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吴世恭相当高兴,因为他总算是放下了一个心病。因为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周巡的西征军终于顺利地占据了均州。
此次西征可谓是波折不断。按道理来说,汝宁军对此次西征也是相当重视,派出了军队三号人物——周巡指挥不算,还内用密探引诱,外有一万五千大军。
要知道,汝宁军的规矩向来就是出征就发双饷的,再加上收买王光恩他们的费用、后勤粮草的供应,占据均州的土地已经弥补不了这次西征的耗费了。之所以汝宁军会如此不计成本地去做,就是想要在自己总战略的施行上开个好头。
可是汝宁军刚与河南总兵张任学的部队汇合,两军就发生了磕碰。想想看:张任学这个总兵才有七千人,而汝宁军却有一万五千多,这到底是听谁的指挥?张任学部队里的那些武官心中哪儿会舒服呢?
如果仅仅是这样倒也罢了,反正最多是一同行军、各自打仗,自己顾自己而已。可是接着张任学部队的士兵却发现:两军的待遇相差也太悬殊了一点。
光看饮食吧!一方每天两餐,一方一天三顿;一方是杂粮对付个半饱,一方每顿都有荤腥。更不用说装备、马匹、车辆和服装的差距了。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于是张任学这些武官心理就失衡了。
还有一点,汝宁军的主副帅的官衔也太低了一些。赵德功是个千户,周巡是个千总。而张任学的部队中,超过这俩人官衔的武官起码有十几位。
不过这也是汝宁军的历史遗留问题。在汝宁军中。除了吴世恭是个总兵以外,其他武官的官衔都低得厉害。因为当时授予吴世恭总兵官以后,接着就发生了钦差刺杀事件,虽然在这以后,朝廷和汝宁军都克制住了自己没让形势恶化,可是朝廷也不会再有兴趣给汝宁军的这些军官提升官衔了。
所以在汝宁军中,军官的朝廷官衔根本体现不了本人的实际官位,往往一位把总就成为了一名团长。甚至还有可能成为协副统领的。所以才会发生血岭战役中,黄定这个把总可以代替指挥的现象。
而黄定的把总获得也很取巧,那是吴世恭为了让自己的军官在郑芝龙那里获得重视,特意给予水师陆战团提高朝廷官衔的。要不然,按黄定的资历连总旗都不可能获得。
而且汝宁军中也有官职倒挂的。比如陶辛这个镇,镇统领陶辛是千总,而副统领刘国能则是守备。所以说。汝宁军内部一直只看自己军中官职高低的,根本不会去比较朝廷的官衔。
可是这一情况张任学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看着官衔这么悬殊,就想要仗势欺人了,并且还鼓动手下的兵丁偷盗汝宁军的辎重。
可是汝宁军实际主帅周巡是什么人?他当年就是在京城就横行霸道惯了的,除了被吴世恭揍了一顿以外。这辈子就没服过什么人。而且在这些年,周巡作为汝宁军在南阳、汝州的最高统帅,连当地的知府、知州见了周巡都客客气气的,更不用说知县了,因此。哪里会把张任学这个“小小”的总兵放在眼里,所以周巡的应对就是两个字——强硬。
可这么一来。两军就摩擦不断了。要不是张任学头脑还未糊涂,想着将要面对农民军这个外敌,强行压住了自己的部队,说不定两军就要火并,先来一场自相残杀了。
接着就是不断地克制、妥协。好不容易等到两军克制冲动,正式启程,可罗猴山惨败的消息传过来了。
于是两军对接下来的行动又产生了巨大的放弃。
张任学因为左良玉的惨败,农民军势大,就要暂时按兵不动,要等到其他各路明军汇拢以后才肯出兵。
而周巡却要急着要赶赴均州。他生怕农民军势大以后,王光恩他们也接着造反,那么汝宁军占据均州的行动将要多费不少手脚。
不过这时候的周巡也不敢自断了。毕竟这次汝宁军的出兵是以总兵张任学的调令为理由的,如果汝宁军现在单独出兵占据均州,那以后又该怎么向朝廷解释呢?于是周巡就急报汝宁,让吴世恭决断下一步的行动。
吴世恭突闻变化,也相当重视,立刻集合文武商议。商议到最后,决定还是出兵,就是孤军奋战也在所不惜。反正汝宁军的战斗力也在那里,农民军根本啃不动,而且离汝宁也近,能够很快增援,所以最后决定还是让周巡出兵。
可是周巡接令以后刚想出发,朝廷抓捕熊文灿、免职张任学的谕令又下来了。于是围剿农民军的指挥系统一下子瘫痪了,各支官军也都是龟缩不出,没人再主动出击了。而张、罗联军也更加势大,而汝宁军真的变成孤军奋战了。
更为麻烦的是,随着张任学的被免职,他的部队也哗变、逃亡不断,为了安定南阳的局面,汝宁军又在南阳府待上了十来天。
好不容易终于出发,当汝宁军急行军赶到均州时,那里的形势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王光恩等两营农民军终于被林宇飞说服,准备投靠汝宁军,可其他三营农民军却见张、罗联军做的风生水起,他们也想要再反了。于是,均州就变成了一片混乱的战场,有厮杀的、有观望的、有中立的、有逃窜的。
等到汝宁军赶到均州以后,他们联合了王光恩这两营农民军,逐一平定、扫平叛乱的地区,花费了好大气力才算是占据住那里。
接着周巡就是封功行赏、安定地方、修建城池和寨子、点检改编投诚的农民军,经过一番努力,终于使得汝宁军占据了第一个战略点。
为了不引起朝廷的注意,最终周巡就把江澄的独立协留在的均州,加上王光恩两营农民军编成的两个团(都是千人小团),之后就带着汝宁军的主力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