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总是等着真凶来找她,眼下既然有西北王这条线索,她便该主动出击!
「盟主!」白禹担忧道:「咱们回去跟老盟主商量商量,何必急于一时。」
「不,我很急……」
死的不止是哥哥,越来越多的人被牵扯其中,她十分着急!
纪辛元见她心意已定,便道:「那好,无论沈大哥想做什么,等我将江不沉送去武林盟后,再去与沈大哥会和!」
「盟主若是不嫌弃,小女子愿与盟主同往!」叶行云抱拳,眼底满是坚毅的神色。
沈玉凝在她肩头拍了拍,轻声笑道:「我自是愿意有佳人在侧,只是叶姑娘,你心地善良,收养了那么多无家可归的孩童,保他们一时无虞,可若你在此时离开,岂不又要将他们置于兵荒马乱的境地,那你何必还救他们一场?」
「可我……也是武林中人,也想为武林盟做点什么。」
「英雄不问出处,叶姑娘兼爱之心令人可敬,在我心中,叶姑娘就是武林盟最大的英雄豪杰!」
一句话,说的叶行云脸颊微微发烫。
她重重点头:「好吧,那我一切就听盟主的!」
「嗯!」
沈玉凝又看向吴青玄,后者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盟主别看我,我就是一个来凑热闹的,不好说,我这散漫惯了,不想受这份罪,也不想吃这份苦,若有什么线索我及时通报盟主就是,至于别的……」
「你放心,我不为难你,」她道:「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哦哦,那盟主请讲!」
「我们在京城,见过?」
吴青玄大惊,瞧着还有几分慌乱,众人也都面带不解。
沈玉凝又连忙说道:「我隐约有个印象,却又记得不怎么真切,我们真见过?」
「哦……」吴青玄反而松了口气:「见是见过的,不过不好说,盟主当时醉了,估计……也没认出在下……」
他眼神略有躲闪,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我去过京城很多次,是哪次见过?」
「不好说啊,我也记不太清了,得五六年了吧……那时候盟主还……还比现在要胖一点。」
吴青玄打量着她,这么仔细一看,竟觉得眼前这个人和五六年那个有点对不上号。
「在哪里见的?」
「路边!对,路边上!我当时有事,远远看到盟主就走了,也没打招呼!」
沈玉凝见他不肯说实话,又逼问到:「可是在刘家?」
「盟主!那晚趁醉打你的人真不是我啊!是刘家那个大郎!与我无关!我真的只是路过!」吴青玄说完就连忙抱拳道:「我,我突然想起方才有人要拜我为师,我去瞧瞧!盟主告辞!告辞!有用得上在下的的时候盟主随时招呼!」
言罢,慌不择路的跑了。
他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了一眼,似乎担心武林盟主追上来报仇。
沈玉凝有点震惊:「我哥……真的和刘家……有关系?」
白禹也十分震惊:「盟主……被人……打过?」
他二人都陷入到深深的怀疑和自我怀疑中,沉默的站在客栈门口久久不能释怀。
纪辛元和叶行云对视一眼也是满头雾水。
又是倍受折磨的一夜,第二天一早,沈玉凝和纪辛元打了个招呼便和白禹石容策马离去。
她估摸着孟棠应该会沿商道取向老君河,届时再乘船去往君北。
她要赶在衔月宗的人到达老君河之前追上他们,所以她一边追人一边琢磨,她该如何说服这个衔月宗主?
衔月
宗人多,又带着孩子和女人走的不快,因而追了两日就已经能看到衔月宗的人马了。
他们在修整队伍,处理辎重,晚些时候就能到达老君河,届时乘船,许多东西势必要舍弃。
三人躲在暗处观察,白禹十分焦虑:「盟主,您有没有想过,万一这一切都是衔月宗和西北王的阴谋,故意演一出戏让您自投罗网的呢?」
「我想过,」她继续观望:「但我觉得不可能?」
「您为何如此笃定?」
「也不为何,我就是觉得孟棠不是这种人,我现在莫名其妙的,很相信他。」
白禹郁卒,险些吐血。
「他怎么就不是这种人!那临宵公子在江湖上一直凶名在外!这种女干诈狡猾之徒,为达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盟主,您对江湖的危险简直一无所知!」
石容不解:「江湖上还有危险能伤的了盟主?」
「你!你闭嘴!」
沈玉凝乐了:「没有。」
她看到衔月宗的队伍里,小包子从车厢里探头,颂月和吟风争相要去抱他,小包子却十分不配合,不肯让他们抱,自己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呵!」沈玉凝赞赏道:「胆子可真够大的!」
白禹没好气道:「您就算胆子再大经历魔宫一事也该看明白了才对,有些事并非只要胆大就能化险为夷。」
小包子似乎在赌气,脚尖挑起一块石子,随即踢了出去,那石子竟还将一棵小树折断。
「生气了?莫不是被训了?」
「属下不是在训您!这世上只有属下敢这么跟您说话了,您莫要忠言逆耳,辜负了属下的一番忠心……」
「啧!这个孟临宵!果然是他在欺负儿子!」
「谁欺负……」白禹楞了一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衔月宗主孟棠正站在小包子面前不知在说些什么,瞧着十分冷酷,不给孩子辩解的机会,孩子只能乖乖背着手聆听教诲。
看的沈玉凝那叫一个心疼啊,他只是个五岁的娃娃,他做错了什么?
