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浅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听到一道飘渺的声音,仿佛穿过千万年的时间长河,在她耳边响起来。
她眉头微皱,想醒过来却发现全身都没有力气。
“浅浅,快醒来,我等你很久了。”
“浅浅……”
那道声音不放弃,几乎呼喊,奚浅眉头越皱越深,她奋力挣扎。
终于!
“呼!”奚浅猛的一下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不对!
奚浅眼神一凛,看着浅紫色的床幔,“噌”的一下从床上弹起来。
这里是哪里?
竟然不是她的洞府,也不是她的灵舟上。
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在灵舟上睡觉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来到陌生的地方,奚浅异常警惕。
她下意识的放开神识,探查周围的情景!
嗯?
奚浅一滞,什么鬼?她的神识呢?
奚浅越来越觉得不对,她尝试运行体内的灵力。
……没有!
她不死心,再试,如此十几遍后,奚浅抽了抽气,更加不敢大意了。
她仔细观察着四周。
房间很大,正中间放着一张雕花大床,挂着浅紫色的床幔,是流云纱,床头几步远的位置,摆放了精致无比的梳妆台,还有几匣子大开的首饰,全部都是精品。
梳妆台旁边,是一排精致无比的柜子。
再过去几步,是一张紫檀木的大圆桌,上面铺着云锻,然后摆放了一瓶开得正艳的海棠。
莹白如玉的瓷瓶,红艳艳的海棠,房间的角落和窗下,还有几盆花卉,无一不是精品。
奚浅蹙眉,这个房间怎么回事,里面全是凡人用的东西。
没有一点儿修真界的物品,难不成……她走去了其他大陆?
奚浅瞪了瞪眼睛。
对了,在她耳边的吗道声音呢,怎么消失了?
“咚咚咚,小姐,您醒了吗?”奚浅沉思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回道床上,不动声色的说道,“进来吧。”
“吱呀!”
门被推开,进来一溜丫鬟,全部身着浅粉色的短袄和褶裙,梳着双丫髻。
看清进来的丫鬟后,奚浅眼里快速闪过一丝诧异,很快被她收起来,没人看见。
“小姐,您要起了吗?老太爷找您。”领头的丫鬟长相清丽,一双眼睛最为出彩,眼尾上挑,天生带着风情。
奚浅没有任何关于这里的记忆,她不知道该作何表情,只能做自己。
平静淡然的点头,然后从床上下来。
她穿着白色的里衣。
丫鬟看到她的动作,立马打开梳妆台旁边的柜子,里面挂着各色精致的衣裳。
“小姐,今日您要穿哪一套?”丫鬟说话时,微微躬着身子,恭敬无比。
奚浅看着一排迥然不同的衣服,嘴角微微抽了抽。
还真是什么风格都有。
她是个什么样的奇葩?
“就那件浅紫色的吧。”奚浅伸手,指了一件看起来最不夸张的。
她觉得,修真界里的流仙裙都没这个复杂。
“是!”
随后,十几个丫鬟围过来给她换衣服。
奚浅:“……”
差点以为自己是个废物,上一世没有修练之前,她又不受宠,根本没有这么夸张,身边只有一个贴身丫鬟,两个粗使丫鬟,其余的,没了。
而且,别说她只有一个丫鬟,就是最受宠的嫡女,也只有两个贴身丫鬟,四个二等丫鬟。然后是粗使。
都没有十几个贴身丫鬟的。
别问她是怎么知道这些人全部是贴身丫鬟的,看出来的。
半个时辰后,奚浅拒绝了丫鬟往她头上放东西的举动,只用了混天绫把头发挽了一部分,然后就出了门。
嗯?混天绫?!
奚浅心底狠狠一怔,随后平静下来。
还真是她去哪混天绫都跟着。
跟着丫鬟走了两刻钟才到所谓的饭厅,奚浅整个人都不好了。
穿过一条条看不见尽头的长廊,又露出几个院子,她的才终于到目的地。
“小姐,老太爷在里面等您。”饭厅外,一个身穿绿色罗裙的丫鬟抿嘴笑了一下。
奚浅点头,迈步进饭厅!
饭厅比起她的房间,要古朴得多,只在墙上挂了几副山水画和字,然后是吃饭用的大圆桌。
那里已经坐着一个精神矍铄,仙风道骨的老人。
没错,就是仙风道骨!
奚浅眼里快速闪过一丝了然。
刚才她看到那些丫鬟时,心里就出现了诧异。
现在诧异更深!
为什么她感觉不到灵力没有神识,但能看得出来,大家都是能修练的。
她的那些丫鬟,全部都是练气期的修士。
面前的老者,她看不透,但修为,绝对超过了分神期。
“浅浅,过来。”老人开口。
奚浅面色微变。瞳孔缩了缩,这不是她睡梦中听到的那道声音吗?
“见过太爷爷!”奚浅恭敬的行礼。
用的是修真界的礼仪。
但老人没有一点儿诧异,他笑眯眯的道,“过来坐,用了早饭我有事和你说。”
“是!”奚浅很乖巧!
她眼帘微垂,实在是不知道用什么表情了。
两人无言的用完早膳,当然,差不多只有奚浅一个人在吃。
老人大多时候都是看着。
丫鬟上来把东西撤下去,老人看着奚浅,“浅浅,明天就去禁地,开始修练吧。”
“太爷爷,我……不会!”奚浅垂着眼帘,说道。
“没关系,你以前不会,现在会的。”老人依旧笑眯眯的。
奚浅却后背一寒,眼底深处快速闪过一丝冰冷,很快被她压下去。
“太爷爷,以前我为什么不能修练?”既然不拆穿,奚浅就顺着他的意思演下去。
“因为你魂魄不全。”
奚浅:“……现在我能修练,是因为我魂魄回来了吗?”
“是吧!”
“……”
奚浅暗暗翻了和白眼,什么鬼东西,她才不信。
了自己没有神识,没有灵力也是事实。
“浅浅,你要记着,月神族的血脉,哪怕是废物,也有她自己的路早走,月神族的血脉,从来就是命运多舛的。”老人深深地看着奚浅,仿佛要看透她的灵魂。
奚浅不动声色,心底却略微紧了紧。
好在老人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他交代了几句后,就离开了饭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