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我找不到家了。回家的路到底在哪啊。”
在宇宙中到处溜达的炎犀和斧子突然听到一阵呜咽声,还怪瘆人的。
“这是——”斧子没有接过这样的委托者。
“是大量意识体的集合,没有明确的委托者。可以签契约吗?”
炎犀一步踏到位面,直接问了位面意识。
“大人,您让身边这位额开山斧大人召唤契约,能召唤出就是可以签。”
许是听说了个别位面意识的遭遇,这个位面显得格外乖巧。
行吧,斧子一番操作,确定可以签订契约。
“你的愿望是?”炎犀盯着这一团意识体,也分辨不出来本体是什么,太模糊了。
“我想回家。”意识体答。
“你家在哪儿?”
“我想回家。”
好吧,意识体目前还没有诞生自我意识,只是许多共性愿望的投射。
“可以。”炎犀无所畏惧,和意识体签下契约。
这种意识体更像是执念,完成后便会自行消散。
躲在一旁的位面意识看炎犀进入位面,舒了一口气。
它可是听说了,有不少位面意识都遭过这位的毒手。
炎犀回头瞅了一眼,没有说话。
斧子忍不住揶揄:“炎犀,你的名声响彻宇宙了,看把人吓的。”
“你抓紧给我弄个身份吧。”
这次进入位面没有委托者的身份可用,得现编一个。
一进位面,斧子就觉得有些熟悉:“炎犀,这个气息,难怪我觉得刚才那个位面意识好像在哪见过。”
“你没见过。”
“怎么可能,这就是咱们第一次进入的位面啊,丫丫那个。”
斧子自觉记忆力还是可以的。
就是在那个位面,它接触到香菜这种好东西,打开了美食界的大门。
“这是个平行位面。丫丫已经活着回华国,乐乐死了。”
“哦好吧。”
“所以身份造好了吗。”
斧子掏出一张身份证、一叠材料和一个档案袋。
“好啦,你叫炎犀,20岁,女,是神秘家族的下一代传承人,如今在不列颠上大学。”
斧子把身份证和材料递给炎犀,让档案袋去到该去的地方。
“什么玩意儿?神秘家族是什么东西。”就不该指望这个智障。
“神秘家族可以少做一些档案啊,全是绝密。”斧子说得理直气壮。
不然还要做亲属,就算做成孤儿,也该有来历,麻烦。
斧子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那目前位面上有几个神秘家族?”
“哦,就你一个。”
“那真是够神秘的哈。”炎犀握起了拳头。
“那可不。哎你怎么又打我。”飞出去的斧子大呼小叫。
“您好,请这边登机。”
乘务员甜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吧,炎犀这时应该坐上去往不列颠国报道的航班。
顺从地跟着乘务员的引导找到自己的位置,炎犀开始整理计划。
还好,斧子还算没蠢到家,给自己弄了个商务座。
计划从哪里开始呢。
炎犀仔细梳理了刚才看到的意识体,来源足足有近两千万。
这样的体量,难怪能形成意识体。
这种接近无灵的位面,也不能动用过多能量,否则分分钟崩塌给你看。
只能慢慢找。
那就先从最近的开始吧。
炎犀下了飞机,感受了一下最近的意识来源。
“不列颠博物馆?”炎犀大概明白了。
“哎你现在该去学校报道。”斧子已经吃上了冰淇淋。
“你不觉得很吵吗?那么多意识在哭闹。”炎犀皱着眉头,打了个车,直奔不列颠博物馆。
果然,在底楼楼梯入口处,一座10多米高的汉白玉佛像身上冒出丝丝念力。
里面还有许多具有代表性的文物,汉代的玉雕驭龙、东晋顾恺之的《女史箴图》,弥勒佛唐三彩等等。
大厅正中央是来自五台山的壁画,由几万片大小不一的碎片精细粘合而成。
“见过大人。”角落里传来几个女孩子的声音。
炎犀循声望去,分别是天青釉葵瓣式盏托、汝窑笔洗、双鱼纹椭圆洗、天青釉双鱼纹椭圆洗、汝窑开片盘、天青釉开片盘以及天青釉镶铜口瓶。
“你们在这待多久了?”
“大人,一开始我们在一个瓷匠手里诞生,后来辗转于各个贵人手中。
再后来经历了战争,又别转手无数次,最后到这落脚。
要说待了多久,我们自己也不记得了。”
“你们想回家?”
“是的呢。我们虽然离家日久,但也记得故乡的人和物。可不是这个样子。”盏托发出清脆的声音。
“是啊是啊,这些年我们见到的来自故乡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都说希望我们回去呢。”
“虽然都穿着奇装异服,但是气息没有变,那就是我们的亲人。”
“有好多人来还哭了呢。大人,我们是被流放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炎犀沉吟片刻:“想回去的答个到,不能说话的给我个意识,我会想办法送你们回去。”
“真的吗?大人我们真得可以回去吗?”一只神骏非常的老虎神采飞扬。
炎犀看了眼标签,是错金银同翼虎,春秋时期的文物:“嚯,声音很年轻嘛。”
“大人说笑啦。我虽然本体年纪大,但也是近几十年刚生出意识呢。”
老虎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也能回去吗——”一些壁画期期艾艾道。
“怎么了?你们不想回去吗?”如果不想回,炎犀也尊重这些文物的意见。
“不是,我们是被卖来的......”
战争时期,不列颠等国的侵略者利用民众不了解文物价值,用很少的价钱买下了大量珍贵的文物。
“这属于欺诈,可以回的。”炎犀给出肯定的答案。
“我是作者送来的......我能回吗?”
“你要想回也行。”不就是你抢我我抢你嘛,炎犀表示她在遵从人类社会的准则,没啥问题。
“啊,对了,我们有个同伴,是中华缠枝纹薄胎玉壶,已经偷偷跑出去了。”
“这——”炎犀沉吟片刻,看了玉壶的因果线,“没关系,她自有自己的缘法,你们都在这了吗?。”
“仓库了还有好多好多。”老虎指了指后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