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罐汤药是你负责的?”赵佥正微微开口问道,寻芳一看,是,那便是专门给皇上服用的药。顾茗微微转头看了一眼安泰手中的药罐子,她微微闭上了双目,对不起了,寻芳!
寻芳点点头,众人则是十分紧张的望着医官大人们会说什么。其中很多人都是与寻芳相熟的人,但是她们也不相信,寻芳会做出这样子的事情,赵佥正微微摇了摇头,对黄芪道,“如今,也没有什么疑惑了。”
钟离桑菁顿时站了起来,这是何意?
安泰对钟离桑菁道,“这罐药中,有酒参。”
钟离桑菁瞪大了双目,她除了不可置信的望着安泰,便是转向寻芳,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她。难道自己从前都是识人不清,所以才会让她蒙骗了这样久?但是,她实在是想不出,她有什么理由欺骗自己,背叛司药房?
“不,不可能!”寻芳疯了似的叫道,她不相信,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良辰对此事也颇感意外,那日进入司药房的人,明明是顾茗,怎么会是寻芳?良辰顿时恍然,原来一直从刚刚开始,顾茗都是在做戏。她的目的便是为了让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寻芳的身上,如此便给了她自己逃脱的机会。好一个心思细腻的女子,看来司药房内还是有难缠的对手的!她竟然能够快这么多步,算计好事态会如何发展,在设计这个局!
“寻芳?”顾茗微微错愕的看着寻芳,仿佛自己一直以来都信错人一般!
婉君则是心中微微有些不忍,其实她知道,寻芳很有可能是被冤枉的。但是,她没有勇气站出来为她证明,或许不是没有勇气,而是她不能够站出来。
此时,她已是自身难保,若是站出来,恐怕她便会死!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良辰做了这样子的事情,她只能装聋作哑,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对于她而言,装聋作哑,似乎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或许,该有怎么样的隐忍力,才能忍住没有开口。她感觉到身边吟非似乎处在奔溃的边缘,此时她心中不知道会作何感想,若是她认定是自己做的,如今寻芳的事态便是她蓄意嫁祸。这是常人都会有的思想,她不能阻止。
“这件事,我想钟离司药应该也不想过问了吧!”黄芪微微道,似乎已经认定眼前的人便是给皇上下毒的凶手。钟离桑菁心中虽然很是震惊心痛,但是铁证如山,她只得点点头。
寻芳看着钟离桑菁似乎已经放弃她了,她跌落在地上。所有人都认定她是凶手,所有人都认定她是凶手?
“带下去吧!”黄芪命令道,寻芳拼命的挣扎着,嘴中大叫着,不是我,不是我!
顾茗的心中也是不好受,但是诚如武昭说的那样,如今也只能弃车保帅了。此时,她只能这样做,才能置身事外。
“其实,大人,”安泰说着,站了出来,他看得出,此时各位大人的兴致似乎都有些低落。但是,这件事,若是不禀报怕是也不好。
黄芪望向安泰,示意他说,安泰便对钟离桑菁道,“其实,在某位医女的屋子中,”听到医女二字,在殿内的五人顿时警惕起来,钟离桑菁也是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真的害怕安泰说出,其实婉君也是牵扯其中的!若是那样,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向钟离桑榆交代这件事情了。若是婉君因此出了什么事情,恐怕她也不能够做些什么了。“搜出了司药房丢失的东西!”
钟离桑菁与顾茗微微感到意外,安泰拿出了阿胶,“正是这个!”
“是谁?”赵佥正似乎比黄芪还要焦急些,他顿时厉声问道。安泰有些错愕,结结巴巴的说道,“艺,艺欢。”
艺欢顿时像是被抓住小辫子的人一样,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如今证据确凿。她想要抵赖恐怕都不成。
艺欢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是承认是首医女的指示,恐怕她会吃不了兜着走。但是若是不承认,恐怕她就要背着个黑锅了。但是,如今棘手的事情是,恐怕她们会以为自己便是那日进入司药房偷窃的人。
“这样说来,偷窃和投毒的人都找到了?”黄芪淡然的说道,赵佥正立在一边,心中暗想,此届的医女之中怎么会出现这样子的人?
“大人。”钟离桑菁知道,若是不说出实情,恐怕会冤枉了人家。但是,莫名其妙出现的阿胶,恐怕也要彻查一下它的真正来源。”那日,司药房其实没有少东西!”