要说一定有什么错处,那就是投胎投了这么一个爹吧!
白禹咬牙切齿道:「盟主,您到底有没有把属下的话听进去!」
「听进去了听进去了,」她不耐烦道:「我有种感觉,这次去君北一定能解开许多谜团!你就不要啰嗦了,好像我是三岁小孩一样!」
白禹十分伤心,他的一番苦心却换来盟主的此般嫌弃,埋首于石容怀中久久不能平静。
一直跟到老君河附近,业山码头停着两艘大船,上面悬挂着衔月宗的望月旗,一看就是早就得到消息开过来等着的。
他们分作两批,在忙着搬送东西的时候,沈盟主也混在人群中被白禹提着,从船舱后面飞身跃了上去。
没一会,已经坐在船舱中一边喝茶一边看情报的孟宗主便得了吟风的消息:「那个沈玉龙跟来了,就在船上,宗主,是否要把人赶走?」
男人抬眸看他:「沈玉龙?」
「是,还有石容和白禹。」
「在哪?」
「躲在后船舱,里边存着粮草,他要是图谋不轨……」
后者微做沉吟:「不必管他。」
「是……」
吟风有点搞不明白,宗主是打算将这么一个危险人物带着一起走吗?那这一路上万一出了什么岔子……
还有,这个武林盟主为何跟来了?难道还是不信他们?
一头雾水的出了船舱,外面颂月正坐在甲板上缠钓竿,头也没抬的说道:「少主被宗主训斥正在闹脾气,我寻思给他做个钓鱼竿路上钓鱼玩
儿,少主也能高兴高兴。」
「能钓到才怪,不如你潜下水给少主的钓钩上挂几条,他肯定高兴。」
吟风说着看向岸边,衔月宗的弟子们正把他们的马牵上来,马太多了,船放不下,其他弟子的马则由留在岸上的人送往猛虎寨。
这主意不是少主提的,反而是宗主提的,他没想到宗主还挺信任这个猛虎寨的。
颂月做钓竿做的很认真,听到他的话也跟着笑道:「行啊,只要少主高兴,莫说让我挂鱼,就是让我当鱼,我也乐意!」
「可惜咱们对少主再好,少主眼里还是只有那个武林盟主,这不,人又跟来了。」
「谁跟来了?」
「武林盟主沈玉龙,在船上。」
颂月手上动作一顿,惊讶看他:「沈,沈玉龙?」
见哥哥点头,他也蒙了:「他为什么来?他想干什么?难道他舍得不少主,要来把人偷走?」
吟风道:「那也说不准,此刻人正在后船舱躲着呢,宗主说不必管他,你晚上警醒着点,守好少主就是。」
「那你呢?」
「我自然要守好宗主!」吟风一想到江湖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就一阵心塞,万一这个沈盟主因为话本子恼羞成怒要对宗主暗中下手可就大大不妙!
毕竟,上次看到两人抱在一起……还是上次!
而此时,躲在后船舱的沈玉凝也并不好受,尤其是这里头堆着喂马的粮食草料,味道还很大。
白禹问:「咱们下一步计划是什么?盟主,您不会打算一直躲在这里躲到衔月宗吧?与其这样,咱们还不如单独雇条船,还能舒服点!」
「第一,雇船,你出钱。」
白禹道:「盟主,属下觉得这里挺好的,冬暖夏凉,稳当舒适,是吧容容?」
大块头的容容跻身于草料之中,口是心非道:「是的,挺好的。」
「第二,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说,我虽然相信他和魔宫无关,但我怕他怀疑我你知道吗?万一他又说我不信任他怎么办?还有,我其实主要是想让他带我去见西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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