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遮又一次全身的『毛』炸了起来,蛇基本可以算是鼠类的天敌,更何况是一条他无法接受信息的蛇。
他跳起来,连滚带爬地爬到赵光释的肩上,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安全,又爬到赵光释的头顶上,这才舒了口气。
不管怎样,既然是赵老头的宠物,应该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它袭击赵光释吧。
赵光释有点奇怪,自从认识小仓鼠以来,一直觉得小仓鼠是个胆大包天的,招猫惹狗的也没见过怕什么,这是看见什么了?
没一会儿,他就知道答案了,一条近两米长的蛇从沙发后面爬出来,慢慢地从沙发前的地毯上爬过,一直爬到赵老头坐着的沙发上,然后在沙发的宽扶手上盘成一团。
赵老头笑的前俯后仰,苏幕遮气就不打一处来,笑你麻痹啊!
赵光释也觉得身上『毛』『毛』的,他虽然不至于看见爬这类爬行动物就怕,但是总归觉得不好受。
赵老头笑了一会儿,这才介绍说:“‘终于’是一条黑眉锦蛇,是无毒蛇,小时候就被我养着了,一直到现在。它脾气很好的,不会主动攻击人,最多和第一次见的人开开玩笑。”
苏幕遮:“……”但是老子不是人!啊呸!这样说好像也不对!
赵老头还在絮絮叨叨地讲自己养的这条蛇的“事迹”,其实也就是点琐碎的事,苏幕遮突然有点理解,老头估计也是挺寂寞的。
其实按赵光释来的路上说的故事,这老头还挺风流的,年轻的时候红颜知己也不少,不过就是定不下心,也就一直没结婚,搞得现在孤寡老人一个,没儿没女孝顺。
这也是赵光释他爸把他送来看顾赵光释的原因,退下来以后没事做,这种老人会一下子心理失衡,特别容易得各种『毛』病。
不过不管怎样,养了条蛇来吓唬自己,这个总归是不能原谅的!苏幕遮气呼呼地想。
赵老头还在那边说:“其实‘终于’真的很乖巧的,你看它现在盘着的样子,多可爱!”
苏幕遮瞅了瞅那条盘成一大坨的蛇,完全没看出来可爱在哪里?
因为那条蛇的关系,赵光释坐了没多久就告辞了,一方面他觉得小仓鼠很不安,一方面他自己心里也觉得不舒服。
蛇这种生物,因为是冷血动物的关系,再怎样『性』情温和,给人的感觉就是冷冰冰滑腻腻的,赵光释知道在农村很多人家养蛇镇宅,但是他还是接受不来这种宠物。
像灰球这样的小肥仓鼠多可爱,『毛』绒绒的,软乎乎的,呆萌呆萌的。
回去路上,苏幕遮蔫蔫地趴在车头位置,今天的事除了吓了一跳,也给他敲了个警钟,他的信息素获取也是有限制的,像“终于”,就是完全接受不到情绪的绝缘体,不知道是因为蛇是冷血动物,还是“终于”这个个体比较特殊的关系。
自己以后出门还是得提高警惕,即便是楚华大学正常情况下应该不会有蛇出没,也得注意周边环境,万一哪个大学生作死养一条玩耍,然后又被蛇逃跑了呢?如果自己被一条路过的蛇一口吞了,那才叫死的冤枉。
终于回了家,苏幕遮这才觉得心情舒畅一些,然后决定再也不去赵老头那边了,不管赵老头怎样夸那条蛇,他都不准备去作死。
完成了忙碌的业务活动的黑炭和苏幕遮,又开始空闲了,每天在校园里闲逛,偶尔还轮着上上网。
这天,苏幕遮坐着曾晓睿的“龟车”陪着他在校园里散步,虽然曾晓睿现在并不需要走得跟以前那样慢,但是他还是喜欢出来的时候带着“大象”,用他的话来讲,多活动活动有益于长寿。
曾晓睿是对大草坪那边的风景和人物画速写画腻味了,准备再换个地方蹲点,虽然楚华大学里绿化还是不错的,但是找个像大草坪那边一样又清静但是不僻静的地方也不容易。
他们在校园里逛逛走走,曾晓睿看好了几个地方,包括上次苏幕遮考察过的那棵赤『色』梧桐树那里,就等着他哪天有兴趣了就过来写生。
曾晓睿带头往回走,他最近心情很舒畅,一方面是他的身体好了,一直压在心头的巨石搬走了;一方面也是因为现在是春天,不冷不热,鸟语花香的季节。
实际上,鸟语,并不等于花香。
当曾晓睿踏上一条小路的时候,苏幕遮蹿上他的肩,“吱吱”叫着摆手阻止他,让他换条路走。
没啥,就是前面这条路,是楚华大学着名的“天使(屎)之路”之一。
也许是路两边的绿化太好了,这条路的两边大树上有不少的鸟巢,所以在鸟类活跃的季节,这路上基本没人会来。苏幕遮也不想自己等下头顶一坨“天屎”回家。
曾晓睿虽然不知道灰球为什么阻止自己,不过他也不在意,正准备转身朝另一边的岔道走,就看见前面的路上跑过来一只黑猫。
咦?这不是灰球家的那只黑猫吗?
曾晓睿知道焦家除了灰球还有一只叫“黑炭”的黑猫,也看见过几次,或是独自趴在树上,或是和灰球在一起,但是他没有接触过。
在他动手术之前身体不好的那段时间,家里人特别关照过,和灰球一起玩可以,不要逗那只黑猫玩。
他知道,家里人是有些忌讳黑猫。
实际上大多数人,特别是年纪大的或者身体不好的,很多会忌讳黑猫,觉得黑猫比较邪,走到哪里把不详带到哪里。
但是,曾晓睿更喜欢另一种说法,就是黑猫其实是追逐着邪气而来的。在遇到坏事之前看见黑猫,其实是黑猫在示警。
不过,他当时也不想家里人太过『操』心,所以也没有主动去接触那只黑猫,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一眼认出这只气质比较特殊的黑猫。
苏幕遮也看见了黑炭跑过来,正挥爪“吱”的叫了一声打招呼,就看见黑炭后面还跟了一个人。
这是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看起来打扮的蛮时尚,身上的行头价值不菲。不过,现在那件价值不菲的外套肩上有一大坨白『色』和灰糊糊的东西,袖子上也有一坨,不过这一坨还带了点红『色』,不知道那只鸟吃的啥?
哈,这家伙是在跟踪黑炭吧?结果就跟着走了“天屎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