钟离桑菁的这句话,不但没有未艺欢解围,还让她陷入了一个十分尴尬的地步。她是承认也不好,不承认也不行,倒是让她左右为难。
“没有少东西?”赵佥正倒是很意外,如果没有少东西,那从医女的屋内搜出来的东西是?
“看来,是与宫内哪位妃嫔,或者是女官勾结,想要将宫内的东西,卖到宫外去吧!”张佥正一语中的,倒是让赵佥正不佩服也不行。艺欢见状,是再也瞒不下去了。只得跪了下来,“大人,小的一时糊涂,还望大人明鉴!”
婉君,吟非都十分意外,她们望着艺欢痛哭流涕的求着情。婉君没有想到,艺欢会供出与她一同做此事的首医女。之前,首医女帮她保管的寒冰银针,还没有还给她。之前,她去找她要,首医女便以各种理由推脱。若是旁的东西也就罢了,只是那样东西,是自己的师父在自己下山之时特意送给自己的。若是她不能保管好,便辜负了师父的期望与寄托。
黄芪微微叹了口气,“赵佥正,这件事情我不想管了,便交给你去做吧!首医女参与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你问清楚。”黄芪道,赵佥正微微颔首。“大人,如今事情已经了解,我们可以走了吧!”张佥正面色严厉的说道,结束了?黄芪心中却不是这样子想的,他心中觉得似乎一切有些太顺利了。如果不是自己想多了的话,恐怕这件事其中还有官窍需要推敲一番。
“钟离司药,随我来。”黄芪只是留下这一句话,便起身离开了。
众位医官离开之后,顾茗的腿都已经有些瘫软了,她颤颤巍巍的往殿外走去,良辰看着顾茗离开的身影,看来她不是完全的冷血,对与自己共事多年的女官还是有些内疚之感的。
“大人?”钟离桑菁不解,他为什么要单独召见自己?难道,他还有什么疑惑吗?
“依你之见,寻芳会是那样的人吗?”一直以来,没有问过钟离桑菁意见的黄芪开口问道,但是钟丽桑菁此时却是已经不知该如何作答了。或许在证据确凿之前,她不愿意相信,寻芳是那样的人,但是面对铁证,她不知该如何相信她。
“看来,你对这名典侍还是有所保留的,”黄芪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感想,“我倒是愿意相信她一次。”
钟离桑菁大感惊讶,“您?”
黄芪伸出手,示意钟离桑菁不要太高兴,“我没有别的意思,”他淡然的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有些凑巧。”
桑菁狐疑的望着黄芪,“您是说,或许是有人陷害的?”
黄芪此时还不敢肯定心中的猜想,但是至少看寻芳那双流泪心痛的双眸,他感觉她是有冤屈的。尤其是钟离司药在要放弃她的一刹,她彻底绝望失望痛苦伤心夹杂着的感情,让他很是动容。他愿意给她一个辩白的机会,“今夜,你便去监牢见见她。我想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钟离桑菁见黄芪说完,便离开了。她低下眉,为什么一个刚刚见面的陌生人都愿意相信她,而她却不愿意相信她一次。或许是因为这一次的事情牵扯上婉君了,所以她才会格外的敏感。若是当时,安泰说出的是婉君的名字恐怕她真的会晕倒过去。
“你可以向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婉君追着良辰问道,“是寻芳的事情与你有关,还是这两件事情都与你有关?”
良辰很是平静,像是她完全是问心无愧,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局外人。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甩开婉君拉扯着她的手,然后疾步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站住,”婉君挡在了她的面前,“你若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良辰只是一笑,“刚刚你在大殿之上没有揭穿便说明你一定会保住这个秘密的,”良辰没有威胁婉君,而是淡然的说道,“无论你信不信,寻芳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艺欢的事情是势在必行!”如今,我是在为以后肃清道路,她是首医女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很可能是自己的阻碍,而不是伙伴。
婉君不知该如何反驳,但是她真的没有办法赞同良辰这样陷害嫁祸她人的做法,尽管如此,她还是身不由己的同流合污了。
良辰的背影,让婉君觉得她似乎很是开心,正用她胜利的背影对着自己。
但是,这件事情是他们联手做的,但是为什么她完全感觉不到半点开心的感觉,反而有一种深深的罪恶。当初是为了救人,但是如今却被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差点累及自己进监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