”
小白?齐重衍冷漠的表情难得破裂。
见江畔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有点无奈,但又不得不改口。
“本王得知是自家王妃的宠物,实在是心有难安,这几日进宫也是想着求父皇赏个大点的园子给……给小白住,不曾想,这刚一出宫就看到你们在为难本王的王妃。”
齐重衍有点说不下去了。
他抿了抿嘴,双眸冷冷一眯,目光继续幽深的盯着那位渊使者,“虽说你们辱骂了王妃,但本王体谅你们是因为受到了小白的惊吓,恕你们无罪。
小白是本王与王妃的爱宠,本王日后会多加看管,至于刚刚对王妃出言不逊的人,本王也希望阁下能带回去好好调教,免得日后本王一个不顺心,就给失手杀了。”
渊使者:“……”
疤什气急败坏地跳脚,“你们!你们是一伙的!”
擎彦冷脸呵斥:“放肆!竟敢污蔑王爷!”
齐重衍低垂下眸,心想:也不算污蔑,他和江畔本就是一伙的。
“渊使者,我疤什……”
渊使者打断他的话,“你还不住口!”
疤什瞪了瞪眼珠子。
忽闻江畔笑着招手呼唤,“小白过来,我们回家了。”
疤什下意识低下头,只见手中的白虎忽然变得暴躁起来。
它疯狂挣脱绳子,狂甩头。
疤什见状,拼命拉住绳子,只是没一会儿,还是让它给挣脱了。
他试图拦住它,却不慎被咬伤大腿。
疤什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一天。
自己的宠物从半空里蹿飞过来,两只前爪按在他胸膛上,疯狂扑咬他的大腿。
疤什跌倒在地,捂着腿上正在不断流血的伤口。
他的鼻孔扇动着,大张着干裂的嘴唇,受惊的剧烈喘息。
待白虎走到江畔脚边,收起戾气,乖顺地卧趴下来后,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回过神来后,他高声问道:“你…你是驯兽师!?”
这话一出,渊使者不禁眯起眼睛。
南朝也有驯兽师?
看来,他得传个信息回去了。
“对,我是驯兽师!”注意到周围有人在偷看,江畔认真地点头。
她确实想要这白虎。
但她也不想真的让南朝的百姓觉得这伤人的老虎是她的。
她可不想替磷国人背锅。
既然不能让别人觉得是她的宠物,那就只能是她路见不平,强收爱宠了。
疤什很想再说些什么,只不过嘴巴张了半天他也没说出来。
没办法,渊使者只能走过去,在他耳边轻声道,“别忘了磷王的计划,这白虎本身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的,没了就没了,大事为重。”
说完,渊使者回过头对着齐重衍各种陪笑道歉。
磷王交代过,他们可以放肆,但不能在太子王爷这些位高权重的人面前放肆。
不然计划还没施行,就得……
疤什心里不服。
可现在白虎不听他的,面前的人又是王爷,他就是再不服也没地撒气。
最后,他只能在渊使者的劝说,给江畔等人赔罪,还肉疼的将凶疤拱手让人。
他站起来,又歪倒下去。
腿像抽了筋,剔掉骨头一样,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渊使者看不下去了,叫了两个人去搀扶他。
就这样,一行人狼狈离开。
江畔没搭理他们。
她弯下腰,摸了摸白虎的脑袋,然后笑眯眯地抬头,望向最前方的男人:“老婆,你怎么来了?”
少女望过来的眼眸,清澈得像是波澜壮阔的大海,看得齐重衍耳朵直泛红。
他躲开她的目光,莫名有点不好意思。
他低声道,“本王路过。”
擎彦:王爷又骗人!
江畔挑着眉,眼里笑意不止。
她走过去,把他抱起来,然后轻轻放到大白虎的背上。
本就矜贵的男人,看上去更加矜贵了。
见齐重衍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一下,江畔捏了捏他的手,安抚道:“放心,它现在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