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晗从开始的震惊到恢复平静，转变的速度很快，顾十年笑问：“怎么？你好像并不觉得有多吃惊啊？”
“嗯。”沈晗点了点头：“我觉得这才应该是你顾十年该有的样子，不管是星空科技，还是你的食品公司，又或是和杜玉芳的合作，甚至是和陈天河师兄的合作，这都不该是你想要的。”
“为什么？”这下反倒是顾十年有些惊讶了，因为他觉得沈晗给他的这个评价也有点太高了。
“没什么，你能够对经济的发展做到那么精准的预估，而却只甘心藏身与春城这么一隅之地，这怎么说都有点说不过去，很多时候我甚至怀疑你能够预测未来，最起码从互联网危机和华夏入世这两件事上来说，你有着超越了你这个年龄该有的头脑，这在我看来，并不正常。”
顾十年两手一摊：“可我偏偏就做到了，不是吗？”
“是的，你做到了。”
“怎么？看我如此得意，是不是很想揍我？”
“是的，你很欠揍。”
“很可惜，我现在是你的老板。”
“我随时可以跳槽。”
“哦？那么说我接下来要做的这项很有意思的投资计划你没有兴趣喽？”
沈晗顿时沉默了片刻：“那要看看你说的投资计划对我来说是不是有挑战性了。”
“对我来说，或许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但对你来说，或许是一次不错的经历，我要继续投资企鹅，但不会以我的名义，而是炎黄投资的名义，今年，会是企鹅的一个很特别的时代，会有一些国际投资者注意到企鹅的发展，所以，如果你来做，如何抢占在别人之前拿到这个机会呢？”
“企鹅？”沈晗眼神流转，似乎在回忆什么：“我到是对这个公司也做过一些了解，他们的通信产品的市场占比确实很高，在我看来，也确实是值得投资的，不过……在现在看来，他们的盈利性还不是很凸显。”
“嗯，这一点你没有说错，但不要忽略了一点，互联网虽然现在处于一个低谷期，但不代表一直都是低谷期，网络时代将会开启一个信息时代，而企鹅是现在最好的一款即时通信软件，你也说了，他的市场占比很高，那么这样一款软件，这样的一个公司不值得我们长期持股吗？”
“我明白了。”沈晗点了点头：“你的眼光一如既往的毒辣啊。”
“怎么样？有兴趣了吗？”
沈晗缓缓点头：“确实有些兴趣了，不过我还想问问顾总，如果我来负责这个项目，对这个投资项目您还有什么要指点的吗，另外，您会给出多大的限额呢？”
顾十年伸出了三根手指：“三千万美刀，很简单，我要企鹅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这……”沈晗有些吃惊：“你竟然这么有钱？”
顾十年突然有些气馁：“你在意的是这个？”
“不，顾总，要企鹅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企鹅大概率不会同意吧。”
“他们当然不会那么轻易的同意的，港岛的盈科和美联邦的IDG各持有企鹅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如果我预估的没错的话，他们会想要减持的，甚至是全部出手，这么说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沈晗狐疑的看向顾十年：“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顾十年耸了耸肩：“因为我现在还有着企鹅百分之六的股份，应该说我也算是初创团队之一了，当然，这么说或许有些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嫌疑，但不得不说，我的投资比盈科和IDG都要早呢。”
这再次让沈晗有些震惊了：“你……这还真是有前瞻性啊，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之前你对我的安排都是故意的是吗？”
“没错。”
“为什么？”
“因为你生活的圈子太优越了，我知道你有能力，但我不能确认你是否能够胜任，或者说的直白一些，我不确认你能否接受失败。”
“那现在你觉得我可以了吗？”
顾十年摇头：“还是不确认，但我喜欢你认真的态度，没办法，对企鹅的投资势在必行，我要早做打算，现在来说，只有你可以胜任，要不然就得我亲自出马了。”
沈晗少有的笑了：“我的年薪很高哟。”
“哈哈……”顾十年也笑了：“我还付得起。”
“那么……祝我们合作愉快？”
“当然，我希望未来都是合作愉快的。”
顾十年是经过了一定的思考之后，才决定了让沈晗来做这件事，沈晗是不是会一直留在炎黄投资他不确定，但现在来说，沈晗是最合适这个位置的人，秦缘丽差的太多。
要抢在MIH之前收购了盈科和IDG的股权，这不是一件小事，秦缘丽的能力绝对做不了，就算是沈晗，顾十年也持一定的怀疑态度，但实在没人用。
想要持有最大量的企鹅的股份，这是一个最好的时机，错过这一次，一定会后悔的，MIH的投资者是相当有韧性的，可不是一般的投行能比的，甚至有人说，MIH投资企鹅是二十一世纪初期最成功的一次投资案例。
这一点毋庸置疑，企鹅的飞速发展印证了这个说法。
沈晗这一次离开办公室是轻快的，整个人都换了个样似的，顾十年看着都笑了。
下午的时候，接了张学亮的电话，他说盛兴国离开春城了，兴国酒店已经挂牌出售，等闲人是不敢接手的。
这里面有多少暗箱操作就不知道了，但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总有一些人是特权阶层，总有着他不为人知的黑暗面。
就像是上辈子见到的那些总是以为这个社会是阳光的那些人似的，如果不是国家扫黑除恶，翻出了那么多的大案特案，这些人还以为那些丑陋的事情只存在于想象中呢。
其实那个时候，顾十年就很想说，这个世界的黑暗面，比你在影视剧中看到的更加的丑陋，恶心和可怕。
张学亮也多少有些唏嘘：“四哥，晚上叫上老崔，咱们聚一聚吧。”
“好，你说个地方吧。”
“老地方吧，怎么样？”
“好，就老地方，其他人你通知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