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夏,你好大的面子要本小姐亲自过来见你!”
喻染坐在酒店顶层的旋转餐厅,对面坐着栾夏。接到栾夏的电话其实不算意外,只不过他是慕止衡的朋友,多少有点情感转移。
栾夏好脾气的赔笑脸,拿出以往哄女朋友都没有的耐心,“别气别气嘛小祖宗,想吃什么随便点,反正慕止衡买单。”
“你觉得我差这顿饭吗?”喻染听他提到慕止衡就来气,继续甩脸色。
栾夏又是倒茶又是哄人,“不差不差,喻小姐怎么会差人请吃饭呢。是我,是我斗胆想请喻小姐吃饭。”
喻染直切重点,“你找私家侦探调查过我?”
“哪能……哪敢啊。”栾夏唇角的笑容一僵。
喻染挑了挑眉,“所以,你找慕止衡要的号码?”
“额……也不是,他哪能告诉我你的号码,他只会让我滚。”栾夏吞吞吐吐,“就通过点关系要了你的号码。”
喻染瞧栾夏这副乖样儿失笑,好歹也是堂堂玺名集团少东家,在她面前怎么就这么怂呢。
“那真是为难你了。”
“不为难不为难,你肯出来见我就很给我面子了。”栾夏从没这么卑微过,可在喻染面前她就是怂啊,肯定是被林昭传染了,怪林昭。
喻染靠向椅背,抱住双臂以审视的姿态看栾夏,“说重点,找我什么事?”
栾夏屁股离开椅子,搬着椅子挪到过道离喻染更近些,“昨天在慕止衡家你和他聊了什么又聊崩了?”
“想打听八卦?”喻染似笑非笑,看得栾夏头皮发麻,“去问他呀,你们不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吗?”
“呸,不吉利,谁跟他出生入死!”
栾夏激动的朝反方向吐了口空气唾沫,“他是有事利用完我就丢,想让我知道的支会我一声,不想说的一个字都不说,怎么撬都撬不开他那张成精的嘴。”
喻染轻呵:“还挺塑料。”
“所以你能答应来就代表我们有的谈对吗?”栾夏试探道。
喻染也不拐弯抹角,“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栾夏多个心眼,“关于哪方面的?”
“怎么,就这点诚意吗?”喻染也不急。
栾夏咖啡杯一放,也学着喻染相同的坐姿,“等价交换。”
喻染睨了他一眼,略显不奈,“别忘了是你在求我帮慕止衡!”
“你怎么知道?”栾夏诧异,“我什么都还没说啊?”
“鬼都知道你帮谁!”喻染已经懒得和他磨叽了,“我要知道慕止衡的过去,所有的。”
其实她想过找林昭,但谁都不如栾夏了解慕止衡。
林昭是下属,栾夏是朋友,性质不一样。
栾夏变得很为难,皱着眉头,咬着指甲,“这事你找林昭不是更快嘛,他天天和慕止衡呆一起。”
“林昭听慕止衡办事,问了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喻染扫视栾夏时特意放缓了语速,唇边的笑带了点痞,“你就不同了,你们是大学同学,他回慕家前有七八年的时间都跟你有联系,而且照他对你的信任度你应该知道他所有的事情。”
栾夏看姑奶奶是跟他耗上了,急忙摆手否认,“我和他也就同窗四年,没你说的那么久,”
喻染狐狸眼里泛着狡黠,故意拖着长音,“都同床四年了啊……”
“同窗!不是同床!同窗!窗!”栾夏差点跳脚,义正严辞地再三纠正,“你别害我风评变差啊。”
喻染笑得不怀好意,“那要看你实战技术,跟风评没多大关系。”
栾夏真怀疑自己听错了,怪不得林昭说她虎,原来是真的虎,丝毫不在意在男人面前说些有色费料。
“为什么非得是我呀?我要是告诉你,慕止衡会把我废了。”栾夏左右为难,想想这苦差事还是自己找来的就更加有苦说不出。
喻染挑了挑眉,“很简单,林昭领慕止衡薪水办事怕他情有可原,他又不付你薪水炒不了你鱿鱼,反正你都说了你们是塑料,大不了就是少他一个朋友,你怕他做什么!”
栾夏似乎接受了这个逻辑,“好像有点道理。”
喻染不留间隙,“慕止衡回慕家的前一年发生了什么?”
栾夏脸一僵,心说这祖宗可真会挑问题问。
不过想想对象是喻染就合理了,她都能凭空分析出慕止衡的计划,还有什么是她想不到的。
他思考的时间里喻染没催促,毕竟连柏诩都没查到的信息肯定属于大事。
栾夏坐直身子,前倾凑近喻染,难得一本正经地说:“细节我不能多说,我只能告诉你慕止衡现在所做的一切并非他的本意。”
怕喻染不相信,他又补充道:“在慕氏决定对临汇区出手之前我们在挪威见过一面,当时我问过他做这些是不是为了钱,他回答我说只是为了一线生机。”
闻言,喻染蹙了蹙眉,虽有疑问可什么都没问,听栾夏继续说。
“最近一次他出差回来,就是微皇开业那次,你应该也看出他的反常了吧。”栾夏边说边留意喻染的神情,可惜并未如愿看出什么。
“那时他就已经知道亿瀚总经理的位子不是他的,他站在落地窗前跟我讲述五年来是怎样努力创造神话。他有不甘却没有不舍,努力那么久想得到的位置说让就让了,他告诉我他不是输不起,而是那些人逼他非赢不可。”
栾夏越说越投入,越说越真情实感。
“以前的慕止衡不像如今这般深沉,虽然他现在待人接物也很温和,但总透着点到即止的疏离。从前他真的很阳光,对待所有人都很尊重,我还老羡慕追在他身边的女孩子比我多。”栾夏回忆起当年幼稚的自己笑了笑,“可他就一门心思扑在陶艺上,如果他不回慕家,现在应该也会是很有名的艺术家了吧。”
栾夏开了话匣子就没停下来,其实在他认识喻染不算久的时间里他已经认可了她,他知道喻染和那些想要置慕止衡于死地的人不一样。
“喜欢的女孩子很多啊……”
喻染不想把气氛弄得那么煽情,故意抓着这点咬文嚼字。
栾夏怕自己又给慕止衡和喻染的感情添乱,忙解释,“其实止衡和律画的感情没有那么复杂。律画是个很有野心的人,这一点我们在认识她之前就知道。不过也因为律画是个聪明人,知进退沟通不费力,也是这一点我们才偶尔一起吃个饭。”
“当时我知道律画对慕止衡有意思,但我也在心里打包票慕止衡不可能接受律画。后来……后来临近毕业律画就出了国,再然后就是在宁聆的股东大会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