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镜霖虽在亿瀚董事会除名,但还是慕氏的董事,没赶上宁聆股东大会,却特意赶来参加慕氏董事会,就是为了看今天这场撕逼大战。
他假惺惺道:“大哥,您儿子怪您没抚养他们呢!”
“慕老,我们没空管你们的家务事,今天就把人员给定了,大伙可没闲工夫白跑一趟。”
有明眼人插话,把搅乱的局面拉回正题。
“反正我还是那句老话,谁有能力给慕氏创造更高的价值,谁就有资格入选董事会。”
“别拿年纪轻经验不足说事,他既然有能力赚钱就代表有足够的能力,老生常谈用以前的老一套没劲。”
“我赞成韩老的看法。”
慕镜祯早看穿董事局这帮老古董的坏心思,享受着不劳而获的财富还要变本加厉,占着一席之地不肯退位,跟着慕培城见风使舵倚老卖老,现在她没了宁聆也不怕再得罪谁。
“毕竟慕氏不讲人情,能创造价值就有能力胜任董事局要务。”
“世侄女,你这话什么意思?”老董事们蠢蠢欲动,满脸写着不高兴。
慕镜偲看向慕镜祯,听说股东大会后闹出不小动静,看现在的状况大概想捅出慕家的丑事一了百了,“三姐这话有误,慕家可最讲究人情,要不然在座各位叔伯也早该颐养天年了,更无需整天为慕氏奔波操劳。”
也不知道在帮忙说好话,还是火上浇油让这把火烧得更旺一些。
慕镜祯正愁怎么把火引到慕镜偲身上呢,当然不会错过落井下石的机会,她冷笑道:“多亏你一张好嘴,你对慕氏也没任何贡献,何必霸着董事局的位置呢?既然你疼爱小辈,何不把位置让出来?”
慕镜偲没料到慕镜祯丝毫不顾及慕培城的颜面,势必要把今天的董事会变成修罗场,“三姐是因为宁聆的事打击太大了么?”
“慕氏最没价值和贡献的人就是你。”慕镜祯寸步不让,“惺惺作态的维护晚辈,怎么,现在不舍得让位了?”
慕镜偲没有被戳中要害的愤怒,但眸底的光似搅乱的浑水,晦涩难辨,“都过去二三十年了,不至于记恨到现在吧。”
人自私的劣根性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大多数老董事为谋取更多利益,为保全自己在慕氏董事局的位置开始互咬。
“我们怎么说也为慕氏打拼几十年,镜祯侄女说的没错,对慕氏没有贡献的人才是最该退位让贤的。”
“镜偲世侄女,你从进到董事局就没在慕氏工作过一天……”
“啪啪——”
慕止礼简直叹为观止,鼓掌叫绝,“精彩!为谋私利互相拉踩,我算长见识了。”
他扭头看向慕培城,把棘手的问题抛给他,“慕董事长,热闹看够了,大家的意见您也都听到了,下个决定吧。”
韩董率先表态,“我认为目前最能担得起重任的只有止衡,我愿意退位让他接替我在董事局的位置。”
说罢,韩老从椅子上站起身,看着对面不吭一声的慕培城,摇头叹着气离开了会议厅。
有人带了头做表决,董事局也不只有谋权私立的老顽固,也有明事理对如今局势看得清的老董事,大家纷纷跟风表态。
“我老了,钱几辈子也花不完,是时候回家享受天伦之乐了。你们要争要抢的位置,留给谁我都没意见。”
“退位让贤我没意见,但选人要擦亮眼睛,别为眼前利益蒙蔽双眼。我就说这么多,文件我签完字会让秘书送过来。”
接二连三的老董事表态退位,让那些还想争出个胜负的老顽固急不暇择,只好寄希望于慕培城,希望他能下个决断引路。
***
喻染搭乘的电梯到达顶层,撞见陆续从会议厅出来的老董事。从他们的脸色可以辨明出不少内容,这场会议进行的并不愉快。
几人交头接耳着走进电梯。
“慕家这是窝里反,我看咱们还是早点退了算了。”
“我看慕止礼回来根本就不是冲着总经理位子来的,现在都不知道他站在哪一方。”
“我听说周訾一直在国外照顾他,也不知道这次怎么突然就一个人回国了。”
“你看他一副病态,恐怕这病还没痊愈,怕不是和他哥一样的病。”
“你说这慕老,儿子女儿各个跟他对着干,有能力的孙子也不听他话。”
“所以我们要趁早全身而退,怕是迟了连我们一起端。”
“你看慕老二,像是能善罢甘休的样子么!”
喻染早在慕家晚宴就被商道的人熟知,这会儿居然没人注意到她,看来会议厅里闹得事不小,以至于让他们完全忽略了她这么一个大活人。
律画最先注意到喻染,而后才是择沙发两端而坐的慕子桉和慕艺抒,他们一个等父亲慕镜霖,一个等母亲慕镜祯。
喻染几乎和律画同时注意到彼此,cosima都走了律画居然还留在这,唯一让她留下来的可能性就只有慕止衡了。
等慕止衡。
慕艺抒见到喻染本人,先有了动作,起身走过去挡在喻染面前,“你用了什么手段从亦帆那里拿到股份?”
龙介和西早同时上前,被喻染一个眼神阻了行动。
喻染看了慕艺抒几秒,粲然一笑,“你去问慕亦帆更有效率。”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宁聆对我们母子三人的重要性,不可能会放弃宁聆。”
慕艺抒的笃定逗笑了喻染,她深感同情地继续看着慕艺抒,只回应短短几个字,“慕亦帆比你清醒。”
“你什么意思?”慕艺抒抓住喻染的手臂。
龙亟上前挡掉慕艺抒的触碰,喻染站在他身侧,收了些笑,“有些话不必说得那么明白,你身为宁聆总经理,看得到,听得到,选择蒙蔽双眼,选择堵住耳朵,自欺欺人未必可以开心点。”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蒙混过关这一说。”
喻染略过离最近的律画,可对方硬要挡她的去路,她挑眼问:“有事?”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律画挡在喻染身前。
喻染觉得甚是可笑,上前半步,压低了声,“你又以什么身份?前女友,你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