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太后那日和楚不域不欢而散之后,岑素萍的皇后之位总算保住,虽然得了禁足的惩罚,但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岑太后却还不能松口气。
那日楚不域的一通话,让她这几日都无法安枕入眠。
将楚家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拱手相让给别人?那是不可能的。
岑太后将自己的弟弟召见进宫,岑丰顺年纪尚未半百,手握水师兵权,生得魁梧高大,为人深沉狡猾,是岑太后最倚重的军师。
“皇上真的这么说?”岑丰顺皱眉,脑海里浮现一张模糊的奶娃子的脸,他记不清公主长什么样子了。
“不管他以后到底会不会这么做,我们都不能坐以待毙。”岑太后说,“选秀的事由不得他,你不是准备几个调教过的女子?”
“本来是打算将她们送进宫替皇后争宠的,太后,臣听说赵国公的女儿生得和那位相似,可是真的?”岑丰顺问道。
岑太后口气不悦,“不然皇后怎么会动手,长得相似并不算威胁,反正不会让她进宫的。”
“交给臣来办吧。”岑丰顺说,也该让皇帝知道,岑家并不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皇上不好糊弄,你做什么都谨慎些。”岑太后提醒着。
凭着如今岑家在水师和海运的势力,楚不域想拿捏岑家还不能够。
岑丰顺这样的话没有说出口,只是笑着说,“太后放心,臣晓得怎么做,赵家那丫头我让人去查了,将来她绝对没有进宫选秀的机会。”
听到这话,岑太后的面色才好看些,“一看到她,哀家便觉得头疼。”
“将来您不会见到她的。”岑丰顺说,“如今最重要的,是皇上同意选秀。”
他们才有机会送自己人进宫。
不出两日,楚不域桌案上多了不少请求他举办选秀绵延子嗣的奏折。
“呵。”楚不域将奏折扔到一旁,眉眼的冷色更甚。
“全朝堂的文武百官都在担心皇上的……子子孙孙。”坐在下方的俊逸男子看楚不域烦躁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
楚不域眉目一压,淡淡看向他,“想要赐婚?”
俊逸男子连忙站起来作揖一礼,“臣错了,请皇上高抬贵手。”
“朕想重启海运。”楚不域沉声开口。
“皇上想让岑家扩充水师?”楚不域登基时,天下不稳,所以才停了海运,因此也算削减了岑家的势力。
如果再重启海运,岂不是让岑家有机会扩充势力。
“海运交给你。”楚不域抬眸看向他。
作为恩远侯的世子,谢峥君看似游手好闲,但楚不域知道,他只是不想跟家中的继母做明面争斗,实际有几分能耐,当初戍边时,他是一清二楚的。
世子之位,也是当时立下军功争来的。
“?”谢峥君瞠圆眼睛,“皇上,您这是想把臣当枪使啊。”
楚不域淡淡地点头,“若是能将海运掌握在手中,也算是圆了她的心愿。”
谢峥君的神情微微一凛,差点想脱口问盛乔木的死到底跟岑家有没有关系。
“此事不易,需要从长计议,先解决这件事。”楚不域敲了敲厚厚的奏折,给谢峥君递了个眼神。
“皇上,就算您躲过今年,那也是躲不过明年的,不如您就从了吧。”谢峥君咧嘴一笑。
楚不域面无表情,眼神沉冷。
谢峥君摸了摸鼻尖,只好认真地道,“选秀又不一定选妃嫔,元元公主也该开蒙了,皇上替她选几个女官,教她写字读书也是可以的。”
“女官?”楚不域拿起奏折看了几眼,他竟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脑海里猝不及防出现一张明妍骄傲的脸庞,她若能每天在元元身边,元元一定会很开心。
谢峥君试探着问,“皇上已经有人选。”
“海运的事,你上上心,先去准备。”楚不域淡淡地开口,将谢峥君给打发走了。
就在楚不域同意选秀的同时,关于赵木兮八字相克的传言就传开了。
八字不好的人,自然是无法进宫的,克到贵人怎么办?
赵老夫人得知此事,气得将赵夫人叫去骂了一顿。
“若不是你这个当娘的开口闭口都说自己的女儿八字不好,外面会有这样的传言吗?”赵老夫人气得骂道,“如今你不仅毁了阿木的名声,连赵家的前程都被你毁了。”
赵夫人心中发苦,委屈得不行,她说错了吗?明明是事实,若是让赵木兮进宫害了贵人,那才是赵家的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