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艾鲸无聊地撑着下巴，因为似乎这个跨年夜并没有什么意思。
和以前无数个无聊的夜晚一样，都是稀松平常。这个夜晚也没有任何的不一样，都是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消失不见。
可能唯一不同就是这一夜，一分一秒在这个夜晚的尽头是，一个所谓新的开始。
无数的人在这一天的晚上做好了无数关于下一年的打算和计划，迫不及待要送走欺负了自己一年的2204年，迎来一个全新的一年2205年。
仿佛零点钟声过后，自己就是全新的。
但是本质上还是一样的，除非将灵魂换走了。当然这样的情况少之又少，未知的事情也不是全然不可能发生。
但是也有不少人告诉自己，全新的一年，一定要完成自己新一年的目标，绝对不能浑浑噩噩了。
自然有的人做得到，有的人就做不到。
艾鲸这一年完成了自己甚多在去年最后一天定下目标，以往她都是在一年最后一天进行归纳总结，然后制定下一年的目标。
她的计划除了关于学习，就是公司的商务。
活的像是一个莫得情感的机器人。
但是自从车祸以后，她发现自己似乎变了很多。懒散了很多，她开始希望自己活的有血有肉，而不是一个对情感木讷的人。
沈遇看着艾鲸，他并不知道艾鲸在想什么。
艾鲸戳了戳自己的身边的红姐，红姐眼神还是清明的。她有点佩服红姐了，红姐这个酒量可以啊！
红姐转头看向艾鲸，不明所以，带着微微酒气的气息喷洒在艾鲸面前。
“做什么？突然戳我？”
“我是不是变了很多？”艾鲸的神情还是蛮认真的，但是艾鲸又不期望红姐能认真回答她。
红姐歪头看了一下艾鲸，然后盯着自己面前的那酒杯，沉默不语。
似乎是在认真思考艾鲸问的这个问题，艾鲸也不着急，毕竟红姐不言语就有可能是在认真的思考自己的问题。
良久之后，红姐抿了抿酒杯里的红酒。
“你这两年的确变了，变得更有人情味了。或许这么说也不对，以前的你高高在上，生人勿近，像是一朵高岭之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离你太近都觉得煎熬，和你一起就更是煎熬了。你就像是只会工作的机器人，什么事情都选择利益最大化，你有目标，你永远在前进，快速地前进，不管身旁风景，也从来不休息放松。”
“但是你的温柔和温暖也不是全然没有，但是就像是埋在沙漠里的地下水，太深了，也从不表露。”
艾鲸从来没有想过红姐会这么说，但是红姐说的，也是她自己想的。
艾鲸突然来了兴致。
歪着头笑着问：“那现在我是什么样子的？”
红姐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酒杯，看着酒杯的晶莹剔透的酒液。
“现在的你，更像是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红姐轻笑。
“你，这样的转变曾经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就是你可能不行了，开始选择享受生活。”
“但是后来我觉得这个想法真的好好笑。你现在没有那么功利性，也更加接地气了，仿佛不是再靠着那一口仙气吊着了。也不是一个工作狂了，我也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了。”
“感情我以前还给你带来压力了？”艾鲸打趣。
但是艾鲸心里并不是那么轻松，因为通过红姐的描述，自己似乎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但是这种转变是一点一滴转变的，谁也没有意识到自己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只有红姐因为多年不见，之后再见便觉察她的最大变化。
“是啊！”红姐叹了一口气，“你知道你以前真的是一个工作狂，压力特别大。”
“但是你今年回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你居然会撒娇，我一开始觉得你都演的，我当时不由得感叹你演技好，一个平素冷冰冰的人可以娇柔像是一朵小花。”
“那你就没有怀疑我不是艾鲸吗？”艾鲸抿了一口果汁。
“我真的没有怀疑。”
“因为我以前在美联邦曾经看见过你给你的爸爸打电话，给你家里人打电话的时候，你是娇柔的。我当时聚觉得冷漠只是你虚伪的外壳，不是保护自己的外壳。”
红姐又自嘲一般地笑了。
“但是我看见，你撒娇的时候，依旧处理公务，依旧杀伐果断，面无表情的时候，我就知道我错了。”
艾鲸没有继续问下去，红姐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艾鲸觉得这一场跨年也并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原以为要一直皮笑肉不笑到结束。
红姐微红着脸和这一桌人说道：“大家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啊！”
加上程橙附议，两个领头的人既然就决定了，也不好不给面子。而且绝大数都是熟人，大家都是成年人，也没有什么玩不开的。
也只有艾鲸和沈遇是今年新参加进来的。
成年人之间，熟人之间自然就少了拘谨和不自然。
听到了真心话大冒险，艾鲸不由得看向了沈遇，抿起来嘴唇，眼神多了一些旁人看不懂的复杂神色。
如果抽到自己怎么办？！
有些事情，艾鲸还不想说。那都是秘密，都是压在心底里的玫瑰，美艳而带着刺。
转了几轮始终没有抽到艾鲸和沈遇、红姐三个人。艾鲸不由得庆幸自己的运气好。
就在这个时候，红姐突然被抽到了。
红姐微红着脸说道：“我选择喝酒。”
艾鲸大概知道为什么。因为红姐身后隐藏了太多的秘密，就连自己也是只知道一二而已，并不知道海面下的冰山到底有多大。
“不行啊！红姐，我们大冒险都不是选择喝酒的！”
“就是就是，你这是耍赖！”
周围人都在起哄，红姐只管笑，但是还是选择喝酒。
“红姐，这些年从来没有转到过你，无论多少次，你就像是有神照顾，看来今天晚上你这个风水被你身边这两个人占走喽！”
红姐笑着嗔怪艾鲸和沈遇，弄得好像真的就是那么回事。
“好好好，我这一次选真心话，你们说行不行？！你们可要放过我！”红姐拱手求饶道。
“好，谁问来着？别害怕，今晚不算数，红姐不能找你算账。”
艾鲸突然担忧的看向了红姐，但是红姐似乎并不在